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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接,而是朝他询问地抬了抬眉梢。 “我……”程榕好像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刚才在短信里不方便详细说,我今年下半年就大四了,按学校规定十月就可以开始实习了。实习公司我也已经找好了,是家还可以的企业,暑假试了一个月后给了我一份不错的合同,我认真考虑后,签了三年。” 程榕是比较聪明谨慎的人,余棠沉吟了一下后,点点头,“认真考虑过的,就没什么问题。” “嗯,我妈身体情况也好一点了,现在每个月去医院打两次针,也用不了多少钱。”程榕还递着那张卡,朝余棠认真地微微鞠了个躬,“我们最难的时候应该已经过去了,这张卡里还有一些钱我没用,虽然不多……你先拿着,后面的我每月再慢慢转给你 ,行吗?” “既然不多,你急什么,”余棠端详了他好一会儿,仍旧没接,只是脸上忽然浮起一点笑,“工作了要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叫上两个朋友给你参谋参谋,一起出去买两身像样点儿的行头。” “啊……”程榕有些尴尬,又挠了挠头。 “不是说你邋遢,就是这点挺重要的,要留心注意一点。”余棠看着他的脸,程榕其实跟程鹏飞长得也不像,但同样也是程家的祖传国字脸,收拾一下应该看起来像模像样的一个小伙子。但他初入职场的时候,并没有应该指点一二的父亲陪在身边。 不知怎么的,她脑中自然想起段汀栖这段时间偶尔提起的职场面试,还有新人的一些话题,抬头说:“不太会收拾的话,可以先选一些阿玛尼之类的品牌,至少不会出大错,也不用担心太贵,有需要随时联系我,后面的慢慢学。” 她想了想,又抱着程艺朵揶揄道:“领导没什么义务透过你平平无奇的外表去发现你的内涵,喜欢的人也是一样。” 程榕还没听过她这样说话,脸忽然红了一点,老感觉这次见面,余棠好像有哪里跟以前不一样了,木讷道:“我……我还没有……” “不小了,可以考虑了。”余棠低眼夹过那张卡,又重新为程榕放进口袋里,声音很轻松,“你妈肯定也盼着你成家,会高兴的。” 程榕因为她这句非常非常普通的话,忽然抬手盖住了眼睛,发酸的眼眶莫名涌出自己也不太清楚的汹涌情绪。 刚刚踏入社会的年轻人都是这样,有时候远比想象中要理性坚强,心底下也远比示于人前的一面更加感性。 “哭什么,”余棠声音很轻,整了下他的衬衫衣领,“工作了就是男人了,以后有更大的发挥空间,也有更大的责任。愿意的话,会有一个爱人,会有家,还可能有孩子。总之好好生活,有什么难处,永远都可以跟我提。” 程榕含糊抹了把脸,张了张口,最后只是连续点了好几次头。一直安安静静没有出声的程艺朵忽然从兜里掏了掏,将一张卫生纸递到了他面前。 程榕一愣,余棠也有些意外,看了看怀里的程艺朵。程艺朵眼睛很清澈,一眨不眨地看着程榕。 “谢谢。”程榕好像没有跟孩子相处的经验,有些轻手轻脚地接过纸,在鼻子上按了按后,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地含糊道:“那我……” 余棠笑了笑,也没强求什么,反而体贴地接话:“没什么事儿了就回去吧,随时会下雨,需要我送你吗?” “不,不用,我回学校。”程榕刚转身走出一步,身后的程艺朵小声说:“哥哥再见。” 程榕脚下忽然顿住,半晌后又犹豫地转了回来,跟程艺朵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会儿后,张张嘴,摸出手机,“先……先拍张照吧,等下次有机会,天气好了我再带你出去玩儿?” “好呀。”程艺朵很干脆地应声。 她是程鹏飞跟前妻离婚后才生的,年龄不大,也不知道对这个没见过面的哥哥知道多少,程鹏飞有没有跟她提起过。但余棠能看出来,她还挺喜欢程榕的。 这小姑娘五感都通透,通常比较喜欢木讷嘴笨的人。 就像段汀栖说过的,这类人不善表达,不圆滑世故,但最能让人感受到善意。 程榕举起手机,将余棠一起拍进了屏幕内。余棠也不在意,牵起眼睛微微弯了下。 “我听说他……”程榕离开前最后回头,问余棠:“会判死刑吗?” 余棠:“基本不会。” 程榕想了想,随便点点头离开了,好像就是随口一问,没有特殊情绪,也并不怎么在意。 与此同时,跟大榕树遥遥相对的马路对面,一辆黑色商务车的司机朝后面提醒道:“段总,这里只能暂时停车,再不开走的话,交警要过来贴罚单了。” 要去参加一个发售会,手上还摊着文件的段汀栖嗯了声,缓缓从窗外收回视线,“走吧。” 她低头翻了翻文件后,目光又落到了缓慢拉长的后视镜上。 她似乎知道了余棠兜里总也攒不住钱的原因,也好像恰巧触到了这个人不太示于人前的一面。 所以余棠这个人—— 这个人。 段汀栖翻出手机,就着刚刚起步的车速,拍下了一张不明所以的照片留在了手机里。 ☆、报备 暑假快过完了,程艺朵也没什么学习任务,余棠干脆带她在外面玩儿到了下午才回来。小姑娘也很开心,直到重新见到江鲤时,还兴奋地手舞足蹈的,一改之前乖巧少话的美少女形象。 江鲤很诧异,好像第一次认识她:“宝贝,你怎么了?来,手慢点儿舞,小心鱼缸……” 程艺朵两手举起,对江鲤说:“砰!” 江鲤惊疑地看向余棠:“我去,你带她干嘛去了?怎么就‘砰’了!” 余棠背对着她们接好水,递给程艺朵一杯,才自己边喝边说:“碰碰车的那种砰啊,怎么了?” 江鲤:“……OK,无事发生。” 余棠挑挑眉,把程艺朵送回了自主的小教室,又开始趴在桌前,宠幸早上那盆摸了半天的鹿角海棠。 “你是不是喜欢这花啊?”江鲤从抽屉拉出一个编织袋给她装起来,“来来来,送你送你,一会儿捎回去摸啊。” 余棠这人手欠的很,从小就爱摸花摸草。 她上次买了一盆含羞草,供三年级的孩子观察写作文用。结果还没轮到上课,就让余棠给盘坏了。她连续两天就把那盆含羞草抱面前,一会儿逗一下,一会儿再逗一下,摸个不停。含羞草最后实在太累了,别说“害羞”,再怎么碰都不鸟人了,成了盆“没脸没皮”的高冷草。 “宋端平时是骑自行车的,五点下班,我们这会儿就收拾收拾过去接她吧,怎么样?”江鲤装好花,又开始收拾桌上的鸡零狗碎,统统装进了一个塑料袋里。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