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嫐】第三部 艳阳高照 第四十一章 听风惊雷无意之中是真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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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2月21日 第四十一章·听风惊雷无意之中是真意(下) 在梦庄跟无头苍蝇似的兜了一圈,到家时书香衣服都潮了。 母亲的车支在南墙边,原来早回来了,他就也把车支靠在了墙边上。 朝窗子里打量,没见着人,凑近了才发现母亲趴在炕上,似乎正歇着呢。 这么看了会儿,不见动静,没敢惊扰,也没敢进屋去换衣服。 原计划去起地笼,焕章找过来时,他又打消了念头,「多放两天。」 昨儿就说今儿晚上把长虫吃了,结果在看到杨伟时他又变了主意。 「搁冰箱里冻着呗,谁这前儿吃它?」 幸好昨儿没停电,也幸好昨儿个歪打正着留了个后手,「等人齐了再吃不也不迟。」 这话是对是错不管,就如同吃饭,站着坐着全凭心气。 下午跟凤鞠待了会儿,正好也顺道把初三要学的课本拿过来。 凤鞠说会考完事儿就不念了。 书香说不还早呢,「起码也得混个毕业证不是。」 对凤鞠这个决定他觉得过于草率了,让她再考虑考虑,「不念书干啥且?总不能就这么打工介吧。」 就这事儿他也曾考虑过。 年前母亲说过,顺着伊水能到外面,五一在狮子门前照相,他也曾信誓旦旦,一定要念大学,将来考出去好让妈跟着一起享福。 凤鞠答得很痛快:「干啥不行,卖东西去,自力更生。」 「卖啥?百货?」 书香摇了摇头,也把由来已久的想法跟她讲了,还说已经跟贾大打过招呼,以防万一凤鞠说漏了嘴,又嘱托道:「不问就得了,到时我妈真要是问起来,你就给我遮遮谎。钱,咱姐仨分,人的人份。」 还朝坡底下乱草从中的焕章和保国喊了一嗓子,问里面没藏着狐仙?凤鞠问他什么时候用车,又说用不用跟着一起去,「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 书香摇头:「不用,焕章跟我就办了。」 随后说这事儿还得意思意思,明儿不还得去趟良乡吗——得人家关照,也得请人家吃顿饭,「你想吃啥,我给你捎回来。」 坡底下原本是一处死水,干涸之后就成了荒草圈子。 此刻,焕章和保国正从里面瞎扑腾呢,哥俩淹没在一人多高的杂草从中,若不是居高临下,谁能想到里面还藏着人呢。 不远处的内些紧锁大门的人家也被书香一并收在眼底,目光所至,一直延伸到紧东面的麦田——此刻应该改叫禾田,或苞米地或棒苗地。 自然而然,徐老剑客家的房子(大概位置)也在这个时候被他看在眼里。 如今早已人去房空,不知老剑客此刻又身在何处,但书香没忘,老剑客曾托大爷捎过话,这都俩多月过去了,始终也没机会去问艳娘,此刻当着凤鞠的面自然更不好意思去问艳娘了,好在也不差这两天,寻思中,就把另外一件事儿跟她说了出来。 「艳娘好点没?」 凤鞠不知其意,皱起眉问:「她怎了?」 「得奶疮了。」 说出口时,书香下意识捻起脚尖,地上随即被钻了个坑,当那目光转向坡底下时,他又咧了咧嘴。 「咂儿都青了。」 凤鞠脸一红,说你咋知道的,「看见了?」 书香「嗯」 了一声,眼前立时浮现出艳娘的奶子。 「内天我妈也在。」 