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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 “——烧死她!” “烧死她!” “——只要她死了便一了百了!!” 顾拥雪手一抬,含光剑出鞘,重重地插进高台后的砖墙。 原本叫嚣的人都惊了一惊!清楚地瞧见那剑刃大半都没入了石砖! 宋沉轩跃上高台,将余焦氏身上的绳索解开。 顾拥雪与亓衡之先后上台。 顾拥雪握住含光剑剑柄,一下子就将长剑拔了出来。 “!!” 镇中许多百姓又退后了一步,只压着余桥镇镇长的那几人没有动。 “师尊!”宋沉轩扶着余焦氏,忽然唤他。 顾拥雪几步走到宋沉轩身边,抽了张丝巾捏起余焦氏的手腕。 他诊脉良久,眉头紧皱。 宋沉轩低声道:“她身上,有妖气。” 不同于上一回那秋花姑娘的“显形”,余焦氏形貌上并未改变,可气息却已然是只妖了! 手握拂尘的道士定了定神,颇有些恭敬地向顾拥雪行了一礼,道:“这位仙长,你可查仔细了,这台上绑的真的是只妖啊!” 亓衡之盯着余焦氏,亦皱眉。 现在的余焦氏的确像个妖,只是…… 顾拥雪放下了余焦氏的手,淡淡道:“她不是妖!” “她不是妖——这怎么可能不是妖呢?” “方才那道长的罗盘,可正正好指在她的身上啊!” 镇长挣脱了压着他的那几个人,一下子就扑了过来,抱着余焦氏嚎啕大哭。 “小乔绝不可能是妖,她绝不可能是妖啊!” 眼泪鼻涕,很快就糊成了一团。 一个男人哭成这幅德行,底下的人都露出些许古怪之色。 旁边的道长却看不下去了,他将怀中的法器取出,对准余焦氏捏诀念咒。 法器上指针“嗖嗖”地转,不一会儿就指向了余焦氏。 “——看,她就是妖!” “不能放过她,要是放过了她咱们镇上还会死人的!” “对,对,不能放过她!” 有约莫十来人往台上涌了过来。 台子周围本来有几个村卫在拦百姓,但村卫的防守很快就被冲溃了。 顾拥雪挥剑。 高台上一张椅子支离破碎。 涌上台来的百姓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到顾拥雪的跟前。 顾拥雪冷冷道:“再不退开,斩!” 百姓们畏惧了,爬上台子的夹着尾巴又爬了回去,原本在台下的也一个接一个地往后退…… 余桥镇镇长满脸是泪,抱着自己的妻子,却还不忘为百姓求情:“仙长,他们只是一时情急,您可千万莫伤他们的性命!” 亓衡之忍不住道:“我还以为你心里只有你老婆了。”方才他哭得那么歇斯底里,好像都失了神志了。 余桥镇镇长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似的,哀求地对着顾拥雪道:“仙长,我妻子是不是中了什么毒,所以才有妖气?” 顾拥雪盯着他半晌,却道:“你有没有和狐妖达成过什么交易?” 余桥镇镇长打了个寒颤,道:“仙长这是说哪里话?” 顾拥雪垂眼,从怀中掏出一只瓶子来,丢给了余桥镇镇长,“你可敢喝了这瓶药?” 余桥镇镇长捏着瓶子:“这是什么?” 顾拥雪道:“若你没和狐妖有过什么交易,此药饮下便无碍——” 余桥镇镇长不等顾拥雪说完,道:“我愿向仙长自证清白!”说完,一口气将那瓶子里的东西全给喝了。 宋沉轩忍不住看了顾拥雪一眼。 余桥镇镇长舔了舔嘴唇,道:“仙长,如今我可证明我的清白了吗?” 顾拥雪盯他半晌,冷笑一声,道:“衡之。” “弟子在。” “抓起来。” “是!” 余桥镇镇长大惊,亓衡之却就地抽了根绳索,不过一掐指,绳索就好像活了似的把他捆得严严实实。 “仙长这是何意?!”余桥镇镇长使劲挣扎。 底下百姓都有些sao动了起来。 顾拥雪道:“你的身上有妖气。” 余桥镇镇长神色陡变,道:“我身上怎么可能有妖气——道长,道长!!”他忙向旁边那个道士求救,“你快些向仙长证明我的清白——我的身上怎么可能会有妖气?!” 那道士满头是汗,握着法器的手都在抖。 顾拥雪慢慢地走到那道士的面前,握住了他手中的东西。 道士撞上他冰冷的目光,手一软,松开法器,踉跄了几步。 “东西是真东西,可惜主人不够修行。”顾拥雪将那罗盘引针扔了,淡淡道,“你不是茅山弟子吧,他请你来,给了你多少好处?” “这这这,我我我……”道士瞄着台下众人,脸都涨红了。 顾拥雪道:“念在你未必知情的份上,今日饶你一遭。”他面色陡寒,道,“再有下次——!”长剑一挥,地上的罗盘被斩得稀巴烂。 道士腿一软,竟跪在了顾拥雪的面前:“谢仙长大发慈悲,往后我绝不再犯!!”他凶猛地磕了几个响头,爬起来兔子一样地跑掉了。 这几番峰回路转着实太快,百姓们哗然! 有人看了眼仍旧恹恹无力的余焦氏又看了眼面红脖子粗的余桥镇镇长…… “仙长,请问,镇长——难道镇长才是狐妖吗?” “狐妖?”顾拥雪摇头道,“他只是受狐妖‘恩惠’的人。” “啊!” “啊!!” 余桥镇镇长正待反驳!亓衡之眼疾手快地把他的衣摆塞进了他的嘴里。 百姓们窃窃私语,惊疑不定。 亓衡之把余桥镇镇长绑到木架子上,还给他多捆了几圈。 余桥镇镇长连声“呜呜”,好不容易吐出嘴里的衣料却又被亓衡之点了哑xue。 宋沉轩将余焦氏托给婢女照顾。 百姓们议论着,偷眼瞄着。 酉时已至,渐渐地人便多了。 顾拥雪一如既往地坐在高台之上,盘腿捏诀。 “师尊怎么断定这余桥镇镇长有问题的?”宋沉轩坐到了顾拥雪的身边,问。 顾拥雪道:“他身上有妖气。” 宋沉轩笑了一下,道:“他夫人身上的妖气更浓,刚才他抱了她,说不定就染上了。” “可他一直都在演戏。”顾拥雪道,“方才为师给他喝的东西,已能证明他从头到尾都是在演戏。” “这就是弟子疑惑之处了。”宋沉轩道,“师尊方才拿的那瓶子,分明是相思——” “咳!”顾拥雪忽然被空气呛了一下,咳了好一阵,才道,“你,你怎么会认得?” 宋沉轩道:“弟子仍在外门时,便喜好上那些偏门的课。”他顿了顿,才道,“相思毒,我正好感兴趣。” 顾拥雪略微紧绷了身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