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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传出一声声的惨呼,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 程锦容夫妻一到,卫国公世子夫人松了一口气,忙上前握住程锦容的手:“程太医,总算盼到你来了……” 程锦容轻声道:“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我先进产房。” 江尧红着眼过来了:“你一定要救阿绣。如果母子不能两全,就先保全阿绣的性命。” 卫国公世子夫人抽了抽嘴角,似想说什么,一想程锦容是裴绣的亲表姐,不该说的话立刻咽了回去:“对,一定要保住裴氏性命。” 程锦容无心多说,略一点头,迈步进了产房。 贺祈见好友哭的眼睛通红,有些好笑,更多的是心疼。他拍了拍江尧的肩膀,低声安抚:“你别担心。有阿容在,裴氏不会有事的。” 江尧一边点头,一边继续哭。 贺祈:“……” 得,江尧爱哭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贺祈低声问道:“还没到临盆的日子,怎么忽然早产了?” 江尧边哭边说道:“裴家人离京几个月,阿绣整日心情郁郁不开怀,怀相一直不太好。岳母去世的事,我一直没敢告诉她。” “昨天御林军一行人回京,岳母离世的消息也瞒不住了。她大哭了一场,半夜就喊肚痛。” 丧母之痛,是世间最难承受的痛苦。 也难怪裴绣会早产了。 …… 说起来,卫国公府也算厚道。裴家遭了难,裴绣半点没受牵累,好端端地做着江家的六少奶奶,衣食用度样样不缺。 裴绣肚子大了之后,产婆也早就请好了,在府中住着。今晚也都派上用场了。 程锦容进了产房一看,心里踏实了不少。 裴绣的情形还算不错,就是呼痛哭喊声太大了。 程锦容走上前,沉声道:“你别哭了,留着力气生孩子。” 裴绣睁开模糊的泪眼,哽咽不已:“我是不是快死了?” “胡说什么!”程锦容沉下俏脸,半点都没惯着裴绣的意思:“哪个女子不生孩子?你在这儿哭天喊地的,一会儿哭的没力气了,孩子要怎么生?” “再疼也得忍着。” 裴绣十分委屈:“我都疼成这样了,你不安慰我,还凶我骂我!” 程锦容瞥了她一眼:“你还有心情计较这些,可见还能撑得住。既是如此,就打起精神来生孩子。你别担心,如果胎位不正难产,我就替你剖腹取子。有我在,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 裴绣抽抽噎噎地应了,哭声小了许多。 产婆们暗暗松一口气。 这位江六少奶奶,委实太娇气了。刚才一波阵痛,就哭喊了半个时辰。她们几个耳朵都快被震破了。 程太医一来,江六少奶奶就消停多了。产婆们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开始为裴绣催生。 很快,甘草也来了。 程锦容低声吩咐几句,甘草点点头,立刻去做准备。 裴绣咬牙熬过几波阵痛后,终于忍不住再次哭喊起来。 一个产婆为难地低语:“胎位不正,怕是……” ☆、第六百九十九章 儿女(一) 产婆们都被撵出了产房。 在产房守了半夜的江尧都快急疯了,快步上前,连声问道:“你们几个怎么都出来了?阿绣现在到底如何了?” 其中一个产婆鼓起勇气答道:“少奶奶胎位不正,孩子生不出来。程太医要为少奶奶剖腹取子。我们几个在里面待着碍事,被程太医撵出来了。” 江尧听到难产两个字,急得眼睛都红了。 卫国公世子夫人连忙安抚江尧:“有程太医在怕什么。一定会母子平安无事。” 话是这么说,这等事真落在自己的妻子身上,哪有不忧心焦急之理? 众人轮番安慰开解,江尧勉强安静下来,一双眼依旧紧紧地盯着产房的门。 这一盯,就是两个时辰。 天际微微发亮时,产房里终于传出了细细的婴儿哭泣声。 等了一夜的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此时还不能进去。又等了约有半个时辰,程锦容才满面倦色地走了出来,怀中抱着以襁褓裹住的小婴儿:“母女皆平安。” 江尧顿时满面喜色,便想进产房。 “裴绣还在昏睡。”程锦容轻声阻止:“甘草在她身边守着就足够了。等她醒了,你再进去看她也不迟。” 江尧颇为听话,连连点头应下。 听到生的是女儿,卫国公世子夫人心里有些失望。面上却未流露,笑着连声道谢,从程锦容的怀中接过哭泣的女婴,轻拍轻哄。 女婴个头不大,瘦瘦小小的,哭得细声细气。头上只有稀疏的几根头发,眉毛也淡得几乎看不见。一眼看着,实在算不得好看。 江尧也凑过来看,然后一脸欢喜地夸道:“我闺女生得可真好看。贺三,快些过来看看我闺女。瞧瞧这眉眼多秀气。” 贺祈看了一眼,心想这也就是亲爹了。 全身通红皱巴巴像猴子一样,哪里秀气好看了? 贺祈违心地夸了几句,江尧听得心里美滋滋的,伸手想抱女儿。卫国公世子夫人笑着瞪他一眼:“瞧你这笨手笨脚的,别弄疼了孩子。让奶娘先抱去喂一喂。” 贺祈走到程锦容身边,心疼地低语:“让甘草在这里守着,你先回府休息半日再来。” 熬了一夜,眼圈都熬红了。 贺祈话音刚落,耳尖的江尧立刻过来了:“程太医辛苦了。我这就让人找一间干净的屋子,让程太医休息。也省的来回奔波。” 贺祈白了江尧一眼。 江尧双手抱拳,打躬作揖,满脸讨好:“阿绣还没醒,有程太医在,我心里就踏实了。” 程锦容微微一笑:“好,我留半日。等裴绣醒了,确定她安然无事再回府。” …… 贺祈还得进宫当差,很快便离去。 程锦容睡了一个多时辰,精力恢复了不少,很快去了产房。 此时,裴绣已经醒了,正红着眼掉眼泪。江尧在床榻边柔声细语地哄着,也未见效,裴绣的眼泪成串往下掉,越哭越凶。 肚子上有那么长一道伤口,现在药性刚过,确实很疼。 不过,裴绣哭的理由,显然不止这一个。 还是程锦容了解裴绣,她走上前闲闲说道:“等孩子长大了,我就告诉她,说你娘嫌弃你是个女儿不是儿子,生了你之后就哭了半日。” 裴绣:“……” 裴绣的哭声戛然而止,有些心虚地辩解:“我是因为伤口太疼了,才会哭。哪里是嫌弃女儿了?你别胡说。” 程锦容瞥了口是心非的裴绣一眼:“不是就好。” “这世间,总以男子为重,轻辱小瞧女子。我们身为女子,更应自重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