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哥会一直在你身边（正文完结）
“你还没见过刘耀文吧？”严浩翔靠在桌子边上看手机，状似漫不经心低问宋亚轩。 宋亚轩点了点头，“没见过，但是在网上看过。” 严浩翔挑了挑眉，“网上有什么？” 宋亚轩发了个链接给他，“帅哥在哪里都会出名的。” 严浩翔点开一看，一条标准的粉丝产出，四十多秒，剪了好多个帅气的进球镜头。 “怎么了？” “你现在的对手不是我了。” “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对手了。” “出来打球吗？”张真源上完声乐课就往教室外面走，老师追上来，说他手机忘拿了。 “可以啊，哪里？”张真源很快回了消息。 刘耀文发了一个定位，张真源一看，是一个健身中心里的篮球场，按时长租用。 “我先买了两个小时，现在晚上六点到十点之间球场还是可预约的。” “那就六点？我正好上完课了，马上过来。” “好呀好呀。” 张真源回宿舍拿运动服，正好严浩翔也在，看他急匆匆翻了一通衣柜又出门，严浩翔椅子朝门口转了半圈，“要出去吗？” 张真源顿了一下，但说谎不是他的做派，“对，和刘耀文去打球。” 出人意料，严浩翔的情绪很平静，“别受伤，后面还要演出。” “知道的。” 电梯下行的时候，张真源突然想起严浩翔今天好像不用上班，周末他也在家，为什么突然到宿舍来了。 宋亚轩已经在篮球场上和刘耀文打了两个回合了。他本身也不怎么喜欢打球，刘耀文又是半职业选手，铆足了劲要冲击大学新秀的水平，收着劲和他打都赢得特别轻松。打完之后怀疑人生的反而是刘耀文，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这么菜的陌生人非要和他一起打球，还连着打了两轮。 他指着自己问宋亚轩，“你认识我吗？” 宋亚轩点点头，“在网上看到过。” 刘耀文挠头，“但是我也只出席过美国的学生比赛啊，那些比赛国内没有转播过吧？” “嗯。”宋亚轩一个鼻音把他的问题都堵死了。 刘耀文还想问点什么，张真源就推门进来了。看见宋亚轩的时候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今天严浩翔会在宿舍里了。 “约好的？”他问宋亚轩。 但回答的是刘耀文，“对啊，我给你发了消息呀？” 张真源拍拍他的肩膀，“不是说我们。” 宋亚轩摇摇头，“偶遇。” 张真源朝着刘耀文笑了一下，“是吗？” 刘耀文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但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实话实说：“我不认识他，但是刚他和我打了两场。” 张真源问他；“打得怎么样？” 刘耀文笑了，“他不太会打。” “所以不是偶遇。” 刘耀文仔细地看了一下宋亚轩的脸，终于想起来了这是谁。 “这不是和你一起演出的那个嘛。” 张真源点点头。 刘耀文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你怎么台上台下完全两个样子啊，我刚刚真是一点也没认出来。” 张真源把刘耀文朝自己身后拨了拨，面对着宋亚轩：“你们有什么计划了？” 宋亚轩的眼神更加晦暗不明，情绪翻涌几轮，宋亚轩嘴角一弯：“让他滚。” 刘耀文一愣，不知道刚刚还笑眯眯跟他打球的人怎么一下子换了副面孔。 张真源点点头，“可以理解。” “耀文确实早晚要回去，但是我们也快结束了吧？毕竟合约就剩半年了，专辑巡演结束团队就解散了。” “你不续约吗？” “我为什么要续约？” 这话把宋亚轩问住了，他一直都觉得是张真源需要团队，因为严浩翔会做歌，他的热度高，张真源在团里才能避开外界的干扰专心钻研唱跳。 这是他们给他搭建出的空间，他要感谢他们。 “你不续约那接下来做什么？” 张真源笑了，“不做团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吗？那我回家种地好了。” 宋亚轩在说“让他滚”的时候没有料到今天会踢到铁板。旁边的刘耀文嗅到谈话间的硝烟味，不敢插嘴，站在这见证男团内讧。 