撂下话,他又想起了内个挨马蜂蜇的午后,「也不知现在好点没?」 「不要脸!」 也不知凤鞠骂的是谁,书香就又把头转过去:「怎了?」 「没怎了。」 年轻版的艳娘也皱了皱眉,随之而来,那虚微吊起来的狐眼竟似笑非笑起来,「反正以后我自食其力。」 听她话里有话,书香追问道:「到底怎了?跟我都不能说?」 被问得急了,凤鞠干脆瞪起眼来:「凭啥要跟你说?!」 这话说得书香一愣,他看着凤鞠,须臾间便「嘿」 了一声:「你不我姐吗,就凭这个。」 哪知凤鞠越发恼羞成怒,脸都红了,「你姐你姐,你就从这解着吧!」 虎起眼来,转身就走。 「别走嘿,哎哎哎,我错了还不行,我不木头吗。」 追上前拉住凤鞠胳膊,书香又把她拽了回来,边哄边逗还笑着捏了捏她脸蛋,「瞅瞅,挺俊的人咋老绷着脸呢,笑笑,给兄弟笑笑嘛。」 嘿嘿嘿地,这二皮脸可就耍起来了,什么姐俩不分彼此嘞,喝着一个娘奶长大嘞,突突突地,全凭三寸不烂之舌了,等凤鞠笑出声时,他长吁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烟正要点,却被凤鞠一把夺了过去,「抽抽抽,大烟鬼是吗?!」 瞅着凤鞠羞恼的样儿,书香舔起脸来嘿嘿道:「咋又成大烟鬼了?」 遂在捋了一把中分之后跟她说,这是打从良乡回来抽的第一根烟,仍旧笑,却已从兜口里把烟盒掏出来——「喏」 了一声,当着她面把烟就给收了回去。 「也不是非抽不可。」 嘴里哼哼唧唧,难得能清净会儿,不抽就不抽,又当不了饭吃。 天色如同踢倒的酱油瓶,红砖青瓦连同茂密的杂草无疑都成了老照片里的景色,白不是白,黑也不是纯粹的黑,花里胡哨的,随后被巷陌田间的窄路分割成无数个碎片,以至于置身其内,每一个人每一件事物都成了碎片。 碎片中的人双手cao兜,时而低头看向坡下,时而又把目光盯向远处。 「内谁,没再找你事儿吧?」 如前不久去梦高给她送烤串时那样,不过彼时欢快,此刻却又蒙上了一层忧郁,所以很快便愤愤然道:「姐,我跟你讲,人不能太怂了,太怂了就挨欺负。」 仰望天空时,他说你看这天——总会有拨云见日见着亮的时候,「咱不干那养活孩子没屁眼的事儿,但也不能让人骑脖子上拉屎。」 凤鞠说是,抿抿嘴,又说不还有老天爷吗,都看着呢。 「人在做天在看不假,是都跑不了,问题是……」 话赶话说到老天,书香又摇头否定起来,他说这老天爷也有打盹前儿。 「好多事儿都决定不了,也没资格。」 言下之意说的自己,他摇了摇头,遂又把烟从口袋里掏出来。 这回凤鞠没再拦阻,他就点了一根。 「等将来,等有条件了,反正肯定不会让人再左右我。」 凤鞠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笑看着对方,彷佛眼里又看到了内个登梯上高啥都不怕的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对不!」 进茅厕时,吐了个舌头,又笑着说,「就跟我灵秀婶儿一样。」 这话莫说书香没听明白,估摸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回避着,书香正要去坡下跟着一起踅摸踅摸,打茅厕里传来的声音就又把他锁在了原地,「过两天我就回辛家营。」 「又要走?」 「不走还憋家?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又干啥介?」 