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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会想嫁你。” 他说着靠了靠他的肩,午后阳光斜斜晒在两人身上,有温暖的气息在流动。 肖稔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在躺椅上睡着的,等醒来时天边的晚霞已经燃尽,换上了一轮星子,裴松青也不在身旁。 偌大的院子到了夜里显得空空荡荡,要不是一路纸灯笼罩着的白炽灯被人打开,这样的老宅是透着些森森鬼气。可灯一亮夜色顷刻被点燃,肖稔穿梭于其中去寻裴松青,仿佛走在戏曲中的游园灯火。想到这儿心也跟着雀跃,像是不言而喻的游戏。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一个人如果想要你找到,你就一定能很快找到。肖稔也没众里寻他千百度,只是一个转角蓦然回首,就见那人站在灯火阑珊处。 只是那人身边立了一位妙丽女子,两人站在一起甚是养眼,一个如皎皎月光,一个如濯濯秋阳。 那女孩不是别人,正是裴松青的meimei——裴枫丹。 “我哥这人就是别扭,回来也不跟家里打声招呼。”裴枫丹一面埋怨哥哥,一面笑吟吟地夹菜到肖稔的碗里:“爸妈去太湖玩了,实在招待不周。” 三人在花下对饮,裴松青嫌少张口,只听着肖稔眉飞色舞地同自己meimei闲聊。 与裴松青的沉闷不同,裴meimei在杭海本地的一所重本念文学专业。一提起风花雪月,两个人很快多久聊到了一处。 江南的黄酒绵柔顺口,可喝多也上头。 肖稔喝多了就胡言乱语,说裴meimei要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夸她人似一朵轻云刚出岫,谈吐不凡非俗流,可比她那个倒霉哥哥不知强到哪里去。 裴枫丹只是浅笑望着裴松青,意味声长道:“我哥他确实是个招人烦的。” 裴松青不说话,用眼神示意她别无视生非。 见肖稔醉了,裴meimei就要裴松青送他去房里歇下。裴松青倒是大方,将自己以前住的房间让给肖稔,这让肖稔怪不好意思。他像个小媳妇似的站在门前跟他扭捏,虽说鸠占鹊巢,但裴家的房间那么多,肖稔也就没想邀他同榻而眠。 “我累的时候会打呼噜,怕扰你清梦。”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他转身欲走之际,他又将他叫住。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他冲他香甜一笑,与他相约:“来日方才,咱们明天再见。”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裴松青没说话,他想每天都能与他再见。 26.明月几时有(2) 裴总的床有他身上独有的那股老木头味儿,肖稔闻着亲切,轻易就卸下心防。 他两眼一闭就睡到日上三竿,等起来时已是饥肠辘辘。就着盆里清水简单地洗了把脸,便摇头晃脑地出门去找裴松青。 绕过水复山重,又遇柳暗花明。 裴家厅里一家人齐齐整整,接到儿子回来的消息,老两口也连夜满载着太湖上的风物赶了回来。 “这位是哥的朋友。”裴枫丹拉着肖稔来介绍给父母:“也是南大的同学。” 裴父裴母脸上的笑意有一秒延迟,让肖稔觉得自己像是闯入桃源的武陵人。而请他来的裴松青却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半点也不帮他引荐。 “裴裴你回来怎么不打个招呼呀?你爸爸约了郑伯伯一家去太湖玩,一听丹丹说你回来,鱼也不钓了就拉着我往回赶。” 江南话还真是温柔,就是唠叨埋怨的话也是咿咿呀呀,轻清娇柔,好似淅沥沥的桂花雨。 裴松青听后不言也不语,态度冷淡得像个客人,让肖稔都有些看不下去。 一看裴mama就是知书达理的,要是轮到肖稔他妈早一把筷子拍在桌上,扯着嗓子喊得街头巷尾都听得到。 与裴母这种好言相劝、谆谆教诲不同,肖妈脾气火爆、且控制欲极强。肖稔躲在A市不肯回去,也是因为经常被鸡毛蒜皮闹得心烦。家本来就不是最不讲道理的地方,很多事说不清也道不明,为此肖稔的脑袋也不只一次开过花。 在中国就是有一群妖怪父母,他们嘴上说着“做父母的把命给你都可以”,可一旦你让他们不如意,他们就想要你的命。 肖稔很羡慕裴松青,能有这样一位温柔和婉的母亲。 “裴总这不是想给您二老一个惊喜吗?”他笑吟吟替裴松青打这圆场:“裴mama,您做的菜可真好吃。” “这孩子嘴可真甜,一看就是特别贴心,真羡慕你mama。” 裴母对肖稔挺满意,生的眉开眼笑,嘴也像抹了蜜,走到哪里都喜气盈盈。 “你和我们裴裴俩工作在外,生活上一定彼才照顾才好呀。”她说着将剥得膏rou分明的闸蟹送道肖稔盘里,苦口婆心道:“我们裴裴脾气不好,你可多担待一些。” “阿姨您真是太客气了!”肖稔瞥一眼身旁的裴松青,得意忘形。 嘴上客气,心里早前俯后仰。 昨天送走裴松青,他就在人家房间摸摸蹭蹭了一番。他仔细研究了人家书架上的藏书,视线不经意间停在墙上挂着的老相框里。发黄的老照片里一个板着脸的meimei头引起了他注意,那一脸的冰碴子就是丢进煤炉子也化不出灰。 既然化不成灰,他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女装大佬裴松青! 眉心一点朱砂,皓齿又明眸,要不是五六岁就板着脸一身的老气横秋,当真像个天上掉下来的林meimei。没想到平日无懈可击的“裴总”居然还有这种黑历史,小名还叫裴裴那么可爱。肖稔想想心里就乐开了花,他还是和大学时一样以在太岁头上动土为乐。这几日都住在裴家府上,不知道还能扒出裴总多少黑料。 光想想就带劲得很。 与裴母不同,裴爸看肖稔时总是欲言又止。他像电视剧里那种大家族里的大家长,冷峻的目光透过金丝老花镜上下打量着肖稔,好像是要看看自己儿子在外都结交了什么狐朋狗友,一板一眼的模样简直就是裴松青本人。 “你问那么多干嘛?”裴母见裴父盘问起肖稔的来历,连忙将话题转开:“小肖吃的惯我们这儿的菜吗?” “哈哈,您放心,我天生就一张五香嘴。” 裴父皱了皱眉,似乎觉得他油腔滑调。可裴松青和裴母却不以为意,一个剥一个喂,把肖稔照顾得舒舒服服。 他是真心夸赞裴母:“阿姨,哪个姑娘以后嫁到您家才是真是有福气。” 可话一说完,裴家三个人都愣住了。只有裴松青不以为意,他推一碟蟹醋到他面前,说要他蘸着醋吃去寒。 肖稔与他相视一笑,说你别比把我当个姑娘,我火气可大着呢。 话一说完,一家人又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肖稔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好在裴枫丹在这时开口圆场。她一脸讳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