张真源把球场的门打开了，“请回吧。还有三场演出就结束了，不知道你是什么感受，反正我挺期待的。” “我们相处太久了，已经没什么需要继续了解的了。” 宋亚轩站在原地没动，“那严浩翔呢，团队解散之后你们还会联系吗？” 张真源挑了挑眉，“为什么不联系？过年可能还要一起吃饭呢。” 宋亚轩手攥紧又松开，“那我呢？” “发请柬我会带着红包到。” 宋亚轩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重新说。” 张真源没开口，刘耀文终于找机会能插上话了，“解散了就不常联系了呗，有事再通知，球队里也这样啊。” 张真源朝他摇了摇头，“可能跟球队还是有点不一样。”他走过去，右手搭在宋亚轩脖子上，“天长地久有时尽，况且我们和以前比已经大变样了。” “我想忘记。” 橡胶地上啪嗒啪嗒落下几点水印子，确实有人哭了。 出了球场，他们顺路找了家不用预定的餐厅走了进去。 “我请客吧，今天不好意思。” “对你来说也是突发状况吗？” “是的……”张真源沉吟了一会儿，“不知道心里早有准备的事能不能算突发。” 刘耀文喝了一口桌上的柠檬水，“只要是被动的都算吧。” 张真源点点头。 刘耀文抿了抿嘴，“加州的球队给我发了offer，我作为二队首发可以有更多上场机会。” 张真源若有所思，“这样对以后转入更大的球队比较有帮助？” “对的。”刘耀文笑了一下，“不过这不是重点啦。” “你要和我一起去加州吗，那里太阳很好，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全新的地方。” 刘耀文觉得自己的语气好像太过笃定，做了一点缓和的补充，“不用想别的，球队分的宿舍都很大，都是海岸边上的独栋，一个人也住也比较空，如果你需要散心的话，随时可以来。” 张真源在认真地思考刘耀文的提议，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严浩翔的电话。 “哥你在哪？” “在外面。” “不打球了吗？” “这一切不都在你的掌握中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你真的不续约了吗？” 张真源今天一直被拉着为这个问题做个说法，免不得有点烦躁，“是，怎么了？” 严浩翔在那边叹了口气，“哥，我确实不太懂你。” “那以后呢，还演出吗？” “你允许我演出我就上台，不允许我就从此退圈，这样可以吗？” 严浩翔有点着急，“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现在来找你谈谈，好吗？” “现在别来找我。” “你还和刘耀文在一块吗？” 张真源把手机放到了桌上，刘耀文凑近话筒：“是的，我在。” 严浩翔闭嘴了，电话一下挂了。 “他们好像都很着急。”刘耀文耸耸肩膀。 菜上来了，他们没有点很多东西，刘耀文吃了份烩饭，他点了一份千层面，等到张真源拿着账单走出餐厅的时候，发现严浩翔站在门口的路灯下面，额头上还有一层薄汗。 他看着张真源，张真源也在看他，刘耀文插着口袋站在台阶上。 “我们回家吧哥。” 张真源看着严浩翔湿湿的眼睛，昏黄的灯泡下面还围着一群飞虫，偶尔有一只突然死去，飘落在严浩翔的肩膀上。 严浩翔害怕虫子。 这句话他好熟悉，小时候他们在公司里当练习生，上舞蹈课上声乐课，下了课就要回家。严浩翔家里人都忙，大部分时候没空接他，书包里揣个小灵通就让他自己坐车回去。 严浩翔一上来还不太敢一个人坐车，就求张真源陪他一起回去，到时候晚上再让mama开车把张真源送回家。 后来上中学了，几乎没有不敢做的事了，还是求张真源跟他一起回去，说作业有不会的，帮他讲讲。 现在也是这样，没有不敢坐的车，没有不会做的题，还是跟他说要一起回家。 这算是惊天动地的一秒吗？ 不好说。 但是回忆确实像暴雨时的水坝，骤然间涨上来，把他打电话时候的决绝都淹没了。 他跟刘耀文说，“你先回去吧。” 刘耀文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严浩翔没坐车，从宿舍那边一路走着摸过来的，回去的时候也是两个人沉默地并肩走。