「木头,不都说要自食其力吗,还不能跟同学转转去。」 书香没做声,更不知道凤鞠何时变得这般冲逗的。 看着蝴蝶打身边飞过去,他想逮两只做个标本,想把这一切保存下来,如相片,让那五颜六色都一起封存在记忆里。 他看着它们飞来飞去,又看着它们压低身子跌落在不远处的积肥坑上,和一群绿豆蝇搅合在了一处,于是耳边似也嗡嗡嗡的响了起来。 原来世间万物未必都如眼所见,好的也不都是好,坏的也未必尽都是坏。 哗哗哗地,茅厕里响起的尿液竟如此清晰,他抹了抹脑门上汗,又嘬了一口烟。 临走时,书香婉拒了凤鞠让他留下吃饭的好意,他说我得回去,犹犹豫豫的,竟又说不清为啥要回去。 「焕章也不走,保国也不走。」 「那我也得回去。」 书香深吸了口气,把事儿跟焕章又交代一遍,约定好时间,也没管保国嚷嚷什么——自然是我回我家,我找我妈。 「行了,晚上还有别的事儿呢。」 身子一转,手顺势扬了起来,朝身后头晃了晃,人已经顺着胡同往西走了下去。 出胡同进胡同,绕过枣树时,书香就预感到有些不对劲。 果不其然,到前院门口时,山地车已经戳在了南墙上。 他看了看,二话没说,进屋把书包提熘出来挂在车把上,随后直接把车给推到了大门口。 摇摆的竹帘哗灵灵地,在书香猫似的脚步中,母亲的背影便闯了进来。 他看到母亲正于厢房内忙碌着,围裙当腰一系,如她之前所说,真的胖了不少——白色短裙内几如倒挂了两个足球,同色的短袖在被汗水打湿后,自然而然,勒进rou里的红色奶罩也在这个时候一并闯进他的眼里。 「准是饿了。」 奶奶话随人至,人已经打堂屋走了出来。 书香吓了一跳,当即「啊」 了一声,彷佛是条被踩了尾巴的狗子。 即在此刻,灵秀回身瞅了过去。 四目隔帘相视。 书香想叫妈,却又「啊」 了一声。 炙热的空气里,菜刀切击案板的声音铛铛铛地,母亲面色潮红,似乎连眼都是红的。 而再去看时,她已背转过身子。 奶奶把手巾送到厢房给她擦了擦脸,很快转身又走了出来,「晌午吃的啥?」 书香依旧「啊」 了一声,妈裙子里的红内裤让他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一天了都,也不知你去哪了。」 奶奶推了他一下,这回书香倒听清楚了,「你妈给煮了鸡蛋。」 屋内聊着什么,书香看了看。 照面始终要打,至于说不说话就事在人为了——事实上,提说完蛇rou之后他抱起大狼和熊就跑到了西场。 南侧篱笆旁拎了两沟小葱,记得早上还没有呢。 三角坑里一片落叶,潋滟的水光中,蛤蟆躺在上面来回打着滚儿,有几个还飘到了岸上,敞起了白肚皮。 丢下狗子不管,书香打 开篱笆门,顺着台阶走了下去。 呱呱声无处不在,下一秒水面便炸开了锅。 看着蛤蟆在那闪展腾挪,书香想到了长虫——这玩意弹性十足,就是不知道拔掉利齿还能不能把蛤蟆吞到肚子里,如果能,捋起来的手感到底怎样呢?近处,黑了吧唧的蝌蚪聚在一处,正挺着肚子晃悠尾巴在那游来游去,掬一碰水,小蝌蚪就被他捧在了手心上。 昨儿个回来也玩腻了,书香就把长虫脑袋一剁,又七尺咔嚓把皮给剥了,最后,rou放在水里拔着,而皮连同脑袋都扔进泔水桶里,早知道就留一条试试了。 吃饭时,话题自然都放在了高考上,紧随其后便提到了阅卷——按照惯例,或者说是历年经验来说,杨伟应该能在母亲生日内天赶回来。 而后又提到了当下的委培政策。 杨廷松说:「毕竟咱这也不是什么大城市。」 风嗖嗖嗖地,话也嗖嗖嗖地,不免又提到头几年涉及到的「工作不包分配」 问题,「也没准儿,岗不都下了,看以后啥政策了。」 