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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空隙,摇动旌旗嘶喊着冲杀过来,撞开大雁阵中的两侧翼翅,直捣黄龙。 一字阵对决大雁阵,本就是防守的大雁阵吃亏。 南广和立刻不悦地瞪了叶慕辰一眼,轻斥道:“回去!” 说着,他轻松一掌掀飞那三十二天仙帝的流星锤,抬腿踹向其腰侧。青翠色纱裤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响,rou掌翻飞,绝色眉眼间皆是冻结的冰霜。 叶慕辰抿紧薄唇,不甚情愿地重新回到雁阵中。他一回归,剑阵中立刻闪动起上千把剑的寒芒,剑光纷飞,集体斩向对面冲过来的天兵天将。剑光闪动处,收割人头如落雨。 南广和这次再不迟疑,脚下凌空自不断涌入的天兵天将头顶踩过去,朱红色广袖下流云翻卷,迎风轻斥道:“尔等尽数放马过来吧!” 三十二位仙帝避无可避,终于都拿起手中兵器,踩上云头与南广和战在一处。 是往昔峥嵘岁月,无尽穹苍中皆是赤色或碧色的神血,涓流不息地汇入云海,自三十三天一路流入黄泉。 这一战,直战的天地震动,云烟滚滚中烈焰海涛翻滚。 于下界黎民众生而言,这却是一场从未见过的道争大战。天火自空中陡然降落,沿着山脉一路焚烧至地心,多方地界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水中一同降下的还有人头,倘若拈起一抹擦过发鬓衣角的雨痕,送入唇边,赫然有血的味道。 浮生如梦,梦中亦晃动着清洗不干净的血海。 南广和从未料到,他也会有如今这一天,在无尽的战火硝烟中,与叶慕辰隔着人山人海遥遥对望。 只是,万年前他不曾陪他。 万年后,他站在了他的身边。 极情一途,从来没有退路可走。 只有一路厮杀,一路往前冲,直到面前再也没有什么挡住他们。 耳边依稀仍回响着崖涘陨落前的那一句,我将这山河留给你,将这天地都留给你,你若欢喜谁,便快活地与谁过一生吧! 南广和青丝扬动,手中剑漆黑无光。一剑下去,便是魂飞魄散,再无归途。 三十二位仙帝皆恐惧从此数万年道行毁于一旦,避之唯恐不及,见到无名剑劈来,都以各色法宝抵抗。惟不敢当面搠其锋芒。 这一战,直至七日后方渐渐到了尾声。 三十二位仙帝只剩下了一小半,余下的都叫南广和以缚仙索捆住,丢在脚下串成一溜儿。南广和轻笑一声,望向仍能站着的十来位仙帝,道:“尔等还要战吗?” 那十来位仙帝皆发冠掉落,人人身上都带了伤,却不是无名剑斩的,而是于躲避时叫自家法宝误伤的,或是叫广和以凤凰真火焚烧的焦痕。那位三十二天的帝君也在其列,闻言苦笑了一声,手按肩头火痕,艰难地道:“吾等,败的心服口服。” 说完,另一手挥动。立于他身后的天将沉默地放下三十二天的战旗,玄色金边的战旗垂落,战鼓渐歇。 扑通一声。 来自三十二天仙帝的流星锤落入云端。 三十二天仙帝率先走出一步,脚步踉跄,衣上伤痕累累。他望着广和半晌,终是闭了闭眼,胡须抖动,似是觉得耻辱。 “吾等,愿拜帝尊,从此后君臣相称。若见帝尊,必三跪九叩首。惟愿帝尊网开一面,放过这三十二天中的子民……” 他言罢,放眼望去,环顾四周仍在苦苦支撑的天兵天将。十万众天兵,叫叶慕辰率领叶家军那一千人斩杀的只剩下三千不到,余者皆做了亡魂,星芒成片溃散。三十三天中下起了一阵又一阵庞大的流星雨。 星魂消散处,便是又一员仙将陨落。 “三十天愿降,恳请帝尊慈悲!” 又一位仙帝走出,脸色灰败,放下了武器。身后来自第三十天的旌旗降落。 “七重天愿拜帝尊为唯一的尊神!” “五重天也愿意……” “二重天……” 耳边话语纷繁。 余下的众仙帝们,尽皆降了。 南广和凝眸,望向那唯一一位身负重伤却仍化作原型鼻息咻咻的第三重天仙帝,笑得丹凤眼中波光潋滟。 “云岚,尔还不降吗?” 叶慕辰也于云端遥遥望过来,薄唇紧抿,单眼皮一撩,目光如射如电。 一时间众人都将那第三重天取代了叶慕辰原先位置的仙帝望着,心里头想的却是,坏了,这下可是新仇旧恨,一并都要将这三重天给灭了! 第138章 爱侣4 第三重天的仙帝云岚, 额头一簇雪色长发,神印呈梅花状。四蹄踏云,周身是如雪一样的白, 蹄角却是凝重的乌金色。 云岚此刻毛发皆染了赤色的血, 瞳仁内金光微缩。见所有人都望向他, 于云海中缓慢恢复了人形,一身白衣, 肩头绣玄色流云纹,两道长眉入鬓。闻言只冷冷地接了一句,“吾便是降了, 帝尊亦不会放过吾。所以, 求饶又有何用?” 声音清冷,姿态清傲。 虽然是败了,却依然有一种跋扈的贵气。 云岚瞅着叶慕辰的目光格外复杂, 似乎有无数的前因后果, 藏在目光中,只是不知从何道起。 众仙帝顺着云岚的目光, 一齐投向叶慕辰, 很快便神色变得与那云岚一般, 复杂难辨。 南广和挑了挑眉,眼波流转,突兀地笑了一声。 依稀仍是十万年前, 继朱雀自南方七星中诞生为四方神灵之一后, 陆续有伴生神兽醒来。九万七千年前,朱雀叛出第三重天的神宫, 独自前往三十三天外的凤宫,手执长刀立在高树上, 遥望凤宫中金色琉璃顶默然不语。 一日。 两日。 千万日。 朱雀神将陵光立于凤宫外的一株高树上,不言不语,却莫名令出入凤宫的一众鸟族感受到了压力。 终有一日,凤华帝君走出宫殿,笑吟吟地歪靠在白玉栏杆上,手托着腮,仰头好奇地朝他笑问道:“你是谁,来自何方,于我凤宫中又有何因缘?” 朱雀口唇动了动,像是想要搭话,却不料立了这许多时日,双腿酸麻,啪嗒一声,仰面自高树上掉下来。 恰落在凤华帝君面前。 嘭地一声,硬是将凤宫前好大一块完整的汉白玉砸出了一个深坑,裂缝如蛛网般朝四面八方渗开。 “咳咳,咳咳咳……”凤华帝君叫他砸出来的烟尘呛了个半死,一向倜傥的朱衣也落了灰尘。好悬才控住暴脾气,没一脚将这厮兜心窝子踹死当场!只是语气瞬即变得恶劣无比。“原来你竟是来此砸吾洞府的?!” 朱雀连忙爬起来,手持长刀,笨拙地摇着一只指骨粗大长满老茧的手,然后又摇头。他像是被这一跤砸晕了,先是茫茫然施法将那个坑给弄平了,又不住地给凤华帝君赔罪。 凤华帝君气略顺了顺,撩动眼皮瞅了一眼,瞧这厮虽然冒冒失失,却胜在有一张极清俊的脸,胸肌阔大,脊背线条清劲有力,瞅着就是个很有大前途的后生。弯腰替他老人家掸靴子上的灰尘时,侧面一波三折的鬓发尤为动人。 凤华帝君于是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