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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过什么,又受过怎样的伤痛,他想要知道。 他在楼上思考的同时也在等待,等着看封烨会不会回来,结果并没有。而封烨眼下的回答同样印证了他的猜测,这条龙确实是打算缩回去了。 所以... “封烨。”郝沉突然唤了封烨的名字。 这是他们相识以来,郝沉第二次没有任何后缀的喊这个名字。 封烨捏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力,他尽量平淡的“嗯”了一声。 “前天在地宫里,你左肩被凌云打伤时,我当时想要去察看一下你的伤口,但是你躲开了。”郝沉直视着封烨,陈述道。 “嗯。”封烨又“嗯”了一声,他眼神游移,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又看看空无一物的茶杯,就是不看郝沉。 “为什么?”郝沉自问自答:“因为你不相信我,所以你下意识的躲避我触碰你的伤口。” 封烨没有作声。 天色越来越昏沉,带着湿意的风从敞开的窗户中灌入,酝酿着暴雨。 郝沉自顾自继续道:“不过这也怪不得你,我对你确实有诸多隐瞒,我没有做到对你坦诚,你不信任我也是应当的。”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封烨挑了下眉,努力做出一副轻松的语气开玩笑道。 郝沉也笑了下,他脸上的严肃有一瞬间的消融,但下一刻,变得愈加严肃。 他话锋一转:“但是后来方阳也试着去帮你看看伤口,你同样拒绝了。” “方阳这个傻小子能有什么坏心眼?还是他能对你造成什么伤害?如果他也有坏心眼,那天下估计也没好人了。” “但即便如此,你还是拒绝了他。”郝沉说到这儿时,微微前倾了下身子。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得出这样一个推论。”他紧盯着封烨,带着点逼迫的意味,一字一顿道:“封烨,你从不相信任何人。” “哗啦”一声,积蓄许久的阴雨云终于到达了临界点,豆大的雨点在郝沉最后一个字落下的同时,倾泻人间。 街上的行人立刻奔跑呼喊了起来,喊着收摊和躲雨,外边突然变得很热闹,但他们两人间却变得很清冷。 雨声中,封烨盯着自己手中的茶杯,一动不动。 郝沉虽然用的是疑问的语句,但他的语气却非常肯定,他已经将一切窗户纸捅破,将一切都摊到明面上来说。 封烨也终于无法再逃避了,他抬眸回视郝沉。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他同样一字一顿。 这就是他给郝沉的回答。 他只信自己。 郝沉听出了封烨话里的意思,他再次开口,声音甚至大过窗外“哗啦”的雨声,在空荡无人的客栈里回响。 “你可以相信我!” 说话时,他放于桌上的手同时往前伸了伸,指尖搭上了封烨的指腹,然后继续往前,握住了封烨的手。 封烨垂眸看着郝沉跟自己相握的手,一时没有动作。 郝沉的话仍在继续。 “我知道相信一个人对你而言很难很难,封烨。” “我也并不是要你现在就对我将一切都和盘托出,也不是要你立刻做出什么改变,我只是想要你一个名字。” “名字?”封烨打断了郝沉,他有些疑惑的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郝沉点了点头,肯定道:“名字。” “封烨,应该不是你的真名吧。” 想来也是,封烨既然一向是低调行事,来一趟人间,都借着凡人的身体了,又怎么会特意用自己的真名。 所以,“封烨”这个名字九成九是假的。郝沉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面对郝沉的问题,封烨又一次沉默了。 郝沉想了想,突然另起了一个非常久远的话题:“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吗?说你求我,我会考虑一下帮不帮你。后来又变成了,只要你求我,我一定会帮你。” 封烨顺着郝沉的话回想起来了,郝沉当时说这话时透着股高高在上的施舍,但那是因为他们彼此当时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才会有此误解。 但总归都过去了,封烨也早就忘了,他有些疑惑,不明白郝沉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郝沉笑了笑,他想起自己那时的愚蠢情不自禁的发笑,他对着封烨解释道:“封烨,只要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往后无论什么事,你开口,我一定会帮你。” 他的承诺第三次升级,不要任何祈求,仅仅是开口,他就会不惜一切的帮忙。 以北冥之主的身份承诺。 这无疑是个极重的承诺,同时,也包含着郝沉对于封烨的信任。 他相信封烨不会做些违背他意愿的事,所以他敢于给出这样的承诺。 封烨的眸色微闪。 而郝沉的砝码仍在增加,他循循善诱:“我也会告诉你我的身份,我来此的原因,我的一切都对你不再有秘密,我只需要一个名字。” “一个名字而已。” 封烨一直低着头,视线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久久不语。 “告诉我你的真名,封烨。”郝沉放缓了声音,与之前的急促不同,他这回是近乎轻柔的。 但与他轻柔的语气相反,他说话时手指用力,用力的握紧封烨的手,似乎这样就能将自己的力道传给封烨,帮着他下定决心一样。 奇迹般的,封烨也真的做出了决定,他抬眸看向郝沉。 郝沉心里“砰砰”直跳,紧张之余还有欣喜,这番话是他独自在房间里考虑良久了才想出来的,他自觉这番话极具诱惑力。 他许出那么多承诺,而所求的仅仅是一个名字而已,或者说,封烨的一个态度,他要封烨试着相信他,只有一点点也好,只要封烨迈出了这一步,郝沉就有信心将这一点点信任继续扩大。 郝沉觉得自己成功的几率极大,因为他的要求是一个简单不能更简单的要求,他其实并不觉得自己会失败。 但偏偏... “封烨。”封烨回答道。 他在郝沉怔愣的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神色中,重复了一遍:“封烨,是我的名字。” 郝沉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失败了。 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封烨坚不可破的心防。 他跟封烨相握的手一寸寸分开,他一寸寸后退。 等两人的指尖最后一个接触点断开后,他猛地从凳子上站起身,甩袖离去。 他动作幅度太大,带的身旁的桌椅都倒了,咣当声响了一地。 但是他全然不顾,脸上是比屋外风雨还难看的怒色。 他头也不回,步入风雨中,独自离去。 封烨坐在原位,他垂眸看着眼前的狼藉,沉寂的仿佛一尊雕像。 “这是怎么回事?”掌柜听到了动静,从后院钻了出来查看,就看到自己好好的桌椅都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