李萍说老大肯定清楚,「到时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杨廷松点点头,前脚还提下岗呢,当下又改了口:「就冲香儿这劲头这成绩——肯定没问题,将来呀也跟他俩哥哥一样,毕业之后直接走机关单位,当公务员。」 引述着去年十一月份出台的公务员制,说得就跟书香的工作已经落实好了似的。 「听见没?」 灵秀用磕膝盖碓了碓儿子,「好好念,别跟妈似的。」 说话时,她已经抄起酒杯,扫了眼书香,随后一扬脖,半杯多白酒就灌进了嘴里。 李萍吓一跳:「怎喝那么大口?」 见她嘶啦啦的抄起大葱就咬,连个回缓余地都没有,忙把黄瓜给她递了过去,「眼泪都熏下来了,就别吃大葱啦!」 「蘸酱也不那么辣。」 书香眼瞅着妈擦了擦眼角,随后她又说,再吃就得八九月份见了。 「吃还不就鲜灵。」 书香抄起大葱也咬了口,嘴里嘶嘶啦啦的,汆劲儿还真浓,而且这玩意不但钻鼻儿,确实也辣眼,他就也揉了揉眼,不知是余光一扫还是心有所系,身旁内瓦蓝色杏核跟火烧似的,眼皮都连带上了。 饭后实在坐不住了,书香说:「我去内边睡了。」 几乎一天没跟妈言语了,不是不想,恰恰相反——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又磨磨唧唧,脸就跟被火燎了似的,汗都冒了出来,「世界杯完事儿,再搬回来。」 「感冒了?」 听他说话时鼻音儿有些发沉,灵秀皱了下眉,几乎同时,眼眸斜睨,扫了下一旁坐着的杨伟,「别空心肚子睡觉,」 不知不觉深吸了口气,随后又找补了一句,「看完球记得过来吃饭。」 「你娘俩别都感冒了吧!」 李萍左右看看,目光定在灵秀身上时,用手推了推她,「家又不是没有感冒药。」 「听你奶说的了吗?」 在儿子发出哼唧之后,灵秀的余光又扫了下杨伟,「别忘了吃药。」 说话时,她捏起香烟,把烟嘴倒竖在桌子上。 明儿还要去良乡呢,成不成放一边,但总归是心里头能有了点谱,至于说以后怎么办,车到山前必有路,还是内句话,反正不能再将就了。 到了东头,书香先把明儿个去良乡要拿的东西准备出来——两条烟,两罐茶叶,两瓶西凤。 烟和茶叶分别装在两个兜子里,酒单摆着,准备妥当之后,他跑去冲了个澡。 回屋之后定好闹钟,记起临过来时妈交代的吃药的事儿,就到三联柜子里翻腾起来。 感冒药倒是找出来了,同时,里面一个三十二开相册也在翻腾过程中被他拿了出来。 至于杏林园的储物间有没有类似的照片,书香说不准,毕竟当时只是扫了一眼,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吧。 令他疑惑的是,两口子怎把这玩意拿这边来了,虽说也算是藏起来了,可毕竟关乎隐私,这要是给人发现了,身败名裂不说,大爷的仕途不也就完蛋了,于是他拍了一下后脑勺。 cao,差点把电话这事儿给忘了。 翻身下炕,拨打电话时,还在想——怎么委婉转达一下好让他们把它收起来。 电话接通后,对面竟响起杨刚的声音,欣喜之下,书香就对他突突起来:「哎,你,你什么时候跟我娘娘在一块的?回来了是吗?我娘娘不说要北上还要南下吗?你们现在在哪呢?她出差你也出差,比着是吗?」 「大去省里开会,不碰巧遇到你娘娘了么。」 听他这么一说,书香忙问:「那她人内?」 「不在这儿呢。」 屋里很净,所以书香也听到了电话内头云丽的声音。 「那你还不快让她接电话。」 掏烟点上,嘬了一口,这心里总算安稳些许。 