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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还躺在未央宫的卿玉,萧韶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夏朗简直被萧韶气笑了:“我本以为皇上是个专情专性之人,没想到,您连卿玉公子都做不到一心一意,那我又怎么敢信任您呢?” 这样的话□□裸的响彻在萧韶耳边,反衬的他仿佛像是一个恶劣至极的小人。 他努力的想证明自己不是这样的人,最后只能搬出卿玉:“卿玉……他……不会介意的……” 夏朗嗤笑一声:“卿玉公子不在意,臣在意,臣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多高尚啊,卿玉公子,但是他做不到。 “卿玉公子若是真心同意皇上您这样的话,”夏朗的一只手还自然的垂下,里面的血顺着手腕一滴一滴落入玉碗中:“臣就要怀疑他对您的感情,是不是真的有传闻的那么深了。” “卿玉他……”萧韶急急的想反驳,说卿玉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这时候,一只手指又盯在了他的唇边,只不过这次,带着略微的血腥味。 那玉碗不知道何时已经流满了,夏朗抬起手,多余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腕逆流到了手指,但是他却置若罔闻。 “如果不是,”夏朗的手指轻轻的摩梭着萧韶的唇:“那臣就怀疑,是不是皇上已经伤透了卿玉公子的心,让他再也不敢跟您提出什么要求。” “就像……臣一样。” 说完这句话,夏朗心里却是一阵忐忑,这话会不会意味太重了? 他还有最后一个秘密,并不打算告诉萧韶。 他喜欢他。 还好萧韶不知道他喜欢他,这样他还能勉强和他周旋下去。 如果他知道…… 如果他知道……那他还这样戏耍于他的话,夏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做出什么了。 他最近一直在做一些光陆离奇的梦境,里面似乎是卿玉和萧韶纠葛的往事,可能是他这的身体真的天赋异禀,能感受到卿玉的灵魂吧。 复活卿玉,夏朗心甘情愿,因为即使是排除他们俩现在这样尴尬的关系,夏朗也不得不承认,卿玉是个好人,他复活过来,有利于拯救这个天下。 只是心里还是有点期待……若是他在卿玉的位置上,会不会做的更好呢? 萧韶终于回过神来,缓慢的将夏朗的手从自己的唇上移开。 “你说的对。”萧韶说。 夏朗说的有道理,哪个人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伴侣呢? 他只要想想会有人碰卿玉,哪怕只是想象,他就愤怒的要发狂! 而卿玉,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答应屈居未央宫呢? 他已经对不起夏朗了,不能在对不起卿玉了。 “如果有下辈子……” “那我再也不要遇见你。”夏朗接的话比他说的快的多。 萧韶本来想说的话全部都说不出口了,最后只能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望你如愿。” 说着,他端起玉碗,走了出去。 这一次,他却在门口遇见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怎么来了?”萧韶皱了皱眉头,看着面前一身白玉冠服的萧怀予。 “这里是儿臣的别院,儿臣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萧怀予反问道。 “不,不奇怪。”萧韶留下这一句话,就端着碗走了。 他没有告诉萧怀予,现在里面的人,已经不是当时那个温和良善的夏朗了。 不过,自己做的孽,终究还是要自己来还的。 萧怀予已经有差不多半个月没有见到夏朗了,因为他去做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握着手里的东西,他的心情甚至有些雀跃,带着一丝紧张,正打算推开房间的门的时候,就看见了萧韶从里面走了出来。 萧怀予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但是萧韶却没有跟他说什么,直接扬长而去。 萧怀予顿了一下,然后推开了房门。 夏朗比之前见到的时候,又苍白了几分,他整个人瘦到了脱了形,垂下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针孔,萧怀予有点怀疑,夏朗真的还能每天抽出一碗的血吗? 夏朗闭着眼睛,似乎没有听见有人到来。 萧怀予静悄悄的走到夏朗跟前,轻轻的想将一缕凌乱的碎发拨到他的耳后,但是仅仅是微微一用力,那头发就直接断在了他的手里。 萧怀予看着手中枯燥的头发,再想起那天他把夏朗从天牢里抱回来的时候,那长如丝绸般的黑色长发,出了神。 夏朗也因此惊醒了过来,看到面前的人不是萧韶,表情一松,但是看见是萧怀予,刚刚松懈的表情又紧张了起来:“太子殿下?你来干什么?”萧怀予没有回答,只是摊开了攥紧的手心。 一枚玉佩漏了出来,散发着盈盈的光芒,能看得出玉料极好,但是那做工却有些粗糙,上面的那个朗字笔画黏连,如果让老工匠看到了,必定要痛心疾首这样的好玉。 “喜欢吗?”萧怀予的语气带了一点少年人的雀跃:“这是我亲手为你打的。” 夏朗看着面前的玉佩,怔住了:“太子殿下,是何意?” “我给你戴上。”萧怀予没有等到夏朗回答,自顾自的想将那玉佩系在夏朗腰间,但是却忽然一下怔住了。 那上面,还有一块玉佩。 萧怀予的表情渐渐的冷了下来,但是依旧用温柔的语气说:“我给你把这块玉佩解了可好?”说着,就要伸手去解开那块夏朗身上带着的玉佩。 当他的手碰到了夏朗的腰间,夏朗才如梦初醒,满是针孔的手按住了萧怀予的手:“太子殿下,您究竟是怎么了?” 萧怀予一怔,才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还没有跟他袒露过自己的心意。 那双不知为何酷似萧韶的凤眸中,盈满了柔情:“阿朗,我喜欢你。” 夏朗一阵恍惚,萧怀予在说什么? 以为夏朗没有听清楚,萧怀予又重复了一遍。 “阿朗,我喜欢你,”他指了指手上的玉佩:“这是我亲手给你打造的玉佩,是属于你一个人的。” 他故意加重后面的句尾,强调了那句,你一个人的。 所以阿朗,把那块别人的玉佩丢掉好不好? “太子殿下……”夏朗抬眼看向他,眼神里面都是不可置信:“您喜欢我?” “是。” “什么时候开始的?” 看到夏朗并没有拒绝,反而是问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萧怀予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将躺在床上的夏朗轻轻的拉到了自己的怀抱里,动作里满是怜惜:“从好久以前就开始了。” “从你跟我在东宫里赏花的时候……”太子事务繁忙,怎么可能每天都有时间陪一个五品大臣喝茶谈天?还不都是心甘情愿? “从那天在院落里你回头看我的时候开始……”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