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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在了床边柱子上,额头正巧磕在花棱上,顿时痛得我懵了,眼前一黑只差没有昏过去。我抱着柱子,额角火辣辣地疼,我从来没见过他生这样大的起,平常哪怕他再生气也不过就是阴阳怪气地对着我,或者不咸不淡地讽刺我几句。今天他气得脸都青了,他额角上那根青筋又爆了出来,我只怕他又扑过来掐死我,可是他没有。他只是用那样厌憎的目光看着我,就像我是他最厌恶的东西,可是他为什么不放过我?既然他这么讨厌我,为什么他不放过我? 引用回复 评分 36楼 228158686 用户信息 0022yli 0关注9粉丝25帖子威望:8个性排屋金币:148发私信关注TA只看该作者 2009-5-29 18:07 第24章 我被莫绍谦关在卧室里一整天,事实上我伤痕累累,全身的骨头都像是碎掉了,也没有力气起床。佣人送饭来房间里给我吃,我动也没动。晚上的时候管家来劝我,隔着门说:“就算是和莫先生怄气,饭也是要吃的啊,吃了饭才有力气和莫先生吵架嘛。” 管家还在说俏皮话,他从来没见我和莫绍谦顶嘴,因而把我当成金丝雀,觉得哄哄我就好了。 我别过脸去看卧室的窗子,如果这么高跳下去,一定会摔得连骨头都粉碎吧。 莫绍谦再没有到我房间里来,我想他大约打算冷遇我。 我和莫绍谦僵持了整整三天,三天里我大致处于一种昏睡中,睡了醒,醒了睡。我不停地做梦,大部分是梦到父母。我还很小很小,他们牵着我的手,带我去春天的河边,河畔开满了金灿灿的油菜花,到处都是馥郁的芬芳,温暖的风吹动我的发,爸爸端着相机,mama逗我:“小雪笑一个,笑一