虽然没不说话，却有一股熟悉的温暖气流流淌在他们之间。 他们并肩走过太多路了，早就摸索出了最协调的步调。 走到近宿舍的路口时，张真源看见宿舍楼下围了比平常多三到四倍的人。他拉住了严浩翔，“等一下，楼下有很多人。” 严浩翔拿起手机一看，微信上经纪人发来了三十多条新消息，点进微博，文娱实时第一是“宋亚轩弹唱”，点进词条都是粉丝在讨论他好像在哭，下面假装情报通的有人说是家里的情况，有人说他地下恋失恋了，还有人说他可能是没抢到绝版黑胶伤心了，几乎没一个方向是对的。 大部分粉丝知道他们的合约年底结束，但是团队从建立之初，寿命就被不断强调，原本两年前就要开始单飞不解散，但是因为专辑销量太好，公司把他们的一些个人行程都叫停了。唯粉和团粉的矛盾在这两年中愈发激烈。做团本就是为了推艺人，现在三人都有了相应的热度，公司比他们更着急解散。 大部分都觉得解散是早就确定的事情，没什么好伤心的，更觉得他们三人在事业上互为竞争对手，应该更期待解散单飞。 可能是在原地站了太久，被远处楼下视线好的粉丝发现了，人群sao动了一阵，确认了一下是不是严浩翔之后，就有人试探着往这边走。 一看见有人走过来，张真源就拉着严浩翔慢慢后退，谁知粉丝一看他们后退，彻底确认了身份，严浩翔染的浅色头发更成为了防伪标识。 为了防止在热搜之夜被粉丝围住开发布会，严浩翔和张真源手拉着手，对视了一眼之后直接开跑。 他们熟悉这里，这里地势开阔，起伏不多，家乡有很多坡坡坎坎，拐一个弯就会看不见人。 转过街角，从和来路平行的另一条路往前跑，冲下一道长长的缓坡，前面是一家还没关门的电影院。 他们跑得比拿着手机的粉丝快，但是粉丝也很快就要下坡了。 张真源和严浩翔对视了一眼，拉开电影院门跑了进去。 门口值守前台的人看起来已经提前下班了，大厅一片昏暗，屏幕上的时间表显示最后一场电影还有半小时结束。 严浩翔拉开了一间放映厅的门，和张真源躲在座椅下面。 “感觉好像捉迷藏。” “现在就是。” “她们会找过来吗？” “不好说。”张真源给经纪人发了个消息，让他在周围找找有没有地方可以接应。 “万一经纪人摸过来的时候被跟上了呢？” “那我们就在这睡一晚，等人过来把我们赶走。” “还有一场的人没散呢，我们应该睡不了。” 各种可能性被推演出来，其实越说到后面越知道已经是玩笑。 经纪人一晚上简直焦头烂额，一边是在微博上发视频emo全世界的任性艺人，一边是躲粉丝躲到电影院座位下面的皮孩，他真想问问动物园猴馆的工作人员有没有这么崩溃过。 “先不动，她们找不到人晚了也会自己走的。” 摸黑玩了半个多小时手机，突然听见一声巨大的落锁声。两人暗叫不好，摸出去看到正门已经锁了。 后门估计是给工作人员进出的，除了影厅门，到处都贴着“闲人免进”。 严浩翔看着张真源，“糟糕，好像今天真得在这里过夜了。” 张真源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的心情这时候还挺放松的，“行啊，他明天几点开门啊，给经纪人一点小小的震撼。” 严浩翔凑过来挂在他身上，“但晚上睡觉没东西盖会着凉。” 张真源知道他又开始了，“那我抱着你，好吧？” 严浩翔脸在他脖子那里蹭了蹭，“好啊好啊。” 经纪人收到张真源的消息时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不打电话喊人来开门吗？” “蹲在楼下的人都不睡觉的，一喊人过来全过来了。” “但明天还要拍广告啊！” “没事啊，这里离宿舍也不远，你到时候直接把车停门口嘛。”严浩翔给经纪人提了一些看似很离谱实际上可以实行的建议。 最后他们真在影院地上躺了一晚。不过没怎么睡觉，一直在讲话，讲小时候的事情，讲上学的事情，讲刚出道那会儿，讲解散了要干什么。 “到时候我还给你写歌，我写很难唱只有你能唱的那种。” “那我就唱很难唱只有我能唱的那种。” ………… “我下学期结算学分之后可以提前结业了。” “那我也把毕业作品提前提交好了。” “不过刘耀文请我去加州陪他诶。” “不！要！提！他！” 张真源把严浩翔往他胸口钻的脑袋摁住揉了一把，手感像软软的草，热烘烘的。 “哥懂的，哥会一直在你身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