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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活呗。 桑桥一双圆圆的眼睛还带着点刚醒的懵懂,眼巴巴的盯着傅行舟看了一会儿。 然后罩在氧气面罩下的嘴巴叭叭的张了几下, 看上去像是在不老实的说什么话。 傅行舟摸了摸桑桥额头上的温度,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他输液的那只手。 最后才伸手,将桑桥鼻梁的氧气面罩向上抬了抬,问道:“怎么了?” 桑桥赶紧呼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 特别真诚且狗腿的朝傅行舟眨了眨眼, 小心翼翼的说:“你……不生气啦?” 傅行舟:“……” 傅行舟沉默了片刻, 将桑桥的氧气面罩又给他套了回去, 淡淡道:“气什么?” 那当然是气之前在吃饭的时候发生的事…… 桑桥套着氧气面罩说不出话, 眼睛嘀哩咕噜的转了两圈, 很乖的将嘴巴闭了起来,准备装作那件事没有发生过。 说不定那天晚上只是傅行舟突发奇想呢。 说不定傅行舟被拒绝了之后已经喜欢别人了呢。 说不定傅行舟就是……玩玩而已呢。 桑桥默默的自己脑补了一会儿,开始觉得心脏有些不舒服,还有点酸。 然而桑桥的病床旁边就摆着一台心电监测仪。 桑桥的心跳刚刚多跳了两下,心电监测仪上的线条就有了明显的波动,一上一下,比刚才的平稳看上去吓人多了。 傅行舟神色登时一紧,自然顾不上生气,赶忙摸了摸桑桥的手:“是不是心脏不舒服?不要乱想,我现在叫医生过来。” 桑桥:“……” 从桑桥的角度刚好看不到监控仪的屏幕,必须得翻个白眼才能勉强看到。 桑桥翻了白天的白眼,终于捕捉了自己的心电线条。 他将没有输液的那只手偷偷摸摸的从被窝里挪出来,轻轻的拉了一下傅行舟的手,摇摇头:“不叫,医生。” 隔着氧气面罩的声音很难听清,但傅行舟还是一下就明白了桑桥的意思。 随着刚刚突兀的几下变化,此时的心电线条又逐渐平稳了下来。 傅行舟皱着的眉一直没有放开,他反手握住了桑桥伸出来的手,语气很低的问道:“好。先不叫,你刚才在想什么?” 桑桥:“……” 桑桥才不会告诉傅行舟刚刚自己在偷偷喝醋,于是很快死皮赖脸的闭上了眼睛,一副准备安详的姿势。 傅行舟:“……” 从桑桥入院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十八小时,期间除了必要的营养液吊针和盐水补充,桑桥几乎没有进食和饮水。 此时就算隔着呼吸面罩,也能看到他双唇显得苍白而干燥。 眼见着桑桥迷迷糊糊的又要睡着。 傅行舟轻轻握了握桑桥的手指,俯身靠近他耳边:“渴不渴,桑桥,想不想喝蜂蜜水?” 桑桥眼睛立马就睁开了,甚至比刚才刚醒过来时睁的还大,充满渴盼的朝傅行舟疯狂示意。 傅行舟拨了拨桑桥额前的几缕发丝,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来:“不行。医生说不能喝蜂蜜水。” 桑桥:“……” 被无情的欺骗后,病怏怏的桑桥给了傅行舟一个嫌弃的眼神。 过了几秒。 傅行舟又开了口:“饿吗?” 桑桥:“……” 这次桑桥警惕的观察了傅行舟半晌,在确定他的确没有携带什么食品之后,意兴阑珊的转开了视线。 并隔着氧气面罩从鼻腔里发出了一个唾弃的——“哼”。 傅行舟:“……” 没能第二次骗到小傻桥,傅老板也并没有觉得遗憾。 他伸手帮桑桥理了理被角。 然后从桌上取来水杯,掺了热水和蜂蜜进去,然后用筷子头蘸了些,拉开呼吸面罩后,在桑桥的唇上擦了擦,接着将桑桥的面罩还原回去。 隔着透明的氧气面罩。 桑桥红艳的小舌尖缓缓吐出来一点,在嘴唇上转了两圈,意犹未尽的收回去,又可怜巴巴的瞅向傅行舟。 傅行舟冷漠非常,十动然拒:“今天没有了。” 桑桥:“……” 一口蜂蜜水都不给我。 还说爱我。 辣鸡男人。 委屈巴巴的桑桥吸了吸鼻子,试图将自己再往被窝里缩回去一点。 然而还没来得及收缩成功,就被傅行舟揽住腰裹了一圈,结结实实的像个卷饼似的被固定在了被子里。 卷饼芯桑桥逃跑无望,只能和傅行舟大眼瞪小眼。 两人互相望了一会儿。 傅行舟突然伸出手,摸了摸桑桥的脸。 由于傅行舟面上的表情实在太过意味深长—— 桑桥被盯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吓得细胳膊细腿儿都抖了抖,小心翼翼的偷瞄了傅行舟一眼:“怎……怎么了?” 傅行舟的手指摸完了桑桥的脸,又顺着脸部的线条一路向下。 修长的手指在桑桥小巧的喉结上顿住,轻轻划了几个圈。 接着。 傅行舟突然开口道:“刚刚不是还问我生不生气么,怎么不问了?” 桑桥:“……” 桑桥被傅行舟摸得简直快毛骨悚然了,整个人都恨不得像仓鼠似的团起来逃跑。 他抖抖发发了一会儿,超小声的接上傅行舟的话:“那……那你刚刚意思不是说,你不生气了……” 傅行舟倒也没否认,只是笑了一下:“是啊。不问问我为什么不生气了?” 桑桥:“……” 你今天好严格哦。 平躺在病床上打吊针的桑桥躲不开傅行舟的连环sao扰,被摸得整个人都在发颤。 最后,只能又乖又怂的哼唧了两声:“好,好吧……那你为什么不生气了啊?” 似乎得到了满意的回答。 傅行舟终于收回了作乱的手。 他垂眼看了看桑桥,开口答道:“因为我想通了一件事。” 桑桥傻白甜的扬起脸:“哈?” 傅行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条斯理的将与桑桥交握在一起的左手抬了起来。 两人的手指区别颇为明显。 傅行舟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 而桑桥的纤细苍白,指尖几乎没有什么血色。 傅行舟握着桑桥的手,凑近唇边,在桑桥的食指上轻轻咬了一下。 桑桥:“???” 桑桥懵逼了:“你干什么咬我?” 咬痕不深,只浅浅泛一点薄红。 傅行舟似乎对这一寸薄红分外怜悯,仔细摩挲了半晌,才道:“因为我发现,把决定权交给你这件事,本来就是一个完全错误的决定。” 桑桥:“???” 桑桥觉得自己可能是还没睡够,一时间竟然没懂傅行舟是什么意思。 然而傅行舟却也没有要卖关子的打算。 他将桑桥的手扣在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