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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 段汀栖也不顾形象地翻了个白眼。 “我师父其实根本不是什么爱东跑西跑的人,他最喜欢的事,是阳光大好的时候,一个人静静在院子里,花一中午的时间,用长刀在柴火棍上绘一副随心所欲的微雕。” 余棠端详着陆钦河:“他当初不想沾染什么线人的事情,你也是这么胡编乱造说服他的吧?” 陆钦河假装没听到最后一句,按了两下打火机,凑近火苗吸了口烟:“你师父注定是这种人,这是他的性格本身决定的,说服只是锦上添花。” 余棠忽然垂眼想了一下,视线落到了仍旧静静插在电脑里的U盘上。 “我师父既然是中控局的线人,当年就不会迟迟不往上递这份U盘,也不会轻易让别人知道自己握着这个会招来杀身之祸的东西。” 陆钦河眼皮儿忽然轻轻跳了跳。 “而孟渡那些人,之所以会非常肯定它的存在,应该是因为……它还有一个备份。” 陆钦河戛然转头看她,手上的烟灰抖落了一截。 “我师父当时也许无法抽身,所以把原件放到了灵隐寺,而把那个备份,交给了一个他非常信任的人,让那个人拿给你。”余棠闭上眼睛想。 窗外有花香拂过。 “但是那个人背叛了他。” 四周一片寂静。 余棠睁开眼:“所以那些人是因为知道拿到的只是备份,才一直在找原件。” 段汀栖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一瞥陆钦河。 “应该不是你。”余棠转头问:“陆伯伯,中控局当年秘密收编的线人,不止我师父一个,对不对?” 陆钦河显然已经反应了过来,手中火星微闪轻烁了一会儿后,沉默地往窗外看了一眼:“……是,还有一个。” 余棠平静地问:“是谁?” 陆钦河嘴唇动了动:“李微和。” 余棠很久都没有说话,睫毛失重一样地缓缓垂了下来,在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 李微和,李嘉欣的父亲,李家二老的独子,叶巍的兄弟……余棠的九叔。 多讽刺。 窗外的春风又轻拂了一会儿后,余棠再次抬眼说:“陆局,请你守口如瓶,永远都别再跟第四个人提这件事了。” 陆钦河重重吸了一口烟,算是答应了。 “川岚山那边,我过去看看吧。”余棠想了想,转头一瞧段汀栖,“行不行?” 段汀栖还没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刚一挑眉,陆钦河就开口:“还有宋辙那边——” 余棠低头捏了捏段汀栖的手指:“你帮一下忙吧。” 她这幅样子又乖又可爱,好像在撒娇,段汀栖眉尖顿时忍不住细细动了动。 余棠又在陆钦河看不见的地方把手指跟她轻轻绕了一下:“你没看出来么,姓陆的老头子是个光杆司令,平时欺负欺负走马帮之流的小喽啰还行,他手上就没有能抓宋辙的人。” “……咳!”被当面揭了个底儿朝天,陆钦河五官曲折地抽了抽。 但是……主要能骗到人的话,也还可以忍耐。 段汀栖却并不想轻易松口,从桌沿上起身,把人一牵就走。 陆钦河:“哎……” 余棠回头冲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捏紧嘴,别说话。 ……她可以哄乖。 太阳终于温暖地从地平线升了起来,江鲤一大早骂完宋端后,气得冲出两条街,上楼跑她门上摸钥匙,准备投喂宝贝糖豆。 可惊人的是—— 孟羡舒看起来竟然好像还在,而那个叫季庭予的,也刚刚上楼,似乎是正要来接孟羡舒离开。 ??? “hello?”江鲤立马冲了上去,佯装询问:“怎么回事,你怎么称呼?” “……我姓季。”季庭予转头。 她虽然跟江鲤不熟,但显然是知道这么个人的,清楚她在宋端和孟羡舒两个人之间起的作用,所以并不想多打交道,只是客客气气地说:“来接羡舒离开这里。” “哈?住得好好的,为什么需要你接,这是你家吗?” 江鲤顿时不大客气地往门框上一靠,明里暗里开始一顿diss:“你是哪儿来的?喜欢我家孟jiejie?” 季庭予没什么情绪地看了她一眼:“据我所知,她还是单身吧,不能喜欢吗?” “那倒不是。”江鲤客观公正地一眨眼,“但是喜欢是内心对别人的期许,你不能强迫,也不能按头啊,听说过接人接到单位的,还没听说过强行接到情敌家的?” 两个人忽然在门口放起了鞭炮,非常莫名其妙,洗澡洗到一半出来开门的孟羡舒看了半会儿后,索性又面无表情地退了回去,开始冲身上的泡沫。 江鲤撇撇嘴,毫不客气地伸手往里一指,冲季庭予示意:“我说,这不是很明显吗,这家人姓宋,你喜欢的人都住别人家洗澡了,你干嘛呢?要撬墙角?” “因为特殊原因,临时借住一下而已,能说明什么。”季庭予面无表情:“而且相爱确实两个人共同努力的结果,单方面的深情并不能弥补。” 她有意强调了“单方面”三个字。 江鲤不以为意地摸出给糖豆买的松子,自己靠门框上磕了起来:“什么单方面?能住进一个屋檐下,就是天生一对,要不然怎么特殊情况,需要借住,偏偏没轮到你头上?” 糖豆忽然一眨眼,听见她的声音后,顿时扑棱着飞了出来,开心地滚进江鲤怀里,撒了一个欢儿。 “哎,宝贝儿,慢点儿。”江鲤低头对着它小脑袋亲了一下,“有好吃的。” 季庭予目光一瞥:“相处到共同打算要一个孩子的地步后还能分开,说明在一个屋檐下住几天也不能怎么样,总归是不合适。” “合不合适合着都归你说了算?你是谁啊?”江鲤不高兴了,直接开喷,“打算要一个孩子之后还分开怎么了?生了孩子的都能分,更何况是想要阶段?有什么稀奇的?” 季庭予顿时深深看了江鲤一眼。 江鲤装模作样地“啊”了一声,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傻白甜道:“你有过孩子还分了?我不知道啊,那不好意思了。” 季庭予:“……” 江鲤又摸摸糖豆的小脚,似有若无地往玄关上的柜子看了一眼。 糖豆也似懂非懂地抬头瞧了瞧江鲤后,忽然脑袋一歪,认真端详了两眼季庭予买给孟羡舒的早餐—— 然后它忽地哗啦啦地动身,对准红豆饼和粥碗就是一顿乱啄,三两下把它们凿成大窟窿的废品后,叼着扔进了垃圾桶。 季庭予垂眼:“……” 江鲤头都快笑掉了,肩膀一颤一颤地摸摸糖豆的小脑袋,装模作样道:“不好意思啊,宝贝还小,什么都不懂,我让它给你表演个空翻?” 季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