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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不见了,你也平安回来了,哀家原以为终于能消停一阵子,未曾想你跟皇上居然拧起来了。你们长大了,翅膀都硬了,事事瞒着哀家,哀家也不多问什么,哀家现在只希望你能留在堰都,然后偶尔进宫陪陪哀家。”皇太君叹道,看向墨台妖孽的眼神十分慈爱。 听闻墨台妖孽与懿渊帝失和,我不由一怔,墨台妖孽从不跟我提宫里发生的事,我也没兴趣打听……也许,我该好好跟墨台妖孽聊聊,当然,是在两人独处的时候。 “义爹,我刚才不是跟您解释过了,我不告诉你详情,是怕您听了闹心。您放心,我离开皇都以后,照样会经常回来看您的。”墨台妖孽柔声安抚。 “哀家是老了,可还不算糊涂。哀家能看出你对皇上心有不满,但不明白是因为皇上的一些旨意,或者是……”说着,皇太君再次睇向我,美眸犀透,续道:“因为皇上并不看好你的妻主?” 墨台妖孽的表情没有太大的波动,依旧嘴角噙笑,温言细语:“义爹,我跟皇上之间的矛盾,与我的妻主无关。” “你挑的好妻主啊……不如借春荐擢第的机会,为她寻个差事,先在堰都任职,过几年再……” “义爹,恐怕要辜负您的一番心意了。我的妻主平日就好嚼几句酸文,哪有本事执掌官凭印信?”墨台妖孽淡淡打断皇太君的话语,转而对我说道:“妻主,日间你不是说身体不适吗?你为我的寿筵忙活了这么多天,一定累坏了,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 我别的本事没有,唯独危机意识极强,也就是有适度、甚至中度的被害妄想症,我敏感地觉察到皇太君是故意在我身上做文章的。尽管记不起自己做过什么累人的活儿——好吧,如果算上罚站的话,我仍是顺着墨台妖孽的话,装出一副疲态,匆匆行礼告退。 -------------------------------我是室外的分割线--------------------------------- 我老牛慢步,如栉的婺焕彩灯在廊下摇曳,将我的身影滑稽地拉伸。寒风拂过,体内微醺的酒气渐渐褪去。我想我的心情还算平静,异常平静——失恋?失意?还是失败?我不清楚,也没想搞清楚。 “喂,你还不打算露面吗?要知道,墨台府亲卫的刀剑从来就不是装饰。”我随意开口,对着无人的曲廊。 良久,四周悄然无声。我索性站住了,耐心等待,没听到任何脚步,但就是笃定身后有人,目光下移,我瞟到身边地上的影子——影子有我,还有另一个人的,距离不近也不远。 “有事快说,趁我还记得待客的礼仪。”我语气不善,在回身的同时,加上了称呼:“南郭府的毒瑾侍人。” 由于心理的抵触情绪,我很难记住一个男子的面孔,尤其是浓妆艳抹的妖人,所以,如果有必要,我会跳过脸蛋,直接记忆其身段及肢体动作,当然,这种认人的方法不是十分直观,所以无法在第一时间作出判断。 “玄长老,你是如何猜出来的?难不成您一直对我念念不忘,见男子就喊我的名?”男子掀开面纱,露出精致的妆容——果然是毒瑾。 我没有玩笑的心情,只是冷冷地打量毒瑾。药光不在了,毒瑾已没法拿“生死门”威吓我了,但我没敢忘记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会走路的定时炸弹——申屠女疯子。 “干嘛一副防备的架势?咱们又不是什么外人,明明都有过肌肤之亲了。”毒瑾说话轻佻带笑。 我不着痕迹地放缓吐息,直到确定没嗅到什么媚香,才开口问道: “申屠夫人呢?你离开她重新生活了吗?”我确实不喜欢毒瑾,但也没到恨之入骨的地步,在彼此没有明显的矛盾冲突的前提下,只要他别来惹我,我无意伤他性命。 “玄长老是在关心我吗?如果我回答‘是’,您是不是打算接我进墨台府呢?”毒瑾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他的眼波流转,身姿袅娜,款款前进了数步。 “无论从外表还是家世来看,南郭镡都是一个不错的归宿。”我正色答道。不自觉地,目光从毒瑾身上挪开,眺向灯火辉煌的主院。 也许今夜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殷,很糟糕的告别,不是吗?倘若我刚才不顾一切对殷喊出要带他离开的话,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呢…… “玄长老,你有什么资格来决定他人的归宿?你刚才不是抛下可怜的掌门大弟子,独自一人逃开了吗?可怜他形单影只,在囿台上哭了好久。你猜,他是不是一直在等你跟他说些什么呢?”毒瑾好整以暇地说道。 我倏地收回视线,死死瞪向毒瑾,从他的眼眸中,我能读出残忍的快意。 “你娘没教过你,偷听别人说话是不道德的吗?”我咬牙说道。 骂娘的时候,我从不深想对方的娘的身份,然而,“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只见毒瑾明显愣了一下,眸光闪烁,随即扬眉笑道:“如果有机会,我相信我娘一定会教我的,但可惜……也许你该去找药光抱怨,她与我娘情同姊妹,我娘过世以后就是她抚养了我。” 从字面意思理解,我该顺理成章地认为,毒瑾是来替药光报仇的,可是,从毒瑾的语气中,我听不出他对药光的感激之情,尤其是他说到“情同姊妹”的时候,甚至夹杂了淡淡的嘲讽。 “我认为,现在的状况,正是你所乐见的。”我没记错的话,数月之前,就是毒瑾挑唆我去找药光“以命相搏”的。 “玄长老,一直以来,我就是没办法喜欢你,你知道为什么吗?”毒瑾兀自问道,神情愉悦,脚下移动了数步。 因为我大半夜推你下水……这种事,彼此心知肚明就好,说出来多伤感情啊——我蠕了蠕唇,没有作声。 “我七岁失怙,药光给过我选择,离开或留下。想想,那时候离开门派,我会怎么样?是自己把自己卖了,还是让别人把我卖了?我不得不选择留在门派,顶着前任掌门公子的头衔,却只是表面风光,药光让我做什么我就必须做什么,哪怕是学……惑人心神的邪术。年纪稍微大一些,懂得如何自保了,于是我想脱离门派,但药光却不让我走了。我还记得十三岁那年,我终于寻了一个机会逃出门派,但还没到半山腰就被抓了回去,就是那时候,那些昔日自称是我同门师姐的人把我……你不知道力量悬殊的可怕跟绝望,我想,也许死了会更好,但我一直记得娘的话,就是药光把我娘叫出去前,娘叮嘱我的话——现在回想起来,娘那时候应该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