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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去,那违约金高达天价。 现在可以说得到反噬了。 看到亲姐空着手回来,安俊比谁都要失望,心想他姐怎么这般没用,难道他真的要去当洗车小哥,于是他也发了脾气,彻夜等待的瞳孔浮上血丝:“明明是你自己不接电话,你数数一个晚上我们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那些人几乎都要拿刀子架到我和爸脖子上了,爸不答应也不行啊!被你连累了,我和爸妈要去工作,小美和我分手,全都是你的错!连累全家人陪你遭殃!让你求求姐夫,你却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到,你根本没把我和爸妈的生死放在心上!” 安美君怒不可遏,给了他一个耳光,嗓音拔高:“你们花我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被我牵连?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钱你和爸私底下也收了不少,这时候倒把错误全部扣在我头上!” 大年夜的第二天,安家又开始了吵吵闹闹,惹来了街坊邻里的侧目旁观。 安父安母老胳膊老腿的,拉不住这对急红了眼互相揭短的姐弟俩,只能平白给人看了笑话。一时间又忧愁自己即将要去打工,顿时老泪纵横,悲恸得难以自持。 他们不是没想过拿房子抵押,但把两套房子抵押了,他们住哪儿?尤其是小儿子哀求他们,绝对不能把房子卖了,不然以后他要怎么娶媳妇。现在首都户口的本地姑娘都金贵得很,没房没车的想娶一个本地姑娘,简直痴人说梦,不是人人都像安俊的前女友那般青葱无知。 儿子一求,二老就心软了,此举又是把闺女惹恼了。她没想到父母这么拎不清,继续争吵不休,然后第二天,几个大少爷都带人过来了,给他们带来了好几套夜总会制服,强行押着他们去工作。 被人高马大的保镖跟拎小鸡一样毫无怜香惜玉地拎起来,安美君觉得丢脸,按捺不住自己的火气,拳打脚踢道:“你们这样是胁迫,是违法的!我可以告你们!我儿子可是殷家的小少爷,我丈夫是殷云裘,你们如果得罪了我,迟早吃不了兜着走!”这时候,她倒是庆幸,殷明麓起码算是她的挡箭牌之一了。 几个保镖冷笑一声,“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想打工,就把吃我家少爷的喝我家少爷的,一分不剩地掏出来。”至于要告他们家少爷,告啊,先不说他家少爷如何有钱有势,有没有律师敢接这个单,其次就是一旦安家出得起高昂的律师费,他家少爷第一个不放过他们。 律师费都出得起,没钱还老子钱?? 至于殷家,得到殷家那边“与我无关”的回复后,几个大少爷更加有恃无恐,压榨人起来更加变本加厉,誓要把这几个害他在过年期间丢尽脸面的一家子来来去去、反反复复折腾。 大冬天的,还是过年期间,夜总会本就缺人手。 见大少爷带了几个苦工过来,经理当即眉开眼笑,很快就给人分配了工作,倒也没苛待,薪酬跟普通人一样,只是要上交大半工资和客人给的小费还债,但饶是如此,安家人也受不了。 两三年来,他们已经好逸恶劳习惯了,干不了粗活,肩不能提手不能抗,比不得外地来的劳工肯吃苦肯豁出去颜面,还经常迟到早退,于是扣奖金工资也是家常便饭,成功还清债务的日子还遥遥无期。 安美君也常常对着自己不再白皙细嫩的双手默默垂泪,这双手她以前每周都要去美容院精心保养,看着漂漂亮亮,精致修长,现在却变得粗糙粗大,令她心疼不止。 更让她心口泛疼的事情还在后面,她曾经风光时期行事高调,习惯了盛气凌人和发号施令,得罪了圈内不少人。那些人看她因为得罪了京城三少,沦为一个打工小妹,经常嘻嘻哈哈地组团来参观,指使着她给倒酒,还美名其曰,给她增加美酒订单呢。 她气得眼眶发红,把酒泼到她们身上,然后经理就站出来了,比她还生气暴躁,疯狂扣她工资,说她得罪了客人。 直把安美君气得一口气不上不下,没有一刻如此渴望着大学开学的日子早点到来,对曾经在殷家骄奢yin逸的生活更是充满怀念和后悔。 安俊也是如此,之前常常打着姐夫的名号在外面招摇,如今一朝犬落平阳,那些曾经被他欺负的技校同学都站了出来,一个个吹着口哨,晃荡着自己的车钥匙圈,姿态流里流气地故意从安俊身边经过,然后用像是无意从从垃圾堆里发现了这个人的目光,惊讶打量道:“这不是安俊同学吗?好久不见,原来竟在此处高就,莫不是大少爷前来体验人生?” 说完,又带着轻蔑的笑容道:“怎么伯父伯母也在呢?大冬天的干这么辛苦的工作呢?你们这里的提成是不是和洗车数量挂钩啊?”得到确切回复后,他们哼气道:“怎么说大家曾经同学一场,得照顾一下老同学,这样吧,今天大家的车子我全包了,就放在这里洗。大过年的,你们车子都脏死了,还不赶紧‘除旧迎新’、‘洗洗秽气’!还能照顾老同学一场,简直两全其美。” 其他小弟符合道:“大哥说的是,我们的车确实脏了,看不下去了。” “我的车新买的,不脏,但也洗洗好了,大过年的讨个吉利。” “麻烦安俊同学了,瞧弈哥多照顾你啊,都呼朋唤友给你增加生意呢!” 安俊气得捏紧了水管,满手的泡沫,恨不得大冬天把他们泼个透心凉。他窝里横习惯了,遇到了这种事,也只敢朝爸妈发火,没工作几天,发现亲姐常常因为“要上课”不来工作后,独留他和爸妈在这里累死累活还债后,他心里不平衡了,看不顺眼了。 姐弟俩又一度爆发争吵,这一年到底,对安家而言也许倒霉透了,也没工夫去sao扰别人了。 唯有殷明沁,一边弹钢琴一边心神不定,心想着安美君什么情况,为什么好久不给她送钱送礼物了?过年期间没个表示也就算了,一年到底也没见到几次面,是不是那里出什么情况了呢?她闷闷不乐地咬唇。 因为满腹心事,还弹错了好几个音,等回神后,她就发现姜石夫妇一脸担忧地望着她,“明沁,你身体还撑得住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神色微僵,还没来得及说自己没有哪里不舒服,孔静华又道:“老公啊,虽然都说乐器要从小学起,但我看明沁还是太小了,一天弹两个小时,对她身体还是负担太大了。” 钢琴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