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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是位很负责的经纪人。 从事发到现在的大半天时间里,陶然便不动声色地将萧禾需要休养的半个月的工作全部改期完毕,就连平日里最是难沟通的电视台上星综艺,也被她成功地转接到了这个季度的收官那一期。 然而萧禾背上的伤势,虽不算太理想,却也不算很糟糕。 昨日cao刀手术的石医生曾在走廊上与孟漪直言,尽管吴叔在现场紧急处理做的不错,恢复后期也可以找院内最好的整复外科医生对患处进行修复,但他背上的疤终究是无法完全祛除。 孟漪当时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心下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虽然这么想不一定正确,可她总觉得来日方长,科技医疗技术也会跟着时代不断发展,只要人好好的,难道还怕克服不了区区一些疤痕吗? 此刻孟漪推门而入的时候,只见陶然正用着笔记本在小客厅中处理文件,对于她的到来似乎并没有感到很大讶异,仅是对她嘘声示意着里面的人正在睡觉。 于是孟漪会意地点点头,但还是蹑手蹑脚地推开了内间卧室的门。 室内扑鼻而来的,是并不好闻的消毒水味。 房间中没有开灯,此刻又拉起了遮光窗帘,孟漪一时有些视物不清,正想掏出手机开个手电,却又怕刺目的光线打扰了萧禾的睡眠。 然而能打扰到他的又何止是光线? 恰如此刻孟漪一个不留神,便被床尾的转椅绊了一下,继而啪地一下跌倒在了地上,并撞倒了边上的移动输液架。 房间内一时间斥满了噼里啪啦的声响。 就连萧禾正在挂着点滴的玻璃吊瓶,也被她成功地撞飞摔碎在了墙角。 孟漪不顾膝盖上的疼痛连忙踉跄着爬起身来想要开灯,然而门外听到意外声响的陶然却已然推门而入,先她一步打开了顶上的日光灯。 于是她这才看清了房间内的情形。 萧禾安静地趴在病床上,上身缠满了厚厚的白色绷带,或许是忽然惊醒,此刻眼神正有些迷惘地凝望着她。他的眼睛本就好看,眼尾微红而上挑,不想梦醒时分更是分外动人,就像是氤氲着一汪缱绻的春水,看着便令人极易不自觉地深陷其中。 然而孟漪此刻却没工夫细看,因为她清晰地注意到因为自己马虎而惹出的这场闹剧,令他还插着针头的手背开始回血。 缓缓流淌的暗红色血液仿佛就像扎在心底的刺。 她甚至来不及站起来,便连忙跪着爬了过去,替他迅速地拔掉了针头,并用拇指捏在了止血胶布下的针眼处。 这是一个像极了双手交握的姿势。 暧昧,却又恳切无比。 手背上的温度隔着纤薄的皮肤缓缓传来。眼见她这个冒冒失失的模样,萧禾忽而想到了二人在酒吧初遇的那一夜,她仿佛也是这样大大咧咧没个分寸,却又迷糊真诚地令人觉得有些可爱。 望着她红彤彤的眼圈,他终而不禁打趣道,“你哭什么?” “我是摔得腿疼……” “真的?” “是真的!” 孟漪撅着嘴爬了起来,随即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床沿,当真在萧禾面前掀开自己的墨绿色长裙露出通红的膝盖,来证明自己字字句句所言不假。陶然与清扫的护工眼见这个情形,更是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打包完残骸便即刻开溜,生怕留在这间房中多做一秒电灯泡,到时候反被人记恨。 房间内一时又恢复了宁静。 “我今天已经好多了。”萧禾的神色也在不觉点淡然下了些许,“你平时也忙,就不用特意过来了。” 孟漪没好气地将裙摆甩了下去,另一只与他交叠着的手却没有放开。 “我这不是愧疚,才想着过来看看你吗?” “那就当是我欠你的利息吧。” 孟漪无意再和他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怔怔地望着他背上的绷带,低声呢喃道,“你替我挡着的时候,就不害怕吗?” 萧禾唇畔一弯,答得果断,“你是女孩,保护你是男人应该做的。” 若是从前,听到这么男权主义的言论,孟漪肯定已然气的跳脚,直指对方印象刻板,有着物化女性的倾向。然而此刻,她竟然觉得心情还不错,甚至得意忘形到有些口不择言。 “那要是换作那天摸你屁股那个老大姐,你也会出手相救吗?” 萧禾若有所思地望着眼神中含着期许之意的她,“那我可能会跑了吧。” 这句短短的回答却令孟漪极度受用,随即她笑眯眯地捏了捏被自己按在身下的手,“我妈说了,你是我的恩人,让我要对你心怀感恩。所以从今往后,我会保护好你的,所有你不想做的事,今后都可以不用做了……” 大脑骤然像是一个空洞的低音音箱。 伶俐而直率的话语与久远记忆中的某个声音碰撞重叠,最终在隐秘的心房下犹如弹珠般无章地滚落了一地,理不出分毫头绪。 萧禾下意识地收回了望着她的目光。 “……那要是我想做的事呢?” “我自然会让陶然全力支持你的。” 孟漪不察他情绪的细微变幻,眼底绚烂犹然,答的更是轻巧无比。 萧禾却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我有点累了,可以再睡一会儿吗?” “当然。” 然而直到那个高挑慵雅的身影真正的消失在视线中,萧禾才觉得自己真的有些累了。 可能是身体的疲惫令他产生了错觉。 不一样的,怎么会是一样的呢……玉思允和自己一样,只是小康之家出身的普通女孩,大学时期就连拥有一支Marigaux的长笛都能变成了一年中最快乐的事情。 而今早在陶然的口中,他才第一次确切知晓了的孟漪的真实身份,令自己先前所有的猜测都落到了实处。 浓墨重彩的富贵花投生于人间望族,从小便享尽世人的赞美与歌颂,仿佛伸手即可呼风唤雨,采撷星月。 就算她再是一团和气、灵动美艳,自己与她终究也有着云泥之别。因而就连某些瞬间鬼使神差地想去多遐想一分,都令他感觉蚍蜉撼树,奢侈而又卑劣。 往后几日,孟漪确实没有再来过。 然而萧禾并不知道,那是因为她先前定下来环环相扣的学术研究行程着实不容再拖曳。 孟漪先急匆匆都飞去了德国,与卡塞尔文献展的主策展人和全球各地的媒体艺评人一同参与了为其一周的实地交流研讨会。文献展的行程有着十足的日耳曼风格,严谨而又极具条理。和主策展人的流畅沟通更是给予她一直以来艺术观点的另一个独出机杼的论点支撑,从而她在这份强压下文字输出量也变得极为可观,倒真可谓是一份意外之喜。 结束了缜密的德国之行后,她很快又转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