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怕生
发在天上没什么玩伴，好在娇娇这些天，每日都过来找他说话，才没那么无趣，只是对方每次悄无声息地从他背后冒出来，甚是吓人。 姬发住的那间屋子里摆着的一把古琴，他都没摸过，全当摆设了，一日对方来到他的屋子里，便说要弹琴给他听。 相处些日子，才发觉娇娇真是才艺双全，他竟然还精通音律，用手不知怎么地拨弄了几下，古琴便发出悠扬的乐声，十分动听，全然不输宴会上乐师弹的。 只可惜姬发一向赏不来这些的东西，他听了一会儿，眼皮便开始打架，慢悠悠地靠在对方肩上哈欠连天 。 殷郊扭头看他，见姬发神态蔫蔫的，关心道:“听闻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你这些日子在天上可是住不习惯？” 姬发摇了摇头:“哪有这么金贵，不过是没睡好罢了，但不是因为这个……主要是……” “这天上太安静了。”姬发说。 “安静不是好事吗？”对方不解。 姬发解释道:“因为我在凡界，夜夜都是伴着虫鸣和风声入睡，少了这些杂声反而不太习惯了。”他接着伸了个懒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欸，听着很奇怪吧……不过无碍，这几日过了就好了。” 对方也不弹琴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接着便拉着他起身，说道:“我带你去灵泉。” “灵泉？” 殷郊点了点头:“用灵泉里的水沐浴可以解乏降燥，舒筋活脉，对内法提升也是有一定好处的。” “泡过后，你今晚定能睡个好觉。” “此等地段，我们能进去吗？” “我自然有法子偷溜进去。” 殷郊说完，见姬发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似呆滞了，便皱着眉头反问道:“你不信我？我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姬发怕对方误解，连忙拉着他哄到:“不是……我只是担心事情败露了，你因为这事受罚罢了。” “我偷偷去过几次了，况且，我今日也是想去的。” 姬发见对方这样说，也不再推辞。 “那你带路吧。” 两人拐到偏僻的路段走了一会儿，一路上皆没见着什么人，姬发想着，可能都去参加宴会去了。 走到一个拐角处，娇娇突然转过身面向姬发，俯身把脸低低地埋在他的肩上，姬发心中诧异，僵在原地任他抱了一会儿，直到远远地看着，三五个穿着甲胄的侍卫走来，这才恍然大悟。 “你可是害怕见着别人？”姬发小声问道。 殷郊在他怀里，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姬发心头一动:“难怪总是趁没人的时候来找我，未曾想，金丝雀天性竟是这般胆小怕生。”于是心中更是怜惜。 姬发便单手搂着人，抬起另一只袖子，挡着他的脸，把对方整个人严严实实地护在怀里。 那几个侍卫走近后，看着亲昵缠抱在一起的二人，面上皆露出怪异的表情，但他们也不做过多停留，只是对姬发行了个礼，便继续前行了。 等他们走远了，姬发才小声呼唤道:“娇娇别怕，他们走了。” 殷郊这才从他身上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