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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自己和段汀栖先回了家里。 楼底下蹲守的几个喽啰正在吃饭,看到楼上的灯灭后,连忙放下了碗,紧盯向了门口。果然,两分钟后,段汀栖和余棠一左一右地并排走了出来,从他们面前的花坛走过。 接着一辆悍马滑到了雨花石路口,司机从车上下来,把钥匙递给了段汀栖。可是碍于视线的遮挡和原车的改装,车内的情况完全看不清,几个喽啰谨慎地等了一会儿,等拉开距离后,才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跟了上去,同时跟另一波人通了个气儿,交换了一波信息。 另一边从孟羡舒楼下挪窝到宋端楼下的人连忙抬头,下意识确认了一眼灯光还亮着,但是以防万一,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派了一个人上去贴窗看一眼。 这个人大蜘蛛似的,四爪扒墙地就偷偷往上爬,爬得悄无声息的。但在最后抬头的时候,却忽然对上了阳台上的一双绿豆眼。 糖豆也不知道悄悄参观了这个异类多久,双眼皮一眨,跳起来冲他热情喊了声:“hello?hello!” 大蜘蛛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手脚刚一麻,一把碎雨似的暗器就扑头盖脸地浇了下来!他哗啦啦往下一跳,狼狈地挂到一户人家的棚伞上后,才伸手一看……是一把麦子。 虽然没有看清脸,但他还是放下了心,蹑手蹑脚地爬了下去,上车说:“人还在,没有异常。” 江鲤端着一碗冰淇淋,奖励地给糖豆尝了一点后,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转身进屋了。 眼下刚入夜,交通情况实在堪忧,一条街得停八次,前后两辆车都开得磕磕绊绊的,中间首尾相连夹着一长串糖葫芦,一时半会儿倒也看不出猫腻。 等到滑上高速出城后,段汀栖的耳机里才传来一句汇报:“小段总,你身后七点钟方向有一辆黑色大众跟着,车上连司机五个人,副驾驶似乎一直在跟什么人打电话,是否现在收拾掉?” 段汀栖轻描淡写地往后视镜瞥了一眼:“不急,让他们跟着。” 她说完还按了下车载音频,一首活泼可爱的儿歌顿时流了出来。 余棠立马噙着糖偏了下头,感觉这人最近似乎……也有点越活越小。 车后座的宋端和孟羡舒各自靠窗坐着,孟羡舒还微微闭着眼睛,没什么要说话的意思。 车速在夜色中越滑越快,很快彻底融进了夜色里。 没过多久,一组四人的专组调查人员敲开了宋辙的家门,为首的一人戴着眼镜,不卑不亢地伸出手:“宋书记,打扰了。” 宋辙穿着拖鞋和款式普通的灰色毛衣,扶着门把手顿了一下,点点头:“请进。” 四个人自备了脚套,刚弯腰,宋辙开口:“不用了,进来吧。” “这不好吧?”调查员抬头,圆融地客气地一笑后,便收起脚套进了屋,“那就给您添不便了,请见谅。” 宋辙有来有往地笑笑,从柜子里取出四个杯子,简单泡了四杯茶:“跟你们来我这里的消息传出去相比,这点麻烦不算什么。” “现在信息社会,有点影响是必然的。”调查员客气礼貌地接过茶水,姿态却未折半分,“但接受相关配合,是每一个公民的基本义务。” “这我当然知道,要不然也不会把你们请进来。”宋辙最后一个在沙发坐下,很平静。 “既然您心中有数,那我们就不绕弯子了。”调查员视线在屋内随便转了转,才看向宋辙,“关于周炜有重大违纪和犯罪事实这件事,您有什么要说的?” 宋辙生宋端的时候就年纪不小了,现在几乎再没两年就到了退休的年纪,所以身上有很厚重的深沉感,不逢客气地笑时,几乎有点不知不觉的严厉。 他平平不板板地认真说:“我很遗憾。” 调查员等了一会儿,确认他想说的只有这么一句后,才客气地笑了一下,接着说:“可最近两天,通过周炜,我们已经接连找过数名相关人员谈过话,其中有两名人员,似乎提到了宋书记在周炜违规晋升中起到的作用。” “什么作用?”宋辙有些薄的嘴唇提了下,很黑的眼睛直视调查员,“政法委系统虽然隶属我副管,可市级以下的任职并不是我说了算,甚至并不经我手签字,而有些人天生就喜欢做有意无意的揣摩,一个表情他们都能理解出几百种意思,光凭一些风言风语,不能说跟我有关系吧?” “——而且不说定罪,哪怕列为嫌疑人,还是要讲求证据的吧,空口白牙的攻讦,谁都会说。” 调查员薄薄的眼镜片里射出两道目光,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没急着继续说话。 夜色越来越深,段汀栖在空旷的省道上将车开得飞起,接近十一点的时候,途径休息站出了棣花,进入了和西三省接壤比邻的桐花市。 车里安安静静的,余棠和孟羡舒好像都在靠着椅背休息,宋端虽然虽然没闭眼,却悄无声息地仿佛没有存在感。 在经过一架临时铺的河桥时,车身轻轻弹了一下,皱眉了好久的孟羡舒忽然转头抱了过来,冲宋端低声说了句:“你怎么都不抱我?” 余棠都悄然睁开了眼睛,段汀栖更是耳朵竖起了半尺高,宋端却绷着背低了下头,一时没敢轻举妄动。 果然,短短两秒后,孟羡舒好像还魂一样,有些难为情地从宋端怀里挪走,又把头别回了车窗往。 “睡迷糊了?”宋端偏头轻声问。 她知道孟羡舒一直闭着眼不是因为不想说话,而是晕车。 迟疑了十秒后,宋端抿抿唇伸手搂了她一下:“难受的话就靠一会儿吧……” 段汀栖八卦的耳朵回落下来,把车速降了一些,开平稳了点儿。 孟羡舒却靠着车窗眼都没睁:“浑身硬邦邦的,有什么好靠的。” 宋端:“……” 整整一个晚上,对宋辙的秘密谈话始终在翻来覆去地进行,调查员毕竟没有任何可供推导的证据,只能在语言陷阱上做文章,不仅在工作问题上来回地问,甚至扩展到了宋辙的生活和性格,童年和成长,直到最后问到他已经逝世多年的妻子时,宋辙才终于冷淡地抬了下眉。 包括宋端在内的问题,都被图穷匕见地刺探了多次,但有些涉及到已亡人的,确实不好再深挖。 调查员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站起了身,往外走的时候却看了一眼楼梯下,那是一个非常小的空间,却被改造成了一个有单独推门的房间,调查员目光一闪:“宋书记,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宋辙的脚步短暂顿了一下,自然而然地上前,亲手推开门:“当然。” 这是一间陈列室,没有别的摆设,三面都是贴墙的架子,上面摆着的全部都是一些类似于手工小机关之类的摆件。材质有木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