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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命,还能有什么办法?” 马廉眼色一闪,往王钦跟前凑了凑,“王公公有能力,有人脉,何苦在一根树上吊死?贝勒爷不重用您,这府外可有不少主子巴望着您呢。” 王钦凝眉看了马廉一会儿,声音压到嗓子底儿,“马管事的意思,咱家不是很明白……” 塞北鞍子岭行宫,温宪公主去世,康熙爷一连几天不思饮食,太后也病了一场。 四阿哥全权安排温宪公主的装殓,最后向皇上请命,指派领侍卫内大臣,左右翼大臣各一名,侍卫十人,护送公主灵柩先行回京。 七月末,圣上回銮,四阿哥的队伍里多了一名侍女,宝笙。 銮驾大军行至京郊,文武百官前来接驾,佟国维站在人首,行礼问安后,径直跪下向皇上请罪。 康熙爷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温宪的福分太浅,不怪你们。佟老失了儿媳,朕失了女儿,咱们是同悲同哀。” “多谢皇上宽恕,”佟国维老泪纵横,一连几个头叩在地上。 四阿哥在人后看着,一张脸冰冷地几乎结了霜。 四爷府 贝勒爷回府带了一名脸生的女子,当晚还安排进了东小院,府内着实暗潮涌动了一番。 东小院书房里,四阿哥负手站在窗前,苏伟端着热茶迈进屋内,“主子,奴才把宝笙暂时安置在耳房里住着了,明儿再送到李嬷嬷那去。” 四阿哥没应声,一双剑眉狠狠地扭在一起。 苏伟小心地凑过去道,“主子,宝笙说的基本都是公主的猜测,未必就是真的。佟佳氏再不待见跟您的关系,也没必要戕害公主啊。” 四阿哥摇了摇头,“未必就是佟佳氏干的,温宪吃的药,是那刘大夫给的。那刘大夫是佟府雇佣的大夫,其后的背景未必干净,被人收买也很有可能。” 苏伟眨眨眼睛,“那会是谁?敢对公主和佟佳氏下手,势力一定不小。” 四阿哥叹了口气,“不管是谁,温宪到底是我的亲妹,她既是被害死的,我就不能坐视不理……” 苏伟点了点头,抿抿唇角,“温宪公主最在乎的就是额驸有没有参与其中,如果当真不是佟家干的,也算对公主的一点告慰吧。” 佟府 佟国维寒着脸坐在堂中,额驸舜安颜跪在屋内,“祖父,孙儿当真不知怎么回事,孙儿与公主一直相敬如宾,断断不敢起戕害公主之心。” 隆科多坐在一旁,看向舜安颜的眼神带着探究,“据太医说,公主身体本来就虚弱至极,才会连驱热的药物都经受不住。如此这般,你竟一点儿都没有察觉?” “叔父,”舜安颜向隆科多行了一礼,“侄儿与公主一直严守君臣之别,未经召见不敢随意求见公主。最近的一段时间,一直是搁着屏风问安,虽知道公主身体不适,但到底是何程度,都是听丫鬟的一面之词。” “哪个丫鬟?”佟国维扬起眉梢。 “公主的贴身侍婢,”舜安颜略顿了顿,“叫宝笙的。” “那个宝笙现在在哪儿?”隆科多沉声问道。 舜安颜一愣,“公主灵柩回京,侄儿并未看到那个丫鬟。” 隔天 四阿哥到了福晋院里,福晋给四阿哥请了安,问起了温宪公主的事儿。 四阿哥长叹口气,“温宪身子不好,去的也遭罪,额娘得知必定很是伤心,你得空就进宫去看看。” “是,”福晋福了福身,抬眼看了看四阿哥,又缓慢垂下“妾身听奴才们说,昨晚爷带回来一名女子,不知可是咱们院里要添新人了?” 四阿哥扫了福晋一眼,“不是,那丫头叫宝笙,是温宪的贴身侍婢。爷带她回来,是因温宪临终托付,今儿个就让苏培盛送去李嬷嬷那儿了。” “妾身鲁莽,”福晋慌忙一俯身,“温宪公主新丧,妾身不该想这些。” “罢了,”四阿哥端起茶碗,“是你这院里爱嚼舌头的奴才太多了,以后多管束些,爷的事儿轮不到他们来参合。” 福晋身子一僵,微微颔首道,“是,妾身知错。” 温宪公主丧仪,皇上命诸皇子及文武诸臣为公主送葬,可谓隆重非常。 丧仪过后,德妃大病,福晋与四阿哥尽在永和宫侍疾,到了八月中旬,德妃的身体才逐渐康复。 四阿哥与福晋回府没几日,一个少见的人登了贝勒府的门。 “奴才隆科多给四贝勒请安,”正路会客厅里,隆科多冲四阿哥行礼。 苏伟站在四阿哥身后,无声地咧咧唇角。 “舅舅不必多礼,快请起,”四阿哥靠在椅背上,语态安然。 “多谢贝勒爷,”隆科多弓身站身,苏伟识相地搬来把凳子。 “舅舅怎地突然登门?”四阿哥笑了笑,“平日在朝堂下都很少见到。” 隆科多弯了弯唇角,“劳贝勒爷还叫奴才一声舅舅,佟佳氏对贝勒爷当真是不够尽心。” “舅舅说的哪的话,”四阿哥接过苏伟奉上的热茶,“先皇后的养育之恩,胤禛永远铭记在心。舅舅昔日里对胤禛的照顾,胤禛心里也有数。至于其他的,胤禛从未多想……” “贝勒爷仁义,”隆科多轻叹了一声,“实不相瞒,今日奴才登门,主要是替我那不争气的侄儿向德妃娘娘,贝勒爷请罪。佟佳氏没能照顾好公主,即便皇上不追究,也难辞其咎。日前听闻,德妃娘娘大病一场,近来才略有好转,佟佳氏是更加羞愧难当了。” 四阿哥抿了抿嘴唇,嗓音微沉,“温宪临走时,我是唯一在场的,单薄的身子,久缠的病榻,好好一个女儿家没了一点儿精气神。太医说,温宪的身子是一早就被掏空了,才会连场中暑都熬不过去。如今回想这些,若说我对佟佳氏一点儿怨愤都没有,当真是大言不惭了。” 隆科多一愣,慌忙起身下跪,“是佟佳氏的疏忽,一直执着君臣之礼,对公主的病情知之不多,才导致公主久缠病榻。家父心怀愧疚,佟佳氏一族更是无颜面对圣上,如今也没脸求贝勒爷宽宥。只想贝勒爷能给佟佳氏一次机会,为公主的离去寻个说法,即便是额驸的责任,佟佳氏也绝不偏袒。” “舅舅的意思胤禛不太明白,”四阿哥微蹙眉心,“皇阿玛都没有追究,又何来用我给机会呢?” 隆科多沉吟片刻,俯身道,“家父执意追究公主久病的前后因果,府内疏忽渎职的人都要付出代价。奴才听说,公主的贴身侍婢宝笙如今在贝勒爷府中,想必她是最知道内情的人。奴才斗胆请贝勒爷将宝笙发还,容奴才与家父查个清楚。” 四阿哥弯了弯嘴角,轻笑一声,“舅舅当真是好心思,绕了这么一大圈,最后还是打着已故公主的旗号,来我府上要人。” “奴才不敢,”隆科多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