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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 此刻的手机也已是无服务的状态, 他懒得调台, 于是就令外文频道生硬地回播着索然无味的午夜新闻。 孟漪回来的时候正是破晓时分。 天际线泛着旖旎的澄光, 海面上云雾升腾,有如梦幻。 萧禾的意识本已有些模糊, 但在看到心念身影的那一瞬间, 他的眸光很快便柔软了下来。 “你meimei找到了吗?” “我meimei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所以,葬身深海就是她的结局。” 不该爱的人? 什么样的人会算是不该爱的人?萧禾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他几乎就要不合时宜地脱口而出,但最后还是让理智占回上风。 “……人没能救回来?” 话一出口,他才发觉自己的声音竟是如此低微。 “她不会再回来了……”孟漪的话还没说完,便重重地投入他的怀中,似是想将身体的所有重量都交付于他身上,她的神色晦暗不明,语气更是蕴着明显的悲伤与倦怠,“萧禾,这艘船上接下来会发生很多不好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你能先离开这里。” 萧禾神色一凛,“我不可以再陪着你了吗?” “我不能分心,我不能有后顾之忧。”孟漪双臂使力,令自己贴得离他胸口更紧了些,伴随着耳廓中传来的沉稳心跳,一字一句地沉着道,“还有八个小时游轮就会靠岸,两家的亲眷都已经在各自的飞机上,我的父母也会准时过来,我是曾希望带你去见他们,但却不应该是这样兵荒马乱的场合。” 萧禾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压根没法拒绝孟漪。 无论是决心踏上这艘船,还是类同现下这般犹如逃兵似不体面的离开,他都没有办法去辩驳,原来这一切都取决于她的一念之间。 孟漪从衣帽间取出了一件最厚的外套,尽管彻夜未眠,但她看上去仍可堪称姿容焕发的,恍若披坚执锐又不知疲惫的上古战神雅典娜。然而她给自己披外套的动作却寻常到不能再寻常,就像每一个即将送别丈夫出门的妻子一样,为他悉心地准备行装。 “走吧,拿好护照。直升机已经在楼上待命了,我让他们把你送到奥斯陆机场直飞回国。” 不同于昨夜的疾风大作,在此刻的停机坪中,萧禾甚至感受不到风。 这是一个很美的日出。 海上的风景是壮丽的,霁色初开,柔美的日光盖过了偌大的停机坪中环绕指示地灯的光芒,均匀美丽地洒在了她的身上。这一刻,萧禾觉得她仿佛就是太阳本身,金光璀璨,丰盈圣洁,高贵而不可侵,更是让人丝毫无法转移视线。 身后的直升机已然发动,电驱动尾桨的声音很响。孟漪的嘴唇似乎动了动,可萧禾已然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可不论她说的究竟是什么,现在的他只想做一件事。 他们从未有过这样的亲吻,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样激烈而炙热的亲吻,让孟漪瞬息下近乎无法喘息。她其实是害羞的,机组人员就在她的身前,而吴叔还在不远处的身后。可她却没法去抗拒,下意识便贪恋地攀上了他的颈脖,微凉而修长的十指在他颈后温热的皮肤上摩挲,仿佛是想汲取他身上光明的温度,又亦或是想将自己彻底地交托于心爱之人给予的这个缠绵至极的深吻中。 在奥斯陆机场转乘民航的时候,萧禾犹豫片刻,最终选择转机回了南方的老家。 临近除夕,父母已备足年货食材,接上家中的老人,从市区的小高层公寓搬到了郊区青水湖旁的中式别墅。家人对他的意外归来感到惊喜,外婆尤甚,那双已然有些浑浊的眼睛还向他的身后张望着,似是盼望能看到某个心心念念的身影。 “小孟怎么没一起过来?” 老人家素来坦荡直率,很快地道出了心中的纳闷。 萧禾一时缄默。 继而倒是眼明心慧的母亲彭蕴替他解了围,“妈,人家小孟也有家有父母,再说他们还没真正定下来呢,您也别太着急了。” 年纪大人夜间休息得早。晚餐后待老人们都洗漱完睡下后,萧禾随着明显怀有心事的父母坐在了二楼的书房,也就是父亲萧临安平日里最爱独处的茶室。 萧临安几十年来如一日地热爱关切时事,从而此刻书房中的电视机亦是开着的,并且调在了夜间新闻频道。标准模式化的女声在耳边低响着,萧禾其实已经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最终还是彭蕴探寻般地开了口,“你和小孟,怎么样了?” “还好。” “mama之前没好意思多问,你们俩的感情进展到哪一步了?”瞥着他手中那个明亮的指环,彭蕴温柔的眼眸中难掩着喜悦之意,“你手上这个戒指,是要定下来的意思吗?” “还没有,”萧禾摇了摇头,望着父母那殷切的眼神,一时烦闷地又添上了一句,“买来戴着玩的。” “那你还戴在这个手指上……”彭蕴的语气有些嗔怪,但动作却犹是慈蔼轻柔的,随即徐徐垂首,在父子俩面前的瓷杯中替他们添上了一抔刚泡好的生普,“害我和你爸爸白白激动了一晚,又不好在老人面前问你,怕他们一时激动,一晚上都睡不安稳!” 这时,一直坐在萧禾对侧边喝茶边看着新闻的萧临安终于开了口。 “听你mama说,小孟是个漂亮能干,有气质,一看家教就很好的小姑娘?” “是啊。”还不待儿子回答,彭蕴又很快地搭上腔,“我尤其喜欢她那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特别精神,有灵气!” 萧禾点了点头,身侧的电视机中恰巧正在播放着孟禹的新年祝词。他转过头去望了一眼,只觉得二者虽是堂亲,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相像的地方。 随即他鬼使神差地回望着父母,“她的家室对我来说可能不太合适。”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看不上别人家了吗?”萧父显然会错了意,放下了手中的公道杯便顿时变了脸色,“萧禾,虽然你的职业特殊,现在的事业也逐渐好起来了,可能会受到很多从前没有的诱惑,但是小孟跟着你的时候你还什么都没有吧?男人要自以为是地忘了本,就算获得了再多成就也会让人瞧不起……” 萧禾向来孝顺懂事,鲜少有过打断父母说话的时候。 然而现在,他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父亲语重心长的箴言,随即直直地指向了电视机屏幕中仍在发表和美祝词的领导人。 “爸,这就是她的伯伯,亲大伯。” 室内顿时噤了声。 直到电视屏幕中的祝词结束,进入到下一个国际单元的新闻播报时,书房内都没有人再度启声。 其实萧禾还可以继续往下说,一直以来父亲单位所发的油卡就是所属于孟父所掌握的石油集团,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