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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睡不着。 和费天澜从白沙湾回到家,他借口不太舒服就进自己房里了。躺在床上漫无边际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费天澜无聊得开电视看,没几分钟又狂躁地打电话给林歌,说要出去玩。 林歌大概是答应了,于是楼下大门一响,房子里就只剩下夏麒一个人。 看,他跟你一点都不一样。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走不到一起去。 他这么想着,对空气,或是对自己,叹了口气。时间还很早,但他也没力气起来和实验数据相爱相杀到后半夜,就这么干躺着睡着了。一觉睡到凌晨。 天微微亮,他就再也无法入睡了。起来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又开门看院子,确定费天澜没有回来。居然有种独守空房的感觉。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简单收拾后就出去了。 实验室的门自然还没有开,放假的校园非常冷清。教学楼、宿舍、图书馆、球场……所有地方都透出一股孤零零的气息。 他第一次独自参观这个学校。仔细看了最近的校园区域平面图,对学校有了大致了解后,按图闲逛。学校不小,但逛完也不需要一个多小时。 他最后在距离实验室不远的一个小花园停下来,蹲着看夏天盛开的花。都是些街道绿化常见、也最易为人忽视的花。看了很多次连名字都不知道那种。 “师弟!”身后传来周怀洛的脚步声。 对方急切地跑过来,拍了一下夏麒的肩膀然后蹲下,嘴里叼着一片面包,用打量的目光看夏麒。咽下面包,嘀咕道:“还真病了?看脸色,感觉还没好啊!” 夏麒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给叶教授请假的理由是生病。他顺水推舟,恹恹地回答:“还好。” 周怀洛还是伸手探了一下夏麒的额头,皱眉:“好像有点烫。” 怎么可能。夏麒拍开他的手,站起来往实验室方向走:“我已经好了,你是心理作用——你有钥匙吧?我们去开门吧。” 周怀洛跟上来,自顾自地脑补,问是不是因为淋了雨,那天雨太大了,真不应该带你过去的……夏麒一直不搭腔,他也“看在病人的面子上”很大方,完全不计较。 这一天的工作里,周怀洛什么都抢着做。 不是献殷勤那种,而像是没照顾过人,难得有一次机会,必须抓紧实践似的。把电视剧里那些体贴照顾病人的行为、台词,都拿出来用了一遍,就差让夏麒逐一评价打分了。 夏麒想,他果然对扮演兄长照顾人很热衷。 “你不是住在费天澜家里吗?你病成这样,他都不照顾你的吗?”自己“体贴”还不够,这位兄长还要诋毁一下夏麒的房东,一点也没了初次见面的好感。 夏麒懒洋洋地回答:“他没时间在家。” “为什么没时间?他不是被开了吗?还忙什么?”周怀洛义愤填膺。 夏麒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周怀洛:“知道什么?” 夏麒抿唇,神情染上愁色:“他工作的事。” 周怀洛一脸平常:“大家都知道——我是指,’我们’这些人。” 他看夏麒听了越发担忧,便解释得详细了些:“三江集团的事,全平港都会关注的。有很多人靠三江吃饭,也有很多人希望三江彻底垮掉,自己才更有饭吃。费天澜接管三江两个月就被踢下去,从发生那一刻起,就在平港传遍了。” “……”夏麒动了动唇,无言。 “喂。”周怀洛用手肘碰了碰他的手臂,压低声音,“我那天的话,你听进去了吗?” 他一问,夏麒就知道是哪一句了。但他不打算承认。绷着表情,义正词严地说:“你别胡说,我没有……他也没有。我住在他家里,当然会关心他的事情。” 周怀洛听了,没有一点误会了别人的窘迫。他很自信自己的判断。 “你没得救。”他气呼呼地给夏麒下结论,然后说,“不过我做师兄的关怀已经给到了,你非要挖坑给自己跳我也不管,到时候别找我哭就行了。他没一样能让你省心的。” 夏麒觉得自己就算是比较难沟通的人了,和身边人交流经常过份跳跃。周怀洛比他还跳跃,而且自信起来有种近乎强硬的态度,让人觉得无法扭转他的看法和思路。 所以,夏麒不辩解了。想了想,说了句“谢谢。” 不料周怀洛像是被这句谢谢刺激了似的,突然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夏麒疑惑:“怎么了?” 周怀洛:“你承认了!” 夏麒:“……”并没有。但是,好吧,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夏麒一脸默认的表情。 周怀洛来了点兴致:“既然你承认了,我再告诉你件事情,我猜你也不知道。” 这次他不止是压低声音,而是直接凑到夏麒耳边耳语,非常神秘:“费天澜是被联合陷害的,死掉的那个人本来就差不多要死了。用一条快死的命,协助那些人的阴谋害费天澜,给家里换了很多很多钱。” 闻言,夏麒屏住呼吸,浑身一僵。 过了片刻,才放松气息,问:“这也是大家都知道了的?” “这怎么可能,当然是我的独家消息。”周怀洛说完,退回去,对夏麒笑了笑,“师弟,你对我太不了解了。” 他的笑容灿烂简单,眼神里也是单纯的显摆。 夏麒看着他,无师自通地怀疑起一个人的真实与伪装来。虽然周怀洛平时像个跟自己一样,甚至心理年龄更小的小孩子,但他毕竟是在平港的商场世家长大的。 用费天澜的话说,他们这样的人,没有一个简单的。 夏麒沉默了很久,经过全凭直觉的思索,才试着对周怀洛提问:“那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好心咯。”周怀洛耸耸肩,说,“如果他还想知道更多,你可以让他找我哥聊聊,我哥会给他惊喜的。不过你,真的要对他收收心。费天澜啊,可坏了。” 他眨眨眼:“身为师兄和朋友,我就提醒你最后一次。”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可坏了”的费天澜在前一晚拉了几个平港少爷圈的人,在名叫千百悦的夜场玩到后半夜。这次来的人,除了林歌,都是不太熟的那种。也都是生日局上没经过他亲自邀请而到场的人。他有心极了,一一记下,再一一邀请来参加这个趴。 看上去像是笼络感情,交个朋友。 这很合理,也够上道。 所以,基本上受邀的都给面子,纷纷到场。费天澜的诚意十足,酒和陪酒的都是千百悦的高级货,大家玩得尽兴。最后包房里都是东倒西歪的人,各种酒瓶遍布地上、桌面,还有醉鬼们的怀里。费天澜自然是尽职尽责,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