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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青这厮佳人到手后也并不珍惜,没两天就和校花一拍两散,屁股一拧北上去了。 他离校的前一天还和肖稔在男澡堂里大动干戈,他那东西气势汹汹地顶着他,在他耳边口出恶言。 他跟他说:“你他妈的是不是个傻/逼。” 从那一次肖稔就认定,平日非礼勿言的裴松青果然和他设想的一样欺世盗名,表面风清月朗、实则男盗女娼,阴险的很。 想到那些事肖稔就怒从心头起,一把将裴松青家的钥匙丢到进了他的豪车里,连带一脚狠狠踹上了车门。 “钥匙可不能乱丢,裴总,万一被人登堂入室走了后门。”他哂笑着望向他:“那我可就真一语成谶,罪过的很。” 送裴松青走后,肖稔就在网上查起了租房信息。 在A市租想一套称心如意的房子可不容易,尤其入秋后天干物燥,前几日郊区的城中村生了场火灾,活活烧死了十多个蜗居在群租房的打工仔,就为了这事连区长都下了马。拔出萝卜总会带出泥,眼下A市正在群租房大清查的风口浪尖,房源更是紧俏了。 肖稔搜寻无果,想想明天还要挤两个小时的公交地铁上班,就决定先洗洗睡。可躺在床上脑子里又冒出了裴松青,不禁咒骂两句。 那个家伙可真是他的灾星。 第二天又是疲于奔命的一天,肖稔本想着晚上回家再找找房子,却被倒霉领导临时拉去应酬。 一通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肖稔用余光瞥了一眼便觉得没有好屁,起身与座上诸君道了一声歉才抽身出来。 “你给我的图纸放在哪了?”正是拉他应酬的缺德领导打过来的。 为了拿下一个安装项目,他领导出面攒了今天这个局,请的是总包单位采购部门的主任。殊不知菜尚差五味,酒未过三巡,领导便称有急事,抬手就自罚三杯,落杯时还向肖稔使了个晦涩眼神。 “我怎么找不到?你现在就回公司一趟吧。”那孙子还在装腔作势,想要让肖稔知趣离席。 那倒霉玩意本就打算好要丢下一桌杯盘狼藉,独留下一个媚眼如丝的女中豪杰去应付那群豺狼虎豹。 他这是想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也于帷幄之中。 那龌龊心思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唯独肖稔不知。这厮忒不识大体,竟把领导送到门口就打道回府去了。 “你快回来,我有急用。”倒霉领导不耐烦地催促。 “诶?柳主任您怎么出来了?” 电话那边立刻噤声不语,少顷又回过味来:“肖稔!你少跟我来这套,你现在就给我回来……” “郝总,我先扶主任去洗手间。” 肖稔说罢便挂了电话,独自在空无一人的走廊换口新鲜空气。 说实在的,他自己也是热锅上的蚂蚁,眼下房子还没找落,本应该借机离去。可不知怎么他忽就冒出一股子堂吉诃德式的骑士精神,觉得就算里面坐着的是那种“当面议价”的货色,他一个男人也不能丢下妹子就这么一走了之。 哎,本来挣钱是一件极为枯燥的事,可他偏要想的浪漫。 这不,他烟都还没来及摸出,就听见包间里一声凄楚动人的吟低吟浅唱。 “偶然间心似缱,梅树边。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待打并香魂一片,阴雨梅天,守的个梅根相见。” 不光是被裴松青带走的“白眼狼”,就连屋里的姑娘都要比他肖稔拎得清。 他真是白瞎了自己这个好名字。 05. 小和尚今夜宿在哪 有时候酒桌上的女人要比男人有办法,更何况这杜棋也不是吃素的。 这女人冰雪聪明,又老练娇柔,是男人都抵挡不下几个回合。肖稔的倒霉领导一见便惊为天人,赶紧把人重金挖了过来。 肖稔推门进来便见她正万种风情于一群恶狼之间,那颠倒众生的模样宛若掌中惊鸿舞的赵婕妤。只见那妖精眼波凄离流转,落在肖稔身上只一瞬却传递出了深意—— —— 臭小子可别拖老娘后腿。 肖稔笑而不语,看着她开始了她的表演。 “奇哉,奇哉,人间有此艳色!夜半无故而遇明月之珠,怎生发付!” 意乱情迷的柳主任真把自己当做了中的“柳生”,望着梅树下阴阳相隔的杜丽娘,那直勾勾的眼神简直是要吃人。 杜棋勾人浅笑,像是在说今夜这出游园春/梦,但凡不是天阉之人就谁也别想醒。 肖稔于众生之外望向那妖精,两个人眼神凌空撞了一下,又各自落了定。 驱车送柳主任回去,肖稔全程都宛如空气。 主任早被杜棋弄得五迷三道,也不顾众目睽睽,握着那纤纤玉手便再不撒开。两个人聊着春花秋月何时了、良辰美景奈何天,难舍难分样子倒真似一对世间有情人。可车刚驶离柳主任家的小区,杜棋就在身后冷哼一句:“臭死了。” 肖稔没有应声,只是抬手开了天窗。 “你今天不走,是怕我脱不了身?”身后人慵懒地开口,声若林籁泉韵。 “我怕你照顾不周。” “呵呵,你先照顾好你自己。” 说着,那清冷白花香气就笼住了他,她在他身后夜风中低吟浅唱起来。 “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绕,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着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 从牡丹亭到桃花扇,从西厢记到汉宫秋,她真似有百种身份,千般面孔。 最后,她还附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勾了他一句:“小和尚,你今夜是要宿在哪里?” 车到杜棋住的小区,肖稔觉得自己今晚真是多此一举。 这女人住在西城区二环边三环里的一处高档小区,这里一套两居的房租要赶上自己的工资了。他一个住在六环老国营厂家属院的rou丝,居然冒着流落街头的风险,做了一夜的自作多情。 “你图什么啊?” 肖稔也不知道他图什么,也就没言语。 只见那妖精远远望着他嫣然一笑,一双眼眸如萤石闪烁。 她本来已经走了,可没走几步又停下扭过头望他。一颗烟送到唇边只吸了一口,便将烟头在地上碾灭,又款款向他走来,高跟鞋声步步扣在心弦。 她如妖娆青蛇从车窗探进身去,缠住肖稔深深地与他接一个吻。他们吻了很久,直到一记“照妖镜”似的强光打断了他们。 杜棋那妖精花容失色现了真身,仓皇松开了肖稔,吐出了吸进去的阳气。 肖稔抬眼的瞬间,那束光熄灭了。 他看见裴松青抱着傻狗站在夜风里,又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