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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支摊子卖,别想着铺块破布,往地上一扔就卖,人家再给你收走。” “你们晓不晓得县里卖皮子那条街?” 王把式是个热心老头,又劝了一遍:“就是,一个村的,你们别再找不着准地方。上来吧,那个谁,”指了指后车上坐的牛逼哄哄的小地主家代表: “他二女婿的表姨家的大儿子的舅兄,认识县里的一个皮货商,不能哄弄咱,认识人也能给个实惠价。上来吧,卖这么多条狼皮,不差你们那几条虎皮,就捎句话的事儿。” 宋福生再次谢了好意。 “那俺们走啦?”任尤金的三儿子问道。 “走吧。” “不成的话,就去卖皮子的街上寻俺们。” 宋福生满口答应:“行,慢些哈。”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一更 三台牛车走了后。 高铁头嫌弃道:“就他们磨叽,我这走一身汗,谁坐他们破车,坐上才冷。” 郭老大说:“年纪轻轻的,说话别那样,他们也是好心。” “好心我也看不惯,尤其是那个家里地多的,他还斜眼珠子瞅咱们。 用眼珠子上下涮我三叔,别以为我没看到。 怎的,家里有一百多亩地就了不起?等着咱们凑过去主动套近乎呢,想得美,咱家也有百十多亩地。” “咱家那是荒地。” “荒地也是地,种两年就熟。” 年轻人就是气盛。 不过,宋福生摸了摸耳朵,耳朵很热。 估计那三台牛车上的人,也没轻了在背后聊他们。 童谣镇进城口。 宋富贵忽然咧开大嘴笑道:“嗳?你们发现没?这回守门的竟没拦我。” 他高兴啊,换上了顺子爷给的衣裳是不一样。 以前,虽然没来过城里几回,但是他每次进城每次被查。 而且那才倒霉呢。 即便是choucha,不choucha别人,也会查他。 就好像他进城能扰乱治安会沿街讨饭似的。 “铁头,你和大郎拽我爬犁。” “你干啥去。” “我再出下城门,再进来一下,试试他们到底查不查我。” 不爱笑的大郎都笑了,“富贵叔,可别耍了啊,干正事吧。” 药堂门口。 汉子们一趟又一趟从篱笆上卸下虎骨,虎骨泡酒大补,药堂收。 既然药堂收,他们就不吃啦。 卸下熊骨、熊rou,脂、做保鲜处理的熊血块,脑髓,以上均可入药。 既然药堂收,他们就不吃啦。 卸下三头完整的野猪皮,在药童的带领下,上秤。 既然药堂收,能给换虱子油,他们就不熬皮冻吃啦。 药堂掌柜的,正一边使唤另一名药童取药,一边劈里啪啦扒拉在打算盘。 这回帐有些复杂。 像野猪皮换虱子油,其他要换风寒药,换伤药,主要是换伤药多。 几种兑换,各种价位不同,兑换的斤数也不可能是正正好好的,所以常年打算盘的掌柜,也要仔细地算。 宋福生干等算不完,他瞧着实在费劲。 借根毛笔,借了张纸,将几项一列,后面多少钱,用多少斤兑换的,每样该给多少,刷刷刷眨眼书写完成。 双手递过去:“这些药配完,您再找我一钱七十文即成。” 掌柜的有点不信,心想: 你一没用算盘,二也没看你怎么用心算账。店里的药价,你也是刚晓得的,不存在提前算好。那么,你怎么可能会算对?他这拿算盘的还没算完呢。 终于扒拉完算盘后,掌柜的双手取过宋福生扔在柜台上的那张记账纸,才看一眼,就赞一声:“好字。” 随后,瞅了瞅算盘,又瞅了眼纸上写的所剩银钱,忽然冲宋福生,竖起了大拇指。 宋福生脸上是一派从容,高铁头他们却咧嘴笑得贼开心。 出药堂时,几个小子将装药的布包,全部捆在胸前,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拽爬犁。 三叔就是牛,谁见了都会赞一句。 —— 马老太糕糕兴兴分店门前。 郭老大没进屋就喊:“娘。” “嗳呦?来了,呵呵,客官您走好哈。” 郭老太将收好的银钱急忙塞进腰间,带小跑迎出来: “我大侄子们都来啦,快进屋暖和。我刚还说呢,你们也快来送炭。我就说吧,让你们跟俺俩一块出来,正好还能给俺们推推车,你们非不干。” 一袋子又一袋子木炭堆在外面旮旯的地方。 郭老大问:“娘,他们定炭的今日能来取吗?” “能,说好的。” “你收银钱能收明白不?” 郭老太太:“真有意思,瞧不起谁。你们那些破炭拢共能值几文钱,我这一日下来手里又过多少钱。我要是算不明白,就没有能算明白的。有事走你们的吧。” 几个小子将水杯放好,刚才郭老太还给他们冲了些姜糖水。 姜和糖,是郭老太太自个掏腰包买的。 大侄子们没来之前,她特意出去买的。 糖就买了一个小纸包,姜也只买了两小块。 寻思等会儿家里孩子们来,来店里没饭吃,喝些姜糖水垫垫肚。回去走一道也能暖和。 “隋大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家亲戚。 他们是从下面村里来的,不远,任家村。 这是他们打的狼,弄得狼皮。 你看看,手里有没有人要,能不能给帮忙张罗张罗。” 狼皮? 任家村? 老隋望着这几个一个劲儿冲他点头的村民,放下手里的炉钩子,示意大伙坐。 “任家村的?还别说,那里我有个兄弟在,我兄弟他叫?” “我说大兄弟,多少日子没见,怎不知道过来溜达溜达,近日在发哪方面的财。”老隋摊子旁边的皮货商,和宋福生打招呼道。 说话时还瞄了眼几个爬犁上的皮子。 “王哥,出去吃饭啊,我这一天,发啥财,家里一堆活计。” 听到宋福生的动静,老隋笑了,不扛嘀咕呀,说曹cao曹cao就到。 急忙带小跑推开木屋门,“老弟,正提你呐。” “提我啥,隋哥,这几个是我家里的兄弟,那几个小子也不知你还有印象没。” “有印象,尤其那俩,大高个,”指向大郎和铁头。 老隋不停摆手:“都进来,进屋喝水唠。都几日没来了,还非得我捎信才来,你呀你。” 宋福生就笑,正要弯腰拿皮子,宋富贵心细,拽了拽他衣角,让看旁边停的三台牛车。 宋福生微挑了挑眉:这么巧吗? 任家村那几个人寻的皮货商是老隋? 所以在进屋的时候,任家村的几名代表,脸上的表情要比宋福生他们惊讶,也比宋福生他们精彩。 老隋还问呐:“认识不,说是你们村的,对了,这就是我兄弟,宋福生。” 后来,也不知怎么整的,谈着谈着,小地主家的二女婿表姨家大儿子的舅兄,说话没咋好使。 人家老隋说了,狼皮是好,但是你得遇到认这个东西的人。 他认,就值钱,不认,它就是块普通皮子罢了。 富贵人,人家穿狐裘。 狼皮不好就不好在沾些邪性,有的人不敢穿。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