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４】

    「亦、亦──」

    「雨洁、雨洁，跑慢一点，小心跌倒。」

    「噢。好痛喔……」

    「还好吧？脚有没有哪里受伤？我看看。」

    「没事啦。」

    「下次小心点，还能站起来吗？」

    「我试试，啊……」

    「你这个傻瓜。」语气满是溺宠，周书亦用公主抱的方式把雨洁抱起来。

    「雨洁！」惊醒，在静的连呼吸都嫌太大声的房间里。

    「怎么……又做恶梦了……」周书亦大口呼吸。

    起身，走到阳台，看着今夜的星空，总是闪烁的令人嫉妒。被一场的恶梦惊醒，今夜，肯定又要失眠了。

    一进教室，感受到一股低气压向王心晴袭来。

    杨思萍恶狠狠的眼睛盯着她不放，还有她的那群女流氓。

    「心晴、心晴。」黄映雪一看到王心晴，马上跑到她前面，满脸不知所措的紧张。

    「昨天到底发生了甚么事情？」

    「没甚么。就只是被找麻烦而已。」语气冰冷的没有温度，逕自走到位置，发现她放在学校抽屉的书本都不见了。

    王心晴回头狠狠的给杨思萍一记白眼给她。

    「心晴，你的书好像在厕所的样子……」黄映雪的语气比王心晴更慌、更害怕。

    「甚么？！」第一个反应愣了一下，后来马上衝到教室最近的女厕，发现她的书散在厕所满地都是。

    「心晴、心晴，等等我。」黄映雪跑在后面，后来追上，目睹了那些散落一地的书本。

    怒气冲冲地跑回教室衝，走到杨思萍面前怒吼说：「你们太过分了！凭甚么丢我的课本！」

    「没凭甚么，你惹到我就是这个下场，要生气不是只有现在，以后机会更多。」杨思萍笑得可灿烂了，她就是要看她气呼呼地样子，觉得有趣。

    两人的眼神好像迸出闪电，任谁看了都会不寒而慄。

    黄映雪把厕所的课本都捡起来后回到教室，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往后的日子，真的不像人过的生活。书本失踪、椅子被涂上胶水、莫名被纸条砸中、被同学陷害去做事情、莫名其妙被排挤等等，但王心晴都忍住了，被欺负成这样，连一个字都没吭过，更别说掉眼泪了。这样的情形至少过了半个月，班上平常话不多，但大家都很畏惧的「阿尼奇」张彦哲终于看不下去，在某天早自习，王心晴又再处理位置上莫名奇妙多出来的垃圾时，张彦哲走了过去。

    「我帮你清。」

    「不、不用了啦。」王心晴尷尬的笑了笑。

    张彦哲没说话，帮他把一些东西拿去垃圾桶丢。经过杨思萍面前，居然撂下了狠话瞪说：「不准再动王心晴。」

    听到张彦哲这样说，往后转头看张彦哲恶狠狠的样子，不但是王心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连杨思萍都突然吓到语塞。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杨思萍愣了一下，没好气的说。

    「他们之前不是男女朋友的吗？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跟张彦哲又不熟，他不必这样啊……」王心晴心里想着，很纳闷。

    黄映雪这时候走到王心晴的旁边说：「张彦哲真的超帅的啦，她替你出气耶！听说他有在混耶……但最不喜欢惹事了。没想到今天会帮你出面耶！」

    王心晴没说甚么，紧咬下唇。

    「再动她就是跟我作对，我不动女生，不代表没人会不动你。」张彦哲语气淡淡的，但这话任谁听来都知道是威吓。

    杨思萍怒瞪张彦哲，眼神虽然不服气，但不敢再说任何一句话。

    张彦哲走回王心晴的旁边，继续帮她整理。

    「张彦哲，谢谢你。」

    张彦哲没说甚么，连抬头都没有，只是点个头。

    「他还是话那么少。」黄映雪说。

    这半个月来，虽然王心晴有替周书亦准备便当，但都没陪周书亦吃饭，而且态度很冷淡。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周书亦拿到便当后，问。

    「没有。」

    周书亦虽然知道不对劲，但看到她不想讲，就也没再多问了，不过周书亦也太后知后觉，王心晴被欺负的那半个月，他完全不知情，甚至也看不出来。

    自从张彦哲在杨思萍面前罩王心晴后，日子是寧静了，但跟她交集的人，除了少数男生和偶尔会在课业上接触的极少数女生就只剩黄映雪、周书亦，就没人敢跟她来往了。

    过了不久，开始学生最爱的暑假，这是王心晴高二升高三的暑假，离学测的日子渐渐近了。她开始全心准备学测，无心再问班上的纷纷扰扰。

    某天暑期辅导下课后，王心晴一个人随意的在街上逛街，无意中看到张彦哲。但不同于以往的是，他身边少了一群人。

    王心晴一股傻气的跑去跟张彦哲打招呼。

    「嗨！出来逛街阿。」王心晴拋了一个灿烂的微笑给他。

    张彦哲被叫住后，冷冷的看着她，眼神中有一丝丝微妙的变化，但粗线条的王心晴根本感受不出来。

    「没有，路过而已。」语气跟眼神一样，冷冷的。

    王心晴乾笑了几声，难掩自己的尷尬。

    「你出来逛街？」虽然是张彦哲主动问，但语气冰冷的没有温度，有种无法触碰到的距离感。

    「嗯。呵呵。」还是尷尬的笑。

    张彦哲没多说甚么，撇过头来本来要走人的，但王心晴还僵在那里，背后还不时传来她的乾笑声。听到她那尷尬的笑声，他突然转过头对王心晴说：「有空吗？」

    王心晴只是乾笑着点点头。

    「那我带你去玩吧！」这句话很不像张彦哲会说出来的话，但他的确说了。

    王心晴眼睛瞪大，惊讶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那句话，她真想把刚刚那句话用vcr方式重播一次。刚刚张彦哲说甚么？她真的没听错吗？带我出去玩？只有我跟你？

    「你说甚么？」脑袋打结后只能吐出这句。

    「妈的，女人耳朵都是聋了是不是！」虽然字眼用的很不雅，但口气却一点儿也不兇。

    王心晴愣在那边，并不是因为他的语气，而是因为张彦哲居然拉着她的手边骂边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王心晴慌了，急忙着问，但却没有抵抗，就像被牵到屠宰场的绵羊。

    张彦哲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字的说：「我、说、要、带、你、去、玩。」

    ＊这是真的还假的？张彦哲说「我要带你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