「我说娘娘,阿根廷可出局了,到时意大利要是捧杯,可别忘了让我大兑现承诺。」 夜色静谧,久违的声音在「嗯」 过之后,透过电波传了过来:「想没想娘娘?」 听到 这熟悉的声音时,书香的心砰砰跳了起来:「怎不想,快想死你了我。」 又问她几时回来,「还去别的地界儿吗?都几天了你说?我这郁闷着呢,你知道吗?!」 「瞅把儿给急的,再忍忍,多则十天少则一星期,娘娘就回来了。」 声音不大,娓娓道来,说得也并不快。 「家里都挺好吧,你妈跟你爸不也挺好吗。」 书香哼哼着,等云丽交代完才接茬。 「我在东头呢。」 他叼起香烟,又把话筒夹在脖子上,腾出双手把相册拿了过来,「我大呢?」 言下之意问的是杨刚在没在身边。 「出去抽烟介了,我给你喊他?」 书香吐了口烟花,压低声音,说:「相册怎放家里了?」 开始内几页都是黑白色的,约莫有个十多张吧,后面的就都成彩照了,有标注时间的,有没标注的。 怕云丽不好回答,紧接着他又说:「愣会儿我就给你藏起来,就藏衣柜里,到时你再收起来。」 这随意翻看的过程,云丽rou欲的身子不可避免便活灵活现地跳了出来。 虚微估计一下,相册里差不多得有个三十多张吧,内景和外景都有,虽不知拍照的具体地点,却看得书香蠢蠢欲动,心又浮晃起来,「还真性感。」 说话时,还倒了下日期,除了九一九二年的,去年的也有,而且里面还有不少张是今年五月份照的。 「云燕也照过?」 相片背面用铅笔字书写着云燕留念四个字,看字迹还挺有艺术感,他就把它从里面抻出来,拿出来才发现竟是两张对迭在一起的,「内天周几来?」 日期显示的是五月二十二号,但这话他说得含煳其辞,不过又不太确定到底是不是在云燕拍的。 「就上回。」 「拍的不错。」 书香皱了下眉,但也不敢往内方面去深究,想起娘俩zuoai时她哼起来的内个调儿,心思回落,免不了又是一阵火热。 「反正到时你也得给我这么穿。」 于这两张娘娘穿着灰色丝袜且又一脸醉意的照片来看,诱惑力自不必提,而后内些被他看到的就更不用说了。 「反正,也得穿高跟鞋。」 亦如所看,后面娘娘所拍的同样是紧闭双眼,似醉非醉,同样似醉非醉的还有其两腿间刚出锅的粉rou。 相同背景之下,余下的照片又给替换成了rou色丝袜,唯一区别在于,灰色丝袜湿漉漉的,rou色丝袜则像是刚换上去的,至于说原因,不好说,说不好。 「在家等着,回头娘娘给你。」 「说好了可,别到时候找不到人。」 「找不到人就打电话呀,不就找到了,还跑得了?」 「反正我不管!」 按着顺序,书香往后又翻了翻。 就清晰度而言,自然是后者更为清晰透彻,不过上面没有显示日期。 镜头内,娘娘四仰八叉(膝盖以上)躺在床上,肚脐以上三指距离暴露在空气中,几乎算是特写,整个人闪耀着一层明艳艳的亮光——她给连裤袜包裹得紧紧实实,就那姿势来说,犯罪都不为过。 更为夸张的是,白色高跟也挂在了脚上。 把成绩跟娘娘汇报之后,又聊了会儿,书香说跟闫东来已经联系上了,明儿个就请人家吃饭,毕竟县官不如现管,不能太寒酸了,「嗨,打着我大的旗号这是,不能给他丢份。」 「一家人还说两家话?」 呲呲呲地,内边的笑都喘起来了,「不总说……要闯荡闯荡吗……娘娘可没给你四处嚷嚷……对了,想要啥,娘娘给你捎回来。」 「啥都不要,就想要你。」 「瞅瞅,馋坏了,馋坏了。」 「就是馋坏了,快馋死了。」 放下电话,书香又接了一根烟。 抑制不住手指上的颤抖,往后面又翻了翻。 不出所料,丝袜底下全都光熘熘的——屄都湿透了,对比起前面的内些多毛的照片,很明显,后者看得更清晰——屄唇莹亮,红润,外翻,像蝴蝶展翅。 