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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老师。”封允轻声说,语气很清晰:“我知道在您身上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所以代他来向您寻求帮助。” 他对程前的印象很好,在程前身上,有宁安以前的一点模糊身影。 很少一点,并不多。 因为宁安可能是更积极向上的,而程前却像是把自己罩进了一个透明的罩子里,很难触摸。 但那一点点相似,足够让他喜欢他了。 程前双手捧着杯子,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听到封允的话,他的手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咖啡溅出来一星,在他米色的羊绒衫上留下了扎眼的一点痕迹。 “不要叫我老师了吧?”他说:“叫我程前就可以了。” 封允点了点头。 他的神色平静柔和,目光诚恳,把身上的锋芒收的干干净净,像个最简单的大男生一样,安静地坐在程前对面。 让在他面前的人很容易放松戒备。 他递了纸巾给程前,程前却低头看了看胸口的咖啡渍,然后摇了摇头:“没用了。” 他的目光还在咖啡渍上,口中却已经转了话题:“能告诉我你们是什么关系吗?你可以为他四处奔波,应该是很亲密的关系吧?” “他是我爱人。”封允说。 “哦?”程前微微错愕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慢慢变得真实而生动了起来,目光也渐渐明亮柔和。 然后他说:“原来是他?你们订婚了?好像没看过这方面的报道?我还以为……” 他想起了澳洲的那个夜晚,宁安和汪荣站在一起,像两颗熠熠生辉的明珠,不由地有些感慨。 “我们结婚一年多了,因为他事业的原因,暂时还没有公开。”封允也笑了起来,右手拇指下意识地抚了抚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然后他问:“您之前关注过我?” 程前没有说话,目光也随着他的动作看向他的婚戒,然后抿唇笑了笑:“是老人选的吗?” 而同一时间封允也在问:“是因为汪老师吗?因为我是他半个老板?” 两句问话重叠在了一起,很凌乱,但彼此都能听得清楚。 片刻安静后,封允先笑起来:“我选的,那时候我不喜欢他,想故意恶心他。” 然后他皱了皱鼻子:“我这个人很坏。” “然后呢?”程前也露出了有趣而好奇的样子,却并没有回答封允的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从封允说完“他是我爱人,”他们之间的氛围就变了。 像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样,互相打开了心扉。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暖黄的灯光下,他们四目交投,眸子中都漾着一点点笑意。 “然后没多久我就发现其实我很喜欢他,但又不敢对他坦白,又总爱折腾他,”封允笑笑,他很少跟人说他的感情生活,此刻在异国他乡,忽然有人可以倾吐,他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很有倾诉的**,心底的幸福像烟花一样,炸裂的太大太美了,想分享给全世界:“不过他很好,很少跟我计较,总是让着我。” 他的目光很温柔,又转向那枚戒指,轻轻笑了一声:“其实我心里都知道。” 程前坐在他对面安静地看着他,目光复杂,唇角含着一缕笑意。 封允乍然住了口,因为那笑意又羡慕又凄凉,让人忍不住心底微微发酸。 咖啡已经重新续了杯,一缕热气如轻烟一般隔在他们之间。 在破旧的咖啡厅里,温暖的灯光下,仿佛将他们隔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程前没有评论什么,见封允不再说了,也没再问,他低头喝了两口咖啡,轻轻感叹:“真好。” 不知道是在感叹咖啡,还是别的什么。 他们又随意聊了几句,才将话题转了回来。 程前想了一会儿才说:“其实那年的事情,我已经很久没想过了,但也没有忘记,偶尔也会梦到。” 他低头看看时间:“明天我还要飞纽约,今天我可以把能想到的细节都告诉你,如果你后面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可以打电话给我。” 封允点了点头:“介意我录音吗?” 程前愣了愣,摇了摇头:“没关系,可以录。” “在那件事情之前,我们三个人一直都很好,他……郑文泽,和汪荣是大学同学,我和他是因为汪荣才认识的。” “九年了,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年轻,我才21岁,比他们还要小两岁,我们都还不算有名气,但也都有了一些自己的作品,除了汪荣还在跟着布莱德先生之外,我和郑文泽都有自己供职的公司。” “我们志趣相投,经常互相交流作品,甚至互相进出对方的卧室,毫无防备,也互相动用对方的电脑,以为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直到那场小型的设计师联合秀上,我被郑文泽当时的助理胡东,当场指责抄袭了郑文泽的作品,我……” 封允开着录音,没有插话,安静地听着。 程前轻轻叹息了一声:“每次我在梦中再回到那一天,我都觉得可能那才是梦,怎么会呢,没有任何预兆,就在几分钟之前的后台,我为模特整理服装的时候,郑文泽还拥抱我,说我那么棒,说一定会成功……” “我现在都不记得当时那场秀是怎么结束的,在场的设计师以及工作人员们是用什么眼光看我的。” “但当时我心里还是有些希望的,因为我电脑中有些东西是可以证明我的清白的,但回去之后我才发现,那些关键性的证据都被人删除了,什么时候被删除的我都不知道。” “汪荣从美国回来之后,郑文泽跟他解释说这其中有误会,是他助理搞出来的误会,但是,这件事整个圈子都已经知道了,而我无法证明自己。” “我成了抄袭犯,经历了最亲密的朋友的背叛,没有人全心全意地相信我,”他笑了笑,可能那些东西他已经想过太多遍,已经痛到麻木,所以脸上并没有什么痛苦的神色,只是垂眸轻声道:“后来,我只能选择离开。” “我在美国呆了一年多,想重新再来,只是还是很难从过去中走出来,常常借酒浇愁,后来有一次喝多了酒不小心伤了手,”他展开他的右手给封允看,那只手看背面修长匀亭,十分好看,可掌心中却有一道狰狞的伤疤,那么多年后依然触目惊心,程前抚了抚那道伤痕,轻声道:“伤到了神经。” 他沉默了片刻,才继续道:“后来,我意识到自己大概不能再继续做服设了,无论心理还是身体都有些承受不住,所以我果断地离开了美国,来到意大利,重新读书,重新开始。” 程前的皮肤苍白,眼珠乌黑,身上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斯文气,是带着一点古典美的那种美男子。 也许因为长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