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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了。”泼泼呜呜两声正要说话，却忽然被人倒提起来，向树上一扔，泼泼长嚎一声，嗖嗖撞到高高的树枝上，紧紧抓住，风中摇曳。

    “姜儿……”苍月这次紧紧抱住庄姜，不让她逃掉，低下头闻着少女的清香，作为妖修他能感受她身上特别的味道，有种令人心醉的东西，那人若是再不来的话……苍月嘴角露出窃笑，扳住庄姜的面颊决心要吻下去，却忽觉一道白光向他袭来，忙侧身闪过，微微一笑，拿出羽毛扇整暇以待道：“尊者？”

    果然，见树林深处徐徐走来两人，一个白袍飘飘，一个黑袍岚岚，正是玄澈与冷若然。

    庄姜见两人同时走了出来，低下了头，见玄澈迅疾走到她面前，看了她半晌，忽然转身望着苍月道：“不知妖王什么时候看上了本派弟子？”

    “这个嘛……说来话长。”苍月侧着头看着玄澈，见其那谪仙的面容上极力要表现出镇静，只是眼角的跳动暴露了心绪，嘴角笑意更盛。

    “我不许。”玄澈看着苍月那张儒雅的脸，面上并无其他表情，只是这样的平静令人想起风暴之前的预兆。

    “哦？为什么不许？”苍月似乎有意引逗玄澈。

    “人妖殊途。”玄澈吐出这四个字。

    “喂喂，老大师父，不要歧视动物啊，动物也有人权啊。”泼泼跳下树枝，蹦蹦跳跳到庄姜面前，为了保险起见，从庄姜背部爬了上去，一只爪子挠抓庄姜的发髻，一只抓住她的肩头，做出见势不妙就能遛的姿势。

    “扑过去，跟他说你与苍月才是真爱！”神识里又传来赵悠云的声音。

    庄姜被这句话雷得一怔，扑过去……真爱？

    忽然听赵悠云的声音又响起道：“这话是跟你meimei庄梦学得哦，哈哈。”

    庄姜听到“庄梦”一词，身不由己靠近苍月，结结巴巴道：“师父……我跟苍月才是真，真真……”后面那个词实在没有勇气说，却见玄澈脸色忽然变得铁青，眼眸急缩，一如早上那可怕的绝望，心道不好，忙一把抓住苍月的衣襟道：“师父，我与苍月是真爱。真爱。”说着，用力晃了晃苍月，道：“你说是不是？”

    苍月措不及防里被庄姜晃得吐血，听庄姜说出这么雷人的话来，吓得也不会演了，期期艾艾道：“真……”

    “是真爱！”庄姜泪水盈盈地望着苍月，一脸窘相，口里却深情款款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一直端庄雅重的少女忽然说出这种话来，大家都惊呆了，连泼泼也被雷得不得张口，许久才叹息道：“老大，你又忘吃药了。”话音未落，头上被恶狠狠敲了一记。

    苍月也反应了过来，忙揽住庄姜的腰对玄澈道：“我们是真心相爱，尊者师父就许了我们吧。”

    玄澈本来看庄姜的表现，脸上又恢复了淡然，如今见苍月如此摸样，脸上又变得铁青，欲要说几句，却生生压住，袖子一甩，转身离去，冷若然却没有跟随，而是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突然开口对庄姜道：“庄修士，我有话想跟你说。”

    庄姜忙挣脱开苍月的怀抱，抬头看着冷若然，见这黑衣少女面上有种奇怪的决然，说不上伤心，却有种淡淡的悲哀，她忽然低下了头——在这些女子面前，唯一一个让她觉得有压力和紧张的便是眼前这位，因为，她对玄澈的感情实在是……

    “庄修士？”冷若然又高声叫了一声，忽然又抬头看了看周围，道：“幸亏尊者布置了结界，否则这里不知会有多少人看热闹。”说着，微微一笑，这样冷艳面庞上的笑容，不是春风拂过，而是带着无奈的苦涩，让人看了辛酸。

    “好。”庄姜咬了咬嘴唇，走上去，却见苍月也要跟上来，“这位修士就不必了。”冷若然淡淡，语气十分冷漠生硬，仿佛有敌意。

    “哦，哦，原来我这么讨人嫌哩。”苍月冲冷若然微微一笑，又望了望庄姜，点头道：“好吧，你们去，我在这里等。”

    冷若然一言不发，直径向树林深处走去，庄姜跟在后面，忽觉泼泼在肩头，便示意泼泼留在这里，谁知泼泼喵地一声，死死把住她的肩头，那意思宁死不走，庄姜只好由它了。

    两人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在一块空地停下。

    冷若然负手而立，抬头仰望着月色，正是春风拂槛露华浓时分，清风吹动着她的黑衣黑发，风吹仙袂飘飘举，仿佛兮若青云之闭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这样的女子……

    庄姜咬了咬嘴唇，眼眸变得迷离……

    “尊者跟我说了你们的事情。”冷若然的声音在清冷的夜空中响起，倒听不出什么心绪。

    庄姜不语。

    “我很羡慕你，庄姜”冷若然转过身来，深深地望着庄姜，眼里带着一种绝望的哀伤，道：“我愿意以生命与百年修行换取你的一时一刻，可惜……”说着，抿了抿嘴。

    庄姜忽然闭上眼，她最不想听这种话，仿佛她如今做的一切，都是错，此时此刻，她真得很希望有人来干扰这一切，哪怕是泼泼，哪怕是赵悠云——奇怪的是，此时神识里赵悠云那边也悄无声息，泼泼则悲悯地望着冷若然，不发一语。

    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第一百零九回 至爱成痴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庄姜冷下脸，霞映澄塘，双目晶晶，月射寒江，那张端丽的脸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庄严静谧。

    冷若然不说话，仔细打量着庄姜，忽然笑了，这样冷艳的美人，笑容便是冬天的红梅绽开，虽说不上有多绚烂，却是难掩的凝香艳色。

    “若是没有的话，请告辞。”庄姜的语气缓了下来，转身便要离开，忽听冷若然道：“你在怕我吗？”

    “怕？”庄姜停驻脚步，摇头道：“怎么会？”

    “那就好。”冷若然长嘘一口气，向前走了几步，道：“我真不知道该拿什么心绪来对你，按道理来说，应该恨你怨你，杀了你的。”说着，身边的金丹威压蔓延开来。

    庄姜不过筑基修为，顿觉窒息，蹬蹬后退两步，手里的玉如意也化作了青玉剑的摸样。

    “有时候我真的想这么做。”冷若然幽幽道：“这么做，尊者会杀了我，会恨我，可是他会记着我一辈子，有时候，念念不忘的恨，也比忘记强，最起码，我曾经在他的心里占据一角……”

    庄姜听了她这样的痴话，不由呆住了，要怎样的感情，才能这样相思入骨，入心入髓？她自问是万万做不到的！庄姜咬住嘴唇，低下了头。

    “咳咳……”一直蹲在庄姜肩头的泼泼忽然开口道：“姑娘，这种爱，叫变态。”忽见冷若然那冷峻的目光射过来，忙躲在庄姜背后道：“我瞎说的，你别介意。”

    “可我不会这么做的。”冷若然叹了口气，道：“相反，我会帮他……成全你们。”

    “我已经放下了。”庄姜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