正要合上,黑不熘秋的狗鸡就从下面跳了出来。 当即,书香就又嘬了一大口烟。 油光水滑之下,狗鸡的亮度跟泥鳅似的,正朝天怒耸着,脱了帽的guitou同样油光水滑,俨然一小号松花蛋。 看到这儿,书香说不好自己心里是个啥滋味——起哄似的,一长条茄子在这个时候也突然从下面蹦跶出来。 不过和泥鳅相比,茄子并不多,算上之前拍的两张,后面也仅仅三张,但花样看起来似乎更多样化——均都把jiba搭在女人穿着或rou色或灰色丝袜的两腿间。 毫不例外,这两张相片里的女人虽说都没露脸,却都双腿大开,跟躺在水里的蛤蟆极为相似,而丝袜里面同样也啥都没穿。 尤其是最后一张女人穿灰色连裤袜的照片,嫩褐色的屄水亮莹润,又肥又鼓,光熘熘地早已展开rou翅,即便就算是隔着丝袜,也能清晰地看到股间掩藏的黑痣,油脂麻花的rou嘴往外正吐着沫。 合上相册,打开衣柜把它塞进紧里面的底层时, 书香猛地顿住身子。 他尝试着把手伸进柜子里,又尝试着比划了一下柜子的深浅,尽管有些东西心照不宣,仍旧在随后把脑袋探了进去,那一刻,他隔着衣柜就看到了自己的脚。 在屋子里转悠两圈,可能是因为烟抽多了,所以有点晕,还有点困——这多半是来自于不久前吃下的内片药。 晃悠两下脑袋,书香就又把相册从衣柜里翻了出来,似乎是为了印证一下心里,打开之后,又从头捋了起来。 可能也是出于较真,这次他还看到几个甩在床上或者是车里的避孕套,褶巴巴扔在一边。 拍摄角度确实不错,连套子上的光晕都照了进来,亮闪闪的,不过里面啥都没有。 转转悠悠间,书香又把电话抄了起来。 「娘娘。」 听到云丽的声音时,他闭上眼,攥紧拳头。 「我又硬了,受不了了。」 说完,不过大脑似的,就突突起来,「以后,在家也行,去云燕也行,不管在哪,就算我大爷在家,我也崩你,以后也会一直崩下去,我要当他,当杨刚,当你男人。」 一口气说完,不管杨刚在没在场听没听见,也不等云丽答不答话,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带球满场飞奔时,书香心口咚咚咚地。 匪夷所思的是,妈竟在这个时候也参与进来,而且还成了一个门将。 她说「来呀」,她说「看你怎么射进来」。 地上群蛇游走,红的黄的绿的,均吐着信子,连身子都扬了起来。 本身就不怕蛇,又是在球场上,书香就在蛇堆里猜来猜去,带球正突破时,身后猛地传来一片喊杀声。 「别让他跑了」,「弄死他」,「务必要在码头要他性命」。 身后追来一群陌生人,形形色色,有蒙脸的,也有穿白衬衣的,甚至里面还夹杂了好几个黑人。 只剩下拼命的份儿了,书香哪还有工夫去琢磨这帮人是打那冒出了的。 硕大的皮球跳起来,随后在半空中飘来荡去,他拼命追,但脚丫子就是趟不到球,非但如此,而且还被戏耍起来,「看把我儿急的。」 追逐之下,那皮球呈现出一片rou色,在他眼前飞来飞去,他也边追喊,都急出汗了,「就不信抓不到你。」 「来呀。」 黄鹂出谷,清脆莞尔,「看你怎么抓。」 rou色皮球就在他眼前晃悠,刹那间,妈也出现在他眼前。 书香急了:「妈你还不把船划过来。」 破空之声在脑后呼呼乱响,他边闪边躲,眼瞅着刀片就要砍到脖子上,倏地一下,却看到云丽抬起了右腿。 她不着「片缕」——腿上穿了条rou色连裤袜,正双手支在窗台前,晃荡着奶子。 