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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他来说艰涩非常的占星。 数次无果,沉默并不气馁,倒是发现了其他的乐趣。 这占星术,却不失为一个观星的好方法。 随着占星之术的演算推进,他的双眼仿佛被加了一层无形的放大镜,将这浩瀚星空逐渐放大,看星星倒是方便许多。 要是这开山立派一手创办了推演之术的老祖宗知道沉默用这占星之术看星星,怕不是要从棺材里跳出来不可。 随着推演,沉默眼中如有星辰闪烁,星星点点晃过几点星光,若不细看,恍若错觉。 这便是沉默要时时眼蒙黑布的原因,自他在河边洗漱随意练习推演之术发现这一异象后,便找来条不算厚实的黑布遮住了双眼,以求避祸。 “你这眼睛,比夜里小猫儿的眼睛还要亮上几分。” 黑暗中一声轻笑,沉默一惊,立刻翻身而起,停了推演,眸中星光也暗淡下去,显露出一双漆黑明净的双目。 凛暮视力极佳,黑暗中借着月光见沉默利落的爬起来躬身半蹲在那里,像个受到惊吓的野猫,忍不住笑言:“你不必惊慌。” 说着凛暮抬了抬手中食盒,“饿了?” 说着人已行至石桌旁,看到上面还摆放着昨日的残羹冷炙,上面已经结了许多恶心的油脂,凛暮脚步一顿,微叹口气,似是有些懊恼,随后一拂袖,便将那些东西纷纷扫落在地,只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他便把手里新拎着的食盒放在石桌上,随即从袖中掏出一颗夜明珠摆在桌上,光晕慢慢漾开,温和而并不刺眼,刚好照亮了石桌之上的菜肴。 他冲着沉默招手,“来。” 沉默后退半步,随即抬步走了过去,利落的坐在一旁。 凛暮并不多看他,也并未过问沉默的双眼,只道:“这悦竹楼的手艺,一般人想吃也吃不到,今日你可有口福了。”说着便递给沉默一双玉筷。 “吃吧,今天不逗你。” 沉默接过玉筷,抬头看向凛暮,直勾勾的盯着,丝毫不懂得掩饰,直看的凛暮唇边笑意越来越深。 “好看吗?” 沉默一愣,随即迟疑的点头,若说长相,凛暮的确好看,甚至好看的过分了。 凛暮也道:“你也很好看。” 沉默点头,不置可否,他并不在意自己的长相,只是突然问道:“你到底是谁?” 凛暮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今日无酒,便以茶代酒如何,这悦竹楼的茶,并不比昨日的醉生酒差。” 见凛暮答非所问,沉默便垂头吃起饭菜来。 只需一口,他便真真切切的对那悦竹楼佩服起来,这几道看似平常的小菜,滋味无穷,竟是比沉默在现代吃到的任何所谓美食都要来的奇妙美味,菜色很常见,食材也很常见,却能吃出山珍海味之感。 大约是饿得狠了,又或是这菜色太过好吃,沉默吃的很快,而凛暮不过是偶尔尝几口,大部分时间是在看着沉默吃。 见沉默放下筷子,凛暮把温凉的茶水递给他,见他咕咚咕咚喝完,又递上一块手帕给他擦嘴。 沉默接过手帕动作顿了顿,那手帕干净素洁,边角绣着简单大方的纹路,而他嘴角油腻不堪,实在是不忍用这来擦嘴。 凛暮探手过来拿起沉默手中巾帕,按在他嘴角随意抹了两下,便将那手帕扔在了地上。 “不过是个用物罢了。” 沉默直愣愣的看着地上沾了油污的手帕,半响才问道:“帝君抓我来帝宫,所为何事?” 凛暮手抚下巴,似在思索,半响答道:“吃喝玩乐?混吃等死?” 沉默紧紧皱眉,瞪着凛暮的目光十分严肃,他道:“我贪生怕死。” 凛暮为自己也倒了杯茶,道:“真巧,我也是。” 沉默垂眸,似乎是认定无法从凛暮这里得到任何信息,便也不再多嘴。 一时二人之间只余静默。 直到凛暮带来的饭菜渐渐一点温度也无,茶水也变得冰凉,沉默突然咣当一声,趴倒在石桌边上,不再动弹。 凛暮这才看过来,抬手将被沉默撞翻的茶杯立起,以免茶水浸湿沉默衣袖。 看着沉默紧闭的双眼,半响,凛暮说道:“一点戒备心也无。” 这一夜,沉默又在石桌上趴睡了一夜,而凛暮则在观星台边站了一夜。 午夜,三更鼓响过不久,一直平静不变的星空开始变换。 只见如泼墨般的夜空里,亘古永恒的北斗七星缓缓移动,斗转星移,在天亮破晓之时,终于渐渐形成了一条直线,七宫相连,异象横生,随即在旭日东升之中消失在天空。 天亮了,那异变的星象也好像梦幻一般消失了。 七星诡变,天下大乱。 比起那天狗食日,这七星连珠的异景不遑多让。 只是这一幕,熟睡的沉默见不到,而这九重,哪怕有别人看到了什么,猜测到什么,也是不敢多嘴的。 天亮时分,微光斜斜的洒在沉默侧伏的脸上,站了一夜的凛暮来到沉默身边,手指探了探沉默冻了一夜冰凉的脸颊,随即转身离开。 他可以因为一点恻隐之心为沉默披上外袍,也可以不管不顾任他在外冻上一夜。 这沉默傻的可以,或许只是有些小聪明,会些投机取巧的小卦术而已。 但于凛暮来说,事关重要,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异变,这样的人放在身边才能避免出现任何意外,否则多年心血将付之一炬。 翌日一早,沉默在嘈杂声中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把挂在颈间的黑布蒙在眼睛上。 此时窥极殿内到处是人,宫女侍卫,来来往往,扫尘除垢,在窥极殿外挂满了灯笼,更是在殿内布置了无数夜明珠与烛火。 一黑衣侍卫走到沉默面前,抬手在石桌上敲了敲。 沉默抬头,是个熟人,常跟在凛暮身后的闻璞。 此时闻璞穿了一身利落精良的侍卫服饰,一身煞气不再遮掩,纵使他眉目再秀气俊俏,也让人第一眼只能注意到他这一身煞气。 闻璞:“过了今日,你便可自由出入窥极殿和帝宫,这帝宫里,有这样待遇的人可不多。” 沉默反问:“此话当真?” 闻璞冷嗤:“千机殿殿主御前帮你求恩,自是当真,新任国师大人。” 沉默:“国师大人?” 闻璞转身背对沉默:“帝君于今早昭告天下,特命已故国师关门弟子沉默为新任战天国国师,重开窥极殿,祈福天下,而册封礼,就定在七日之后。” 沉默恍惚,“我并非国师的弟子。” 闻璞并不多话,只冷眼看他片刻,随即转身便走。 但沉默已经明白,这帝宫里,没人在乎他到底是不是什么前国师的关门弟子,帝君说他是,他就是。 而那所谓的千机殿殿主又是谁,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