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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其他学生的演讲稿似乎有点过于拘束,而他的演讲稿只写了自己想要表达的五四精神。 他将这段时间与裴先生相处下来的感悟,都真真实实地写了进去。这是所有人都无法拥有的神奇经历,想必所写出的感悟别人也很难写得到。 毕竟跨越时空,和过去的人做朋友……这些事实在太神奇。 季糖想。 他排在第二位演讲。 第一位演讲的是大一级历史专业第一,声情并茂地演讲完一整份稿子,引得全场都响起掌声。 这让季糖变得更加紧张。 第一位参赛选手很快演讲完了,季糖整理了下衣服,然后将演讲稿放好,准备上台。 他一上台,便被四处涌来的明亮舞台灯照耀得很耀眼。无数道炙热的视线汇聚在他身上。惹得季糖有一瞬间的发愣。 这么多人啊…… 他以前演讲的时候,顶多只有几千名观众。 季糖瞥一眼坐在观众席最前面的青年,迅速地反应过来,清咳几声,开始演讲。 万籁俱寂。 少年的声音虽然很软,但能给人种欣欣向荣的温暖力量感。他咬字清晰,声音洪亮地背诵稿子。 当他念起第一句话起,脑海内莫名呈现裴白舟的身影。 在一百年前。 裴白舟和无数人一样,站在街头的每一个角落,身形挺拔,用昂扬的声音去戳醒每一个中国人。哪怕这会被押进监狱,哪怕这会被砍头。他们都没有任何退缩。 那个社会很黑,但却能由此诞生最明亮的光。 也是在一百年后,同样的故土,同样的时间,鲜血、黑暗、腐败都早已因为他们而消失,无数人为他们歌颂赞歌。 他们仍在这个时代发光。 季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与裴白舟有关。 他记得裴先生被砍头之时,双腿也不肯跪下,是站着被砍的。 虽然裴先生最后的身体跌进了淤泥里,但他却能由此永远地站起来。 裴先生的背脊再也不会随着时间变老,面容永远是这么风华正茂,永远都充满着热血。 “他和那个时代的无数人一样,哪怕头颅被砍掉,身子跌在淤泥里,他们也永远地站了起来,并且在闪闪发亮。” “我喜欢裴白舟先生的精神,喜欢他的文字,喜欢他的一切。” 季糖眼前有数万人,还有媒体在拍摄,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将会被无数人听在耳里,甚至记录在各个网站上,供往后的演讲者学习。 这在外人眼里看来,或许只是一次五四演讲。 但在季糖眼中,这是一封跨越百年时光的红色告白。 裴白舟曾无数次在黑暗之中写下情话,为此呼唤他未来的恋人。 穿越百年时空,跨越生死,终于有人得以轰轰烈烈地用爱去回应他。 而且是在数万人面前。 季糖的演讲不长,一段时间过后,演讲便结束了。 ——如雷鸣般的掌声轰然响起。 之前那名历史专业第一名的演讲,恐怕也没有这么大的反响。 季糖的演讲的确很与众不同。 他只说了五四时代的一名大文豪的故事,但却能从他的文字之中,感受到对那个时代的guntang热爱。 他所写出的感悟,大部分人都无法写得出,很难想象他究竟经历过什么样的事。 掌声结束。 季糖轻轻地对观众席鞠躬。 没等季糖走下去,便有两三名学妹上来献花。 第一次被送花的他微愣住,接过芬芳的花束,对女孩们说谢谢。 身穿白色长袍的少年,捧着满怀的花,小心翼翼地走下演讲台。 距离演讲台的不远处,便是裴白舟的座位。 这是季糖第一次试着去完成裴先生的心愿,……只是不知道,裴先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季糖下到演讲台,向裴白舟那边飞奔而去。 第86章 季糖刚一跑到裴白舟的座位旁边。 青年的神情并没有变化,眉眼低垂地望着地面。季糖走过去,打量一眼对方。 果不其然,裴白舟的耳根子红透了,连带着脸颊也有点红。无数颗粉色泡泡从他头顶冒出,在半空中凝聚成更大的泡泡,呼噜呼噜地向季糖飞来。 这与他冷冰冰的神情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 看得出,他在极力地板着脸,不暴露自己的害羞。 季糖轻笑,戳戳裴白舟:“裴先生。” “嗯……”裴白舟抬眸,瞥一眼少年。 少年身穿与他同款的长袍,有点像情侣装……他这么一想,粉色泡泡一时变得更多了,几乎要将方圆内的空气淹没。 季糖不断地拨开泡泡,才能和裴白舟沟通。 他笑眯眯道:“裴先生,我的演讲您觉得怎么样啊?” 裴白舟:“……” 他极力压抑住自己兴奋的情绪,淡声道:“很好。” 如果他的心脏还可以跳动的话,他相信季糖是可以听见他的心跳声。 少年对他所做的事,是他见过最浪漫的告白。 跨越百年的时光,在红色岁月的见证之下,让你成为我最爱的光。 裴白舟低头,任由粉色泡泡从呼噜噜地冒出。 泡泡实在太多了,已经完全将裴白舟身边的季糖淹没。 季糖不得不踮起脚尖,一个个地去将泡泡啵唧啵唧地拍灭。 裴白舟:“……” 他试图收敛自己的泡泡。 裴白舟摸摸口袋,突然想起什么。他唇角轻扬,在泡泡之中对季糖勾勾手指:“你过来。” 季糖:“?” 他放下捧花,乖乖地坐在青年身边。 他第一次和裴白舟坐这么近,能嗅到对方身上若隐若现的茶香,以及可以清晰地看见对方被阳光笼罩的英俊面庞。 青年转过头望向季糖,guntang的视线让季糖莫名一愣:“裴先生……?” 裴白舟眼眸微咪,唇角扬起,他轻轻摸上季糖温软的手。 “我记得,在我沉睡之时,你很喜欢偷偷牵我的手,希望能给我传递一点温暖。” “……” 季糖那时以为裴白舟没有意识,无论自己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发现。 季糖脸颊泛红,支吾地应了几声。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去见我的时候。你……是穿着嫁衣的吧?” 季糖:“…………” 这是裴白舟第一次提起他们的冥婚。他穿着嫁衣,坐着花轿,跑进人家的棺材里,还偷偷亲了人家一口。这是比给裴白舟洗澡更令季糖害羞的事。 “你好像还亲了我一口。” 季糖:“……” 如果季糖能够冒出泡泡,他冒出的泡泡一定比裴白舟更多。 裴白舟:“但你知道那时的冥婚为什么没有成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