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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手在镜子的那一端摸索,左右查看,贴得极近,这两个影子和其他的都不一样,很活跃。 镜面开始变得模糊,如同被蒙上了水蒸气,变得绰绰不清。 以诺迟疑片刻,某种奇异的驱动力使他靠近镜子,不等钟临东阻拦,伸手擦拭那片白色的雾气,出乎意料的是那层雾气确实被他拂去了,镜面中呈现出了两张透明而清晰的面孔。 “塞纳……” “以诺?” “哥哥!”钟临东也立刻走到了镜子前,伸手去摸,却不能像以诺那样擦拭雾气。 以诺赶紧伸手拭去更多的雾气,让塞纳和钟廷啸的影子显现得更清楚。 隔着一面镜子,互相找寻的人总算能得到片刻的慰藉。 钟临东在心里命令自己镇定,抛去一肚子的担忧,先问最关键的事:“你们在哪里?” “不知道,我们被困住了,”钟廷啸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看看塞纳又看看钟临东,“要不是今天带回来的这个特殊灵魂,我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这里是沟通现世的媒介。” 一旁塞纳抱起邦妮,敲了敲镜面提醒以诺:“邦妮也在这里。” “太好了,你们没事,”以诺喃喃,手放在玻璃上,“我们该怎么救助你们?” “我不知道,”塞纳有些沮丧,“这里很诡异,我或许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搞明白这是哪里。” “给我点线索,哥哥,随便什么都好。” 雾气自边缘聚拢,尝试掩盖,钟廷啸知道没有时间多想了,忙道:“我的人告诉过你我来这里的原因了吗?” “提到了,我也据此调查出了一些结果,刚刚还通过这个外国朋友知道了那个组织的某个地址。” “我想你们能从那里继续找到线索,我们现在还安全,不必担心。” 雾气正在重新凝结,没有更多的时间供他们对话,塞纳来不及告诉以诺更多自己的遭遇,只能迅速在镜面上画出了一个“∞”的符号。 最终“∞”的符号也消失了,不过以诺已经明白了塞纳的意思,这次的事,与那个恶魔结社依旧脱不开干系,他们还在不死心地谋划着什么。 一恍神,镜子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映出四人的镜像。 钟临东深吸一口气,手机上也收到了方才接电话的地址。 “我们马上就能搞清楚一切,顺便,”钟临东转向以诺,“我需要问一些或许只有你能回答的问题。” 多米索是被敲门声惊醒的,他猛然从书桌上弹起来,有些头晕目眩,身上披着昨夜不知是谁给他盖上的毯子。 桌上是一个摊开的笔记本,记录着只有多米索能看懂的文字。 一旁的让也被惊扰到了,下意识护住身边邦妮的躯体,警惕环顾四周。 “放轻松。” 多米索捶了捶背,下楼去开门。 临近门口他注意到测量守恒度的表是倾向圣灵一侧,有那么一瞬,多米索多么希望门外站着的是以诺和塞纳,他已经很多天没有收到他们的消息了。 太多的曲折降临在这两人身上,多米索唯盼望他们平安。 胡思乱想间多米索拉开了门,看见门外的人,多米索久久无言。 门外人的肩上已经落满了飞雪,独特的异色瞳提醒着多米索某些过往。 “魔法师,你还是没变呢。” 多米索动了动嘴唇,不知以何种情绪来面对:“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对方叹气:“是啊,我也以为我再不会回来了,毕竟我身上可没有和那个蠢天使一样的诅咒,我本该逃离这片土地。” “但我还是回来了,”旅人拍了拍肩头的雪,踏进门内,“自哈珀死后十年,我又一次踏上这片土地。” 旅人摘下兜帽,露出精致出尘的脱俗容貌,异色的瞳仁如同琉璃一般透亮,他优雅地将自己浅金色的发别在尖细的耳侧。 “为了他的遗愿。” 新神 钟临东收到的地址在这座城市的边缘,地图上甚至没有标注,只显示出一大片开发区。 为免引人瞩目,铃媛驾车带几人前往目的地,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赶到目的地八成也已经是午夜,可以说是非常糟糕的时间。 “你刚才提到说要问我一些事,是关于什么的?” “关于你们的某些文化,”钟临东思考着如何表述,“像是祭祀一类的,被这里的人们称作黑弥撒。” 以诺的脸上出现某些微妙的变化,作为一个忠贞的教徒,绝对不会想听见这两个词。 它代表了一切与神背道而驰之事,纵穷尽所有的想象,都无法描述“黑弥撒”这个特殊名词背后所指代的意义。 不过钟临东根本无法看见以诺的表情,只注意到气氛的某些变化:“抱歉,我这么问或许太过冒昧,想来以诺先生你应该也是一个忠诚的教徒,不会喜欢谈论这个话题。” 对于这个超过半数的人都拥有着统一信仰的国家,询问这样的邪教异端,大概是某种非常不敬的行为,钟临东的故土同样是宗教融合的地方,互相尊重是他懂事起学会的第一堂课,钟临东不希望给以诺留下自己非常无礼的印象。 尽管钟临东本人从事着驱邪的行当,实际对于所谓信仰并没有什么深刻的体悟,他自己也讲不清楚他是否信仰某个神,钟临东所接受的知识是杂糅的,轮回与永生,死亡与新生,这些都是被老一辈人称作命数的东西,没有一个具体的拥有姓名的“神”去cao纵这些命中注定的事物。 如果非要说他信什么,唯有天道,这是代代传承的文化教会他的,无关鬼神。 以诺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但心里清楚钟临东必然是事出有因才这么问,组织了一会儿语言:“黑弥撒是神所厌弃之事,所以我知道的其实也并不多。” “那就麻烦以诺先生尽可能向我描述一些关于它的信息,这会很有帮助。” 以诺犹豫片刻,尽力用自己最客观的态度来描述:“关于黑弥撒,是与正常的祈祷完全背道而驰的行为,它不恪守神所定下的一切规矩,以违反神命为宗旨,信奉魔鬼,甚至献出自己及他人的灵魂,只为了片刻的欢愉。” “实际上,恶魔也并不会庇佑这些热衷黑弥撒的人,恶魔只会贪享这群异教徒奉献的灵魂,然后送他们去往更深的地狱。”以诺叹息,“我未曾亲眼得见黑弥撒聚会上的景象,只听闻些许他们的所作所为,不过市井传说多过真实凭据,我还是愿意相信少有人们去参与。” 钟临东来此前已经对其做过调查,询问以诺也是为了知道在当地文化背景之下怎样看待这种行径,这个回答过于中规中矩,甚至说得上令人失望。 不过钟临东并不喜欢随意揣测他人,他相信以诺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