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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谨当然知道。 因为上一次他和楚锐在一起。 没有人知道楚锐的身份,所以他们低声又肆无忌惮地议论起了这位部长阁下的死因。 廖谨转头看楚锐。 楚锐拿着枪,他一直盯着靶子,一动不动,仿佛那是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只有廖谨看得到,楚锐乌黑的眼中像是裂开了琉璃似的,全是细碎的光。 那是眼泪。 廖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夺过了楚锐的枪。 楚锐愣了几秒,然后他冷漠地问:“怎么了?” 气氛一瞬间有些剑拔弩张。 廖谨沉默了半天,才道:“没有子弹了。” 楚锐按着太阳xue。 他头疼的要命,训练营的规则是新兵在训练期间绝对不能离开训练营,无论出了什么事情。 楚恒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会死? 那不只是个小小的剿匪吗? 是人为吗? 如果是人为,那么家里现在怎么样? 他自己呢?他又该怎么做? 一瞬间涌出的问题几乎要把楚锐逼疯了。 其实他应该感谢廖谨,因为此刻,他手颤的已经拿不住枪。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他现在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是安全的。 廖谨把枪插回楚锐的腰间,他们离得很近,近得楚锐几乎能碰到廖谨的睫毛。 然后廖谨拿起他自己的枪,转身瞄准,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只不过,他把防护手套扯下来了一只。 他开枪。 咔的一声。 枪巨大的后坐力足以震碎廖谨的骨头,而事实上也仿佛确实是如此。 廖谨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教官跑了过来。 廖谨脸色苍白,睫毛上沾着星星点点的眼泪。 他是个美人,这样哭也让人觉得我见犹怜,可是军队不是欣赏美人,也不是怜香惜玉的地方。 教官道:“发生了什么?” 刚才站在二人附近的一位军官开口道:“廖谨他刚才摘下了......” “手断了。”他抬起胳膊,右手手腕以一个相当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廖谨说:“抱歉,长官,我能不能去一趟医务室?” 教官点了点头。 廖谨挣扎着站起,他刚起身就一个踉跄,直接砸到了楚锐的怀里。 教官微微皱眉,他道:“我记得,你受伤的是手。” 廖谨不介意朝自己的腿再开一枪,但是之后他还要正常参加训练,腿伤比其他部位更难恢复。 教官怀疑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 廖谨低下头,似乎有点尴尬,又在忍着疼地说;“我......疼的腿软,能不能麻烦楚锐把我送过去?” 教官看楚锐。 楚锐他不专心,他甚至在走神,在廖谨推了他一下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含糊地嗯了一声。 教官挥手让两个人离开。 廖谨被楚锐扶着走向医务室。 医务室内并没有医生,电子设备已经足够了。 廖谨熟练地启动仪器,然后把自己关进了修复舱里。 楚锐突然意识到了廖谨在做什么。 整个医务室内安静的只有仪器响动的声音和他的呼吸声。 修复舱的隔音相当好,廖谨在里面什么都听不见。 楚锐靠着修复舱。 他深吸一口气,眼泪一瞬间从眼眶中滑了下来。 廖谨没有关紧修复舱的门,他按着自己疼的要命的手,并没有去拥抱楚锐的打算。 他们的关系让他们远远没法那样亲密。 这是廖谨第一次看见楚锐哭,在他死之前,也是最后一次。 只不过楚锐从来没有透露过楚恒的死因。 “因为我父亲的死,我的处境变得很艰难。奇怪,我明明没有借用过他的名义,但是我仿佛成了一个无所不为的纨绔子弟,很多人对我的态度都相当奇怪,有点幸灾乐祸,又有点莫名其妙的同情。” “其实这也没什么,都没什么。”楚锐道:“要是我没遇到几次暗杀,最严重的一次被子弹打进了眼睛的话,一切都还能接受。” 廖谨伸手将他揽进了怀里,这是之前的廖谨没有的权利。 楚锐将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 “我不愿意让颜静初活着。” “对不起。”廖谨低声说。 “我不知道是这样,”廖谨道:“如果我早就知道,我绝对不会,不会和您提这种事情。” 楚锐悄无声息地眨了眨眼睛,他说:“我看得出来,您想和他合作。” “我只是想,” “只是想利用他,和我演一场戏。”楚锐微笑着说:“我知道您的意思。” 廖谨一愣。 楚锐从他怀中出来。 他当然没有红了眼眶,什么都没有。 楚锐道:“我只是想让您多了解我,别摆出那副表情。” 他随意地拉开椅子坐下,道:“廖谨,我坦白,要是你和你的舅舅关系非常好的话,我恐怕会忍不住连你一起杀了。” 廖谨把玩着针管,第一次庆幸自己不和谐,乃至畸形的家庭关系。 楚锐凝视着廖谨。 他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他并不确定,要是廖谨真的和颜静初关系非常好,他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对方。 但是至于究竟该怎么做,这不是他应该考虑的,一切都是假设。 廖谨翘唇。 “我觉得合作可以,当然可以,”楚锐说:“这没什么,但是我没法装出和你,啊不对,我们的舅舅十分和睦的样子,当然,事实上也不需要我们十分和睦。” 廖谨温存了笑了。 “很好。” 他从后面抱住楚锐,“我没有让您使用基地研制的药的意思,”他吐出的热气全部扑在了楚锐的耳朵上,“我不喜欢受制于人,也不喜欢让您受制于人。” “我也没有这个打算。”楚锐道。 他同样不打算廖谨拿自己做实验。 他垂眸。 从某种程度来讲,这两个男人自作主张的程度如出一辙,不相上下。 “所以......”廖谨含住了他的耳垂,轻轻地咬了一下。 “什么?” 有一个冰凉的东西穿过了廖谨刚才咬过的地方,有点疼。 然后整个耳垂冰凉的仿佛没有血液流过一样。 这种冰凉感贯穿全身。 奇怪的是,楚锐并不觉得很难受,相反,因为衰竭而疲倦疼痛的身体似乎一下子恢复了不少,至少他不觉得那么无力。 “所以,我让您试一下新的抗体。”廖谨舔干净楚锐耳垂上的血,“我打算把这种抗体命名为爱情。” 楚锐转头看他。 这双眼睛里的情绪此刻根本看不清楚。 廖谨等待着楚锐的反应,仿佛待宰的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