书香一愣,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寻唆的过程,出现在他眼前的确实就是云丽,但想要看清娘娘身后站的是谁,那人却始终白花花的,全然看不到脸。 「给我,老公你给我吧……把怂给我……」 耳边响起娘娘欢快的哼吟声,大腿深处也早已湿得一塌煳涂,正被一根黑驴jiba样的阳具贯穿着。 「……结婚时,那么多人盯着你的奶子和大腿……」 「哥啊……」 「叫啥……」 呱唧呱唧地,随着身体碰撞,掷地有声。 在这啪啪啪的节奏下,大屁股被挤变了形,奶声奶气也从娘娘嘴里被挤了出来,「不做就走,我可没你那么不要脸!」 这话简单明了,毫不拖泥带水,说得书香心里一敞。 但紧接着,他心又悬了起来。 「你咋还钻我被窝里了……」 撞击声又开始了,很急,叫声也很急,「给你男人把它穿上。」 在这连连粗吼下,在这一次次的撞击中,娘娘吟叫着扬起手来。 「来呀,」 她说,「不想当我男人吗。」 随后似乎又喊了句哥还是什么别的,模模煳煳。 模模煳煳中,哥在给她把白色高跟鞋套在脚上后,整个人就压了下去。 「娘啊,娘啊……结婚时,那么多人盯着你的奶子和大腿……」 哥的声音极为怪异,接二连三,忽左忽右,让人无法辨别方向,有那么一会儿,书香甚至觉得这声音就是自己发出来的,「真肥,真肥,知道吗,馋死我了,馋死我啦……」 天黑压压的,周遭的蛇越聚越多,又黑又长又粗,而且弹来弹去。 蝌蚪在这个时候也摇起了尾巴,围了上来,一起缠在了书香腿上。 「以为我好欺负是吗?」 踢了几脚之后,无法甩脱,轮起手里的牛耳尖刀就噼,「我宰了你们!」 恰在这时,有如黄鹂般的脆声忽地插了进来。 「来呀。」 妈晃悠着身子,挡在球门前,「射呀!」 奔跑中,书香朝后瞟了一眼,眼瞅着就被追上来,急的他大吼起来:「妈,你快点过来,快点啊!」 皮球已然变成了灰色。 上下起伏不断,晃着晃着,rou色连裤袜又跳了出来——三角区丰隆肥凸,跟坟 包似的,哪怕隔着一层丝织物,屄也光熘熘的,清晰透亮地冒着泡。 「儿啊……儿啊……」 娘娘醉眼朦胧,一脸陀红,正翕合着双眼在召唤着他,「儿啊,儿啊,儿,叫啥……」 书香欲哭无泪。 叫啥?我都快给人砍死了。 「妈,妈,mama……救我,快把船划过来……」 他挥起双手,「救我,妈,柴灵秀……」 正此时,不知是谁,竟嘿嘿起来。 「叫啥?你说叫啥?」 质问声瓮声瓮气,似是被人踩了脖子,又像是被人捏住鼻孔,「娘啊,娘……怎叫你男人的,就怎叫我……娘啊,娘,一个半月啊,啊,馋死我了。」 断断续续,却没来由令人心惊胆寒。 跑五步跳三步,书香正来回甩着脚底下的长虫,云丽的脸和身子就又出现在了他脚底下——看着身下玩转承欢的人,看着她身上也爬满了长虫和蝌蚪,轮起手里的刀子就继续噼砍下去,「害人的玩意,我弄死你们!」 「来呀……来呀……」 声音飘忽不定,空灵中且又圆润饱满,时而清脆透亮,时而又嗲声嗲气,「射呀……射呀……」 这工夫,脚面已爬满了蝌蚪,黑乎乎一片,腿上也缠满了长虫,五颜六色什么都有,连大狼和熊都在此刻围了上来,还朝他吠了起来。 「家里人也咬?!」 书香跳来跳去,然而非但没能摆脱纠缠,反而身子都给缠得无法动弹,「阴魂不散,我跟你们拼了!」 边喊边又轮起胳膊。 然而叫声又起,一声接着一声:「紧,娘,身子真紧……」 奶声奶气也一声接着一声回应:「哥,哥啊,哥昂哥……」 「啊?呃,呃啊,呃啊……」 狠厉而放纵的粗喘声疯了一般,顿时马蹄声四起,变得更加无比暴躁起来,「哥,啊哥要在这,真紧,真紧啊身子……」 「……刚……刚才……」 倏地一下,娘娘又呵斥起来:「你快点!」 