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氛一散而尽。 谢亦舒摸摸胖崽的小脑袋:“当然可以。” 等他们回廖云峰, 给啵崽和小执设计的游乐园应该也建成了。 谢亦舒对啵崽道:“等我们回廖云峰,就给他们写邀请函,请他们来我们家做客。” 胖崽用小拳头敲了敲手心。 对哦。 父亲娘亲还要带他和小执哥哥出去玩, 不是今天就能邀请唐棠他们明天来他家玩的。 他差点忘记了。 啵崽点点小胖脸:“那啵崽去和他们说。等啵崽到家了,再邀请他们来做客。” 他顿了顿,对着手指问谢亦舒:“阿爸到时候能陪啵崽一块儿写邀请函吗?” 他长这么大,还没给小伙伴们写过邀请函呢。 谢亦舒愣了一下,笑着点头:“当然。” 小胖崽松了一口气, 扬起大大的笑脸:“那啵崽去了!” 他说完就转身, 准备去找自己的小伙伴, 脚下动作一顿,转了一个圈, 又转了回来。 从谢亦舒和顾延之的角度,就是看到小胖子慢腾腾地在原地360℃转了一个圈。 然后低下小胖脸,对他父亲抱了个拳。 顾延之:? 顾延之觉得儿子的这个动作颇有深意。 但不等他开口询问, 小胖子就迈着小短腿,欢快地跑开了。 谢亦舒倒是没多想,只觉得儿子可爱。 他想起啵崽过来前, 顾延之开了开口, 像是想对他说什么话,扭头问顾延之:“你刚刚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顾延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没有。” 被儿子那么一打岔,已经没了说那些话的氛围。等晚上再说吧, 顾延之心想。 谢亦舒点点头, 倚着墙壁, 翻看手里的。 按001说的,这本必定有什么特别之处。不在最显眼的地方,也会在某个字里行间、旮旯角落。不是红子果,也会是别的。 按目前的任务进度看,最有可能的是金果……谢亦舒翻书的动作一顿。 他翻到了。 在角落里,有一个被打了大大红叉的金果。 边上有后人的更正: ——罗刹果。 ——性寒、味涩。枣核大小,通体金黄。 ——喜光,多生长于平原。可外敷,缓解伤口肿胀。不可内服,有剧毒。 应该是极光宗的药师在翻阅后更正的。 谢亦舒看着书页中央被打上红叉的“金果”两字,心情有些复杂。 果然是金果。 可让他看被打了大红叉的金果又有什么用呢? 顾延之见谢亦舒看着古籍一言不发,不动声色靠了过去,低声询问:“在看什么?” 谢亦舒没发现自己和顾延之的距离又缩小了,指尖点了点金果的图:“在看这个。” 编写这本古籍的前辈只描摹了一幅金果的图,图边上也只写了“金果”二字。 顾延之的想法和大多数人一样:“那个时候,罗刹果的疗伤用途还没被世人发现吧。” 要不是谢亦舒知道这“金果”是能融合灵根的金果,他也会像顾延之、像对金果进行更正的药师那样,以为罗刹果是在这本古籍编成后才被世人发现的。 可谢亦舒知道金果的用途。此时看着简简单单只写了“金果”二字的书页,冷静想想,就知道这页古籍里头肯定暗藏玄机。 “顾……咳。”谢亦舒还没习惯新称呼,喊顾延之的时候,还是习惯性想喊“顾兄”。 “延之,你说这本古籍里会不会有什么阵法,隐藏了真正的文字。” 用障眼阵法隐藏真正的文字,是先辈们的惯用手段。 千百年前的修真者很看重机缘,觉得自己的心血不能随随便便让一个后辈看了去,一定要用障眼法将真正的内容隐藏了去,等有缘人或费尽心思或歪打误撞地解开阵法,再将自己的毕生所得传授给他。 能让伪灵根变成真灵根的金果,值得这待遇。 顾延之敛眸,半晌,收回灵识,对谢亦舒道:“都是最基础的阵法,防皱防尘防霉。” 顿了顿:“寻得这本古籍后,极光宗应该也检查过里头的阵法。若有什么特殊的阵法,极光宗的破阵师应该会比我们更早发现。” 谢亦舒知道顾延之说的是对的。 但除了阵法,他也想不到别的能隐藏真正内容的方法了。 谢亦舒深吸一口气,又突然丧气。他觉得自己还是直接带林执去山里找金果算了,却听见顾延之在自己耳边低低笑出了声。 顾延之从没见过谢亦舒愁眉苦脸的样子。 他只是曾听谢亦舒的几个师兄说过,谢亦舒刚入木兮阁时,最不擅长背书,一让他背书,他就会犯困。被老先生留堂背书时,就会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那是他没能参与的,谢亦舒的少年岁月。 顾延之对此一直有些遗憾。明明他们是同在南溪上学,却没能在学院里相识。 光是这样想想,顾延之就觉得自己错过了许多东西。而此时此刻谢亦舒看着古籍的一脸苦恼的样子,让他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幅画面。 年幼的谢亦舒在老先生的眼皮子底下背书,背又背不下来,只能苦着一张小脸,希望有人能从天而降,帮他背书。 顾延之勾了勾嘴角,很可爱。 谢亦舒耳朵尖一红。 他总觉得顾延之刚刚是在笑他。 “延之,你在笑什么?” 谢亦舒脸皮子薄,顾延之没告诉他自己想的,而是道:“我想到我小时候,父亲设阵法考验我,让我解,我却解不出来……” 顾延之顿住了。 谢亦舒有些惊讶:“你小时候也有这样的经历?” 他一直觉得顾延之是天之骄子,别人家的孩子,一教就懂、一点就通的那种。没想到也有他没能完成的考验。 顾延之点头,突然感慨道:“有的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他。” 谢亦舒有些不明所以。 下一秒,伴随“呲啦”一声响,记载着金果的那一页被顾延之撕了下来。 谢亦舒愣住了:“……延之?” “那段时候我有些浮 躁。觉得基础阵法这种简单的东西,根本没有必要翻来覆去地练。” 顾延之一边低声说,一边用水浸湿纸页。 “父亲就给我设了一个布了阵法的纯白瓷器,说等我把瓷器上所有阵法解开,就能听到他想对我说的话。” “我每解开一个阵法,瓷器上就会多出一道花纹。等我解开了全部能解开的阵法,瓷器最原本的模样也显露出来了。” “我以为这就是全部,拿着瓷器去找父亲,问他想对我说什么。他却告诉我他想对我说的就在这瓷器里,我没听到那些话,是因为我还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