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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诗身边的护卫发了信鸽,那信鸽经过特别训练,能找到娘亲。 若按照上一世的轨迹,那只信鸽中途被人射下,恰好撞死在微服出巡的太子马车上,然后就会有太子前去迎接严诗诗和娘亲汇合的事。 可这一世,被萧凌一搅合,自然没太子什么事了,萧凌成了严诗诗的恩人。 “娘,娘……” 严诗诗想死娘亲了,还不等马车停稳,就提起裙摆跳了下去。 这般野小子行径的女儿,看得萧青青吓了一跳,生怕女儿摔着,忙大喊:“慢点,慢点!”不过性子温婉的萧青青,嗓门再大,也只是她以为的大而已,实际上,不过是语气稍微急切了些,音量并不大。 但娘亲的两声“慢点”,听在严诗诗耳里,已经是天底下最动听的声音,里头饱含了对她的关怀和爱护。 任何一个早年失去娘亲的姑娘,再次听到娘亲的声音,都会是这种感觉吧。 反正,严诗诗一把冲进娘亲怀里,哭得更厉害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这回绝对是真情实感,丝毫不夹杂作戏给萧凌看的成分。 见女儿如此,萧青青吓坏了,还以为女儿被劫匪吓到了,忙搂紧了严诗诗,一声声柔柔安慰道:“诗诗乖,咱们安全了,没事了,乖,不哭。” 足足安慰了半刻钟,严诗诗才终于止住了哭声,但泪疙瘩还是掉个不停。 就在快哄好女儿时,马车帘子里突然走出一个玄色锦衣的少年郎,萧青青视线很自然地望了过去,只见那少年郎眉目间有她的影子,少年郎踩着黄木凳轻盈下地的身姿,说不出的飘逸出尘,朗朗似神仙。 在少年郎脚下,黄木凳仿佛已经不是黄木凳,踩出了天宫白玉阶的味道。 这般俊朗的少年郎,世间罕见。 “你是?”萧青青打量片刻后,忍不住问出声。 萧凌挥挥衣袖,几步走到萧青青跟前,行走时目光还扫了眼小哭包媳妇,站定时才视线落在萧青青面庞上,拱手,恭恭敬敬朝萧青青行了一个晚辈礼: “侄儿萧凌,奉父皇之命,特地出城迎接堂姑母回京。” 听到这话,萧青青先是一愣,随后立马笑开了:“你是萧凌?你是大殿下吗?” “你都长这般大了?” 萧青青似乎分外激动,连女儿都不抱了,双手拉过萧凌的手,热忱地握着,紧紧地握着,上上下下将萧凌打量了好几回,生怕漏看了一个地方。 谁都看得出来,萧青青突然见到大皇子萧凌,很激动,甚至眼底闪出了泪花。 这份激动,说实话,有些看懵了严诗诗。 莫非娘亲嫁人后,便久居西北,骤然见到娘家亲人,所以才如此激动? 又或者是,娘亲久居在外,没想到还没到达京城,就得到了当今大皇子的亲自迎接,所以才激动非凡,激动得有了泪花? 可是不对呀,这两个原因,上一世的太子殿下也具备啊,可上一世的娘亲却只是对太子客气地见了礼,丝毫激动情绪都没有哇。 六岁大的严诗诗眨眨眼,她表示,这一世怎的方方面面都与上一世不一样啊。 ~ 萧青青对萧凌的态度,真的比对上一世的太子要热情多了。 初见时的热泪盈眶就不说了,进入驿站后,萧青青还当起了女主人,又是给萧凌安排厢房,又是张罗热乎乎的菜饭,连热腾腾的洗澡水都想到了,好一通忙碌。 将驿丞份内的活儿,全给抢了。 人家好好的一个驿丞,本该亲自伺候大皇子萧凌的,最后成了专听萧青青话的下人。 驿丞郁闷不郁闷,严诗诗不知道,她只好奇,娘亲为何对萧凌这般热情? 饭毕,回到厢房里睡觉,严诗诗还真的仰起小脸蛋,趴在枕头上问了。 萧青青放下帐幔,刚躺下,见女儿奶声奶气地问,好笑道:“一家子骨rou,多年不见,哪能不热情。” 严诗诗:…… 合着,白问了? 光听这回答,似乎真的白问了,好在严诗诗还生了一双亮晶晶的桃花眼,方才娘亲回答前,眼神里轻微的异样,纵使稍众即逝,也还是被严诗诗给捕捉到了。 显然背后另有故事。 可惜的是,眼下的严诗诗才六岁,娘亲心底有故事,也铁定不会对她实话实说,只会随意寻个借口,将她当小娃娃哄,就像方才那般。 严诗诗想明白这个后,只得嘟嘟嘴作罢,小脖子一缩,进了被窝。 当娘的都敏感,萧青青瞧出女儿对她的回答不满意了,可她也无可奈何,有些陈年往事不适合对小娃娃说。为了转移女儿注意力,萧青青给女儿掖好被角后,笑道: “诗诗啊,过几日咱们就到京城的严国公府了,你的祖母还不知要怎么疼你呢,老早就将你念叨了八百回了……还有你大伯母,早就预备好了礼物要送你呢……” 听到这话,原本只是轻微叹息的严诗诗,顷刻间胸闷难受起来。 京城的严国公府,对严诗诗来说,可不是什么只拥有美好回忆的地方。在那里,上一世的她失去了太多。 “诗诗,你怎么了?”萧青青察觉到女儿表情亦发不对劲了,忙柔声问道。 严诗诗很想将上一世的事通通告知娘亲,譬如大伯母如何表里不一,口蜜腹剑,表面上对她们母女可好了,背地里却专干坏事,处处下绊子,害得娘亲和祖母不睦都是轻的,更过分的是,还给爹爹塞女人,绞尽脑汁破坏爹爹和娘亲的爱情,最终酿成了家庭悲剧。 可是重生这种事儿太过惊世骇俗,娘亲未必信她。 思来想去,还是到时见招拆招,提点娘亲更好。 于是严诗诗佯装困倦,抬手打了个哈欠,道:“娘,我没事,就是困了,脑袋发昏。” 六岁大的小娃娃没必要撒谎,萧青青自然信以为真,笑着哄道:“好,那娘亲不说话了,拍你睡觉,好不好。”说罢,柔柔的手打着节拍,轻拍女儿后背,还轻轻哼上了摇篮曲。 严诗诗配合地闭上眼睛,大约是太久没被娘亲拍着入睡了,亦或是重生归来,对这一世的改命胸有成竹,这一夜,六岁大的小身子睡得特别香,口水都流出来了,濡湿了枕巾。 ~ 次日,严诗诗贪睡的小身子起晚了,睁开双眼时,窗外的暖阳已经高高照上了枝头,上头的皑皑白雪被冬日暖阳一照,晶莹剔透。 “大殿下,我家诗诗贪睡,让你见笑了。” 严诗诗在丫鬟伺候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