「灰色连裤袜不还没穿呢……别让他上船,别让他跑了,快把他弄死……嘶,屄水真多,真肥啊,嘶,上面也穿……砍死他,碎了他……再把高跟穿上……先把腿卸了,看他还怎么跑……喔,喔啊,身子真rou欲,呃啊,呃啊,馋死我了……不能说吗,把他舌头砍下来,看他以后还怎么说话……呃啊,哥——啊昂,哥在cao你,哦啊,哦,喔啊,好紧,rou欲的身子真sao,呃啊,呃啊,屄真滑熘……」 东一块西一块,云山雾罩一般,嘈杂的喊声也变得极度混乱。 「柴灵秀,妈,妈……妈你见死不救……」 如此光怪陆离,又是如此荒诞不经。 书香说不清自己是急醒的,还是抡拳头打醒的,也说不好自己是兴奋还是恐惧。 汗滴滴答答,抹了把脸,翕合着双眼在那大口喘息,他不知现在几点了,也不知又缓了多久,才彻底清醒过来。 和焕章约好九点半在南头修车铺子见,收拾残局,等洗漱完毕,书香锁好门,紧赶慢赶就跑去了西头。 进胡同,前院的门敞着,公主车孤零零摆在南墙边上,怕妈惦记他就没敢直接进家。 跑去后院时,本想跟爷爷奶奶撒个谎,说自己吃过了,不成想妈就坐在堂屋里,正等着他吃早饭呢。 心发空,鼻子发酸,想到昨个儿撸管的事儿,在灵秀面前书香就更加无言以对了。 把绿豆汤给盛出来后,灵秀便来到门口。 「去良乡?」 她没回头,听到儿子「嗯」 了一声,提醒起来,「记得穿雨衣。」 当即又问他,吃药没?书香盯着拉长的身影说吃了。 电匣子在这时传来了大舌头的声音——「儿死后,你要把儿埋在造酒厂,将儿的脑袋对着酒缸……」 灵秀抿着嘴,问:「昨儿意大利和西班牙,几比几?」 「二比一,意大利队晋级了。」 和书香想的一样,磕磕绊绊,意大利队真的太难了。 昨儿开场后,意大利队就被西班牙压制在半场之内,别看有些夸张,事实真就如此。 五分钟左右,巴乔在中前场被对方费尔南德斯铲倒在地,场上甚至一度终止了比赛,幸好随后巴乔又返了回来,虚惊一场。 不止这些,虚惊一场的还有令人解释不清的梦。 临走时,书香站在前院门口,朝院子里喊了一嗓子,说妈我去良乡了,还说:「晌午就不回来吃了。」 灵秀从里屋追出来,喊着:「雨衣雨衣。」 隐隐雷声之下,不见回音,她追到大门外时,门外人影都没了,望着冷清的胡同,她看了看天色,嘿地一声,跺起脚来。 书香到修车铺子时,焕章早跑来会儿了,他嘴里叼根烟,正跟一旁的修车师傅唠世界杯呢。 书香朝他一摆手,焕章起身跨上山地,哥俩朝南就扎了下去。 一路上没闲住嘴,说起球来时间转得都快了起来,眨眼间就到了金融大厦,彷佛一个哈欠,哥俩就打沟头堡飞到了良乡,而当当他俩进到永红饭店时,也刚好避开迎 头砸下来的雨。 进屋交代完情况,店伙计跟他俩说后厨大锅还没热呢,毕竟还不到十点,就让哥俩先坐下来等会儿。 出来时太仓促,也没顾得上换套正式衣服,看着自己身上穿的裤衩短袖和旅游鞋,书香朝焕章直撇嘴。 焕章倒是换了条牛仔,不过看起来也有些灰头土脸,书香问他怎了,焕章在拿出云燕的门票后说想回陆家营。 书香让他先收着,到时候见机行事,直至在二楼要了一个小包间,把拿来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这才说:「挨吓唬了?」 {手-机-看-小-说;77777.℃-〇-㎡} 焕章说没,隔着窗子盯看着外面,半晌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