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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啊。 眼见着裴长洲又一支箭射出去,青禾都吓得尖叫了一声。 还好那支箭只擦过裴延的手臂,青禾松了口气,心头又庆幸着:还好表嫂提前回了东宫,否则她看到这场景,肯定要吓晕过去。 谢小公爷眯起眼眸,弯腰拍了拍青禾的肩膀,“青禾,别怕。” 景阳长公主拧紧眉头,轻轻呢喃道,“这局势…瞧着有些古怪。” 谢小公爷道,“母亲,你也这般觉得?” 景阳长公主颔首。 还不等他们仔细分析,广场上的顾渠与裴延忽然夹紧马腹,加快速度,疾驰奔向一侧。 下一刻,只听到一声冲天炮的啸叫声,划破长空。 说时迟那时快,长乐殿四周突然涌现出无数黑衣弓箭手。 宛若下雨般,无数支锋利的羽箭齐刷刷的射向广场正中央,其气势,锐不可当。 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裴长洲带领的精锐部队,纷纷倒于羽箭之下。 就连裴长洲本人,也被十几支羽箭,射成了刺猬。 裴长洲不可置信的低下头,看着穿破身躯的羽箭,温热的血汩汩流出。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这些弓箭手都是从哪里来的? 他难道就要这样死了么? 极度的震惊与不甘中,他的耳边是羽箭冷冽的破风声、痛苦的喊叫声、短兵相接的金属碰撞声,还有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 “长洲!!我的儿——” 裴长洲扭过头,他看到华丽明亮的长乐殿前,他的母后正朝他这边看,她的面容因巨大的悲伤而变得扭曲狰狞。 他一瞬间有些惭愧,他输了,母后该怎么办。 母后,儿子无能。 他从马上坠下,余光又看到自己的父皇,高高在上,肃穆威严,他分明看到他倒下,视线却没在他身上停留多久,慌张担忧的去寻另一道身影。 裴长洲重重的摔倒地上,浓重血腥味在鼻腔与口腔弥漫着。 在他焦距涣散的最后一刻,他顺着他父皇的目光看去—— 哦,是裴延。 漫天火光中,裴延俊美的脸上是尽在掌握的自信冷静。 这时,裴长洲的脑袋也清醒过来,原来这一切不过是裴延布得一个局! 好一招请君入瓮,将他全部的势力一网打尽。 愤怒、不甘、悔恨涌上心头,他死不瞑目。 …… 周皇后崩溃了。 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万箭穿心倒在一片血泊中,她心头那根名为希望的弦,“啪”的一声绷断了。 痛苦满满的占据她的心头,只是此刻,她顾不上掉眼泪。 强烈的仇恨冲昏了她的理智,她捏紧手中的匕首,疯了般朝着昭康帝扑了过去。 “陛下!!!” “皇兄!” “舅父!” 在场众人大惊失色,只见周皇后的匕首抵在昭康帝的喉管,那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泛着泠泠寒光。 昭康帝听到周皇后急促的呼吸声,眯起黑眸,沉声道,“皇后,你这是作甚?” 景阳长公主也着急的呵斥道,“皇后,你疯了吗?你赶紧放开皇兄。” 周皇后阴恻恻的笑着,“放开?放开可以啊。我儿子死了,得有人偿命才是!” 她语气激烈地大喊着,“裴延,裴延呢?你们想要皇帝活着,就把裴延叫来!” 此情此景,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广场上的叛军已经被全部诛灭,台阶上都堆满了一层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气,就连天上的那轮圆月,仿佛也被鲜血染就,泛着诡异的猩红。 在这片死寂中,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众人下意识看去,只见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握着长剑拾级而上。 他的衣袍沾染了大片的血污,俊美无俦的脸庞上也染着血,黑眸深邃如墨,周身强大的气势让人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在众人的心目中,太子一向是温润如玉、矜贵清朗的翩翩君子,他们何曾见过这样太子—— 邪戾阴冷,宛若从地狱中走出的嗜血修罗。 裴延握着剑,走到昭康帝与周皇后面前站定,视线在那把匕首上停留片刻,随后徐徐的对上了周皇后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眸。 他淡淡道,“皇后找孤?孤来了。” 周皇后见他这副淡定自若的模样,心中更恨,咬牙道,“你这个心思歹毒的畜生,我要你给长洲偿命!今日你与你父皇,只能活一个。” 说到这里,她扬起一抹阴毒的笑容来,对昭康帝道,“陛下,你平日是那样的偏爱太子,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心爱的儿子,到底是会选择你,还是选择他自己。” 昭康帝浓眉拧紧,眸中闪过一抹阴鸷,“周氏,朕看你是不想活了。” 周皇后笑道,“周家被你抄了,长洲也死了,逼宫也失败了,你以为我还能活、我还想活么?陛下,黄泉路冷,臣妾怎么也得拉上你和太子作个伴啊。” 她大笑着,手也因着笑声而抖了下,匕首立刻在昭康帝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景阳长公主被周皇后这笑激得浑身发麻,怒斥道,“你小心点,别伤到皇兄!” “这么一道小伤口算什么?我可怜的长洲,他身上中了那么多箭,你们有谁心疼了吗?” 周皇后神色癫狂,说完,又直直的盯向裴延,“太子,做决定吧。只要你现在自刎,我就放了你父皇。反之,我带着你父皇一起去死!” 裴延薄唇掀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的看向周皇后,“你要与孤谈判?” 周皇后笑容一滞,隐约觉得不对。 裴延道,“孤手中也是有筹码的。” 说罢,他抬了下手。 很快,两个士兵将五花大绑的裴灵碧推上前来。 裴灵碧浑身发抖着,显然吓得不轻,待看到以匕首挟持昭康帝的周皇后时,她更是瞪圆了眼睛,被塞住的嘴里发出呜呜呜的闷声。 一个士兵将裴灵碧嘴里的布取下,裴灵碧立刻大喊道,“母后,你这是做什么?你疯了吗,你怎么敢挟持父皇!” 周皇后显然忘了还有个女儿,乍一见到裴灵碧,神色恍惚,随即又哭道,“灵碧,你皇兄他死了。” 裴灵碧一阵大骇,心头却没有太多的悲伤,更多的是恐惧,“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日不是除夕吗,皇兄怎么会死,母后为何要挟持父皇? 她关在殿里一个月的时间,外头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裴延冷眼看着这对母女,稍一抬手,手中的剑便架在了裴灵碧的脖子上。 裴灵碧顿时僵住了,寒毛都竖起。 裴延语气平静道,“皇后,你已经死了个儿子,还想死个女儿么。”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将裴灵碧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