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童年1
男人的出轨破坏了他的母亲,被称为[父亲]的那男人,从黑色的,那时代稀少的轿车中扶着那位[藤夫人]走了出来,小声的在藤夫人的耳边轻声交谈,藤夫人时不时因为[父亲]的话露出笑容。 「父亲大人。」年幼的太宰治牵着母钱的手,微笑着看着[父亲]开心、愉悦的牵着藤夫人,对着父亲鞠躬打了个招呼。 「欢迎回来老爷。」母亲看到藤夫人下车时脸色一变,但又随即勉强的微笑,像个塑胶制的关节偶一样,透露着虚假。 父亲好似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温文尔雅的牵起母亲的手道「这是藤夫人,父亲的故交的女儿,也是我的青梅,她的父母过世了,丈夫也过世了,我想把她接过来住。」 「没问题的,老爷。」母亲面上一阵青一阵白,但还是勉强的应下,并且向管家安排藤夫人的住所。 母亲在绕回院落的回廊的路上,牵着太宰治的手,越缩越紧,直到太宰治吃痛出了声「母亲。」 「啊!抱歉!修治是母亲太不小心了。」母亲蹲下身安慰着太宰治。津岛修治是太宰治的原名。 津岛家是青森的大家族,太宰治正是此家族名正言顺的谪长子,家族的继承人,天生的早慧让他被父亲看中,并且满意。 最开始母亲是这样说的「一定是我太没魅力了。」「我一定要跟那个女人好好相处。」 但直到太宰治的一次高烧,发现丈夫的注意力好像会转回自己的身上,她开始对着年幼的3岁的太宰治下手,从最初的仅仅是让他在寒风中站一阵子,得到感冒,发觉这样并不够让丈夫转移注意力。 她让太宰治在寒风中着凉发烧、从楼梯推下幼小的孩子导致骨折、雪夜里穿着湿透的衣服站在门外、把他的狗杀死然后把剥皮做成皮毛挂在房间,让他大病不起了几日。 那条狗是他重要的朋友,在这灰暗的生不如死的日子里唯一的安慰,每当他病的迷糊时,抑或着疼痛时,那条狗总是温驯的看着他。 他从不给予它名字,只叫他[犬],在狗不见的那天,他不留痕迹的找着狗,但在数天后在母亲的房间里看到了它…..不对应该说是祂。 祂被做成的一条装饰皮毛,在母亲掐他脖子时,他看了挂在墙壁上的灰色皮毛的眼睛、塑胶制的黑眼睛,温润的蓝色眼珠不再注视着太宰治了。 他感到了悲伤、愤怒、空虚,之后过几日佣人说「要不要再养一条狗。」 「不用了,我讨厌狗,因为我讨厌它们的眼睛和过份热情的态度,黏呼呼的太恶心了。」太宰治微笑的道。 「少爷,大夫人请您去她的寝室找她。」在几天之后年长的女仆恭敬的站在太宰治的面前,用他不喜欢的眼神看着他。 等到他长大后才知道,那就是同情。 纵使浑身缠满纱布。他语调温软可爱的回答「好喔!」 漂亮的云雀疯了,她扑腾着原本华美、小巧的褐色羽毛,在房间内拿着尾羽恶狠狠的抽在了雏鸟的身上,雏鸟早已不再哀鸣,因为他深知那是没用的。 人类就是如此的丑陋、虎毒尚且不食子,但人呢!人性的光辉何在呢?太宰治趴着鸢色的双眼空洞,凝视着榻榻米的地板的木隙间。 外面守着的佣人都不忍的闭上眼睛,等到里面没有动静,打开门,看到了气喘呼呼已经发泄完的夫人,而少爷背上鲜血淋漓,依旧四肢跪地,像个没事人那样站了起来,披上女佣带来的厚外套,走了出去。 没有人在遭受别人责难与训斥时,还能愉快起来,但我却从人们生气的怒容中看到比狮子、鳄鱼、巨龙更可怕的动物本性。平时他们都将这些本性隐藏着,可一旦找到机会,就会像那些在草原上温文尔雅的牛,忽然甩动自己的尾巴抽死自己肚子上的牛虻。 * 大脑不停的诉说着好痛…..好痛…..好痛啊…..,但面上却一派轻松的样子,他想死、想死、想死,但无奈的是佣人都看着他,他的痛觉神经比其他人都还要敏感。 他只能在书房把握着不锋利的开信刀,划开着自己的血管,感觉到血液的喷涌而出和活着的痛感,因为异能让身体比普通人更强健而无法死去。 身上充满着无数的疤痕、像蜈蚣一般、起伏着,新伤、旧伤参杂在一起、嫩粉色的、深红色的、褐色的。 母亲的眼神在他十一岁那年变得越来越疯狂,因为藤夫人怀孕了,丈夫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了在孕育的孩子身上,太宰治不再那么有用了。 她疯了一般似的,寻找方法,最终疯掉了,她的眼神有时如同稚子一般,像是玻璃一样,闪闪发光,但里面是什么都没有,如同太田雪的眼神,有时又如同在虐待太宰治的眼神,充满了疯狂和愤怒。 母亲最后死了,在十二岁那年的夏天,双脚悬空吊在房梁上,像一个秋千一样双脚荡在空中,他看着母亲的尸体,和打开门后惊慌失措的仆人,但他不觉得恐怖,只觉得羡慕。 母亲…..为何你能先去彼岸,独留您的孩子,在这个名为世上的深潭越陷越深呢?死亡、死亡啊,您何时来带走我呢。 太宰治没有能力放弃人类对于生的本能,在每次的自杀中生存了下来,直到在横渡被森医生从鹤见川捞回。 他很快就得知医生的计画,既然如此那便在距离死亡最近的地方观摩死亡吧,他愉悦的想着。 因为我也是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