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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护送庆辉帝来到东配殿休息,宫人蜂拥上前,服侍更衣。 太后受了惊吓,身体略有不适,直接乘坐步辇回了寿康宫。 过了会儿,庆辉帝换了身明黄色的圆领常服,从里间出来,惊魂未定地坐在椅子上,他的脸色难看至极,好似一块阴沉浓厚的积雨云,随时可能发作成万钧雷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好的祭台突然爆炸了?去给朕查,一定要查个一清二楚!朕倒要看看是何等逆贼如此猖狂,竟敢在祭祀大典上加害于朕!” “是,陛下!”专门为庆辉帝办事的金甲卫拱手领命。 “陛下,此事不必查了。”皇后走进殿中,向庆辉帝行了一礼,“祭祀大典是由老七全权负责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定然逃不了干系。” 庆辉帝抿了口安神茶,冲散些许淤积在胸口的怒气,“刚刚多亏了翊儿反应快,临危不乱,一直护着朕,不然朕肯定有危险。” “苦rou计,这全都是苦rou计。”皇后的目光瞥向连齐,眼中的狠意一闪而过,“陛下您聪明一世,可不要被老七这等诡计多端的人蒙蔽了双眼。” “父皇。”连齐拱手对庆辉帝道,“今日之事,与儿臣并无半点干系,还望父皇明鉴。” 皇后蓦地冷哼,红唇轻启,吐出的字眼像一道道锋利的冷刀子,一气呵成地冒出来,“连千翊狼子野心,意图加害陛下,弑君谋反,幸得祖宗保佑,陛下才会安然无恙。臣妾以为,陛下应当即刻关押连千翊以及苏晴晚,严加审问,一定可以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苏晴心里腹诽,皇宫估计跟她八字相冲,几乎每次来都会出状况,这还没过几天安逸舒坦的日子呢,他们又被搅进宫斗的漩涡里来。 弑君谋反的罪名要是扣在头上,便很难摘下来了,皇后将他们关押之后来个严刑逼供或者死无对证,那就只能跟阎王爷说理去了。 不得不说,皇后这把玩的真是大,铁了心要置她和连齐于死地啊! “父皇,我和王爷都是清白的,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清者自清。”苏晴义正言辞,“如果祭台出事,就认定是王爷做的,未免太武断了些。谁知道有没有小人在背地里搞鬼,既谋害父皇,又嫁祸给王爷,一举两得,好高明的手段!” 庆辉帝脸色绷着,情绪不明,半天未发一言。 殿内的气氛胶着几分落针可闻的寂静与凝重。 皇后可不想放过这个铲除异己的大好机会,迫不及待添上一把火:“此事关系重大,陛下可要早作决断,先将连千翊与苏晴晚关押大理寺,听候发落。” 连齐腰杆笔挺,立如劲松,眼底并无丝毫慌张的痕迹,正色道:“灯不拨不明,案不查不清。儿臣所言所行光明坦荡,绝无谋逆之心,请父皇给儿臣三天时间,儿臣一定查出真相,给父皇一个交代。” 庆辉帝思虑片刻,颔首道:“好,朕就给你三天时间,宫里的金甲卫任你驱使。三天之内若是查不出来,朕再治你的罪。” 连齐躬身行礼,“谢父皇。” 作者:月月饱受胃痛之苦两三个月,去医院做了胃肠镜,查出是胃炎,更新的慢请大家见谅。 我保证会尽快写完哒! ☆、祭祀大典(下) 苏晴和连齐暂时留在重华殿。 一下午两人都在梳理整件事情的经过和各项细节,不知不觉间, 天色逐渐暗沉下来, 星子犹如碎银宝石镶嵌在雾霭蓝的天幕中,熠熠闪光, 一镰弦月显出了淡薄的轮廓。 宫人点起宫灯,烛火映在薄如蝉翼的碧纱罩子上, 晃动着暖黄色的光。 连齐轻轻握住苏晴的手,缓缓拉近, 贴在自己的心口, 满目柔情凝视着她:“想女儿了吧?无双有芷兰照顾, 又有竹青和那么多影卫保护,你不用担心。等我们解决掉这件事就打道回府, 到时候就能见到女儿了。” 隔着单薄的衣衫,苏晴感受着连齐强健有力的心跳, 耳边回旋着他低柔沉稳的声音, 她的心仿佛被温暖包裹, 生出无限的力量, 再大的困难都不怕了。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定海神针般令人踏实的存在。 苏晴抿起唇瓣, 微微一笑,“王府里很安全,芷兰会把无双照顾好的,我很放心。目前最重要的,是尽快调查清楚cao纵这一切的幕后主谋, 找到证据咱们才能脱身。” 烛焰轻晃,连齐的眉眼精致如画,眼眸里倒映的灯火似闪烁着华彩一般,璀璨生辉,犹如银河坠落。他定定地看着苏晴,嘴角弯起一个浅柔的微笑,“嗯,我们会平安渡过这一关的。” 天落黑之后,御膳房送来晚膳,数十名宫娥鱼贯而入,将美味讲究的菜肴摆放在檀香木桌子上。 没有定罪之前,连齐和苏晴仍然是身份尊贵的七王爷与七王妃,无人敢轻忽怠慢。 苏晴和连齐坐在桌子两边,简单吃了一点饭菜,之后洗漱沐浴,早早地歇下了。 连齐宽衣解带,拥着苏晴躺在床上,嘴唇挨着她光洁的额头,印下一个吻,“早点睡吧。” 苏晴的手搭在连齐的腰间,慢慢往上,在他的胸口划着圈,幽幽道:“这么早就睡了,不像你的风格啊。” “折腾了一天,你该累了。”黑暗中,连齐的俊脸悄然爬上一层薄红,呼吸愈发不稳,嗓音带着些许动情的沙哑,“如果你不困的话,那……” 话未说完,连齐感觉这只作祟的纤纤小手放在胸口不动了,怀里的人儿也没了动静。 连齐低头一看,苏晴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垂落,在眼睑下方投射一小片阴影。 她的鼻息很轻,似温软的羽毛在他的脖颈间瘙动,简直要命。 连齐望向帐顶,自胸腔里发出闷笑,这女人撩了火又不帮忙灭火,丢下他一个人先睡了,可真够坏的。 半晌,连齐叹息一声,自己的老婆,只能一味地宠着惯着,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翌日,苏晴和连齐像在王府里一样照常起床洗漱,吃完早饭之后,还有闲心去御花园散步赏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是来皇宫度假游玩的。 苏晴看上一朵盛开的栀子花,使唤连齐折给她,洁白的花朵芳香浓烈,熏的手都香了。 两人有说有笑、优哉游哉地回到重华殿,屏退宫人,殿内变得安静。 苏晴拿着一把金剪,将花枝的下端剪成斜面,插在玉壶春瓶里,回头问连齐:“祭台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连齐身着锦袍,气度雍容地坐在楠木榻上,向她招了招手:“过来说。” 苏晴走过去,自然而然地靠在他的怀里,“想了一晚上,你是不是已经有眉目了?” 连齐不疾不徐道:“你先说说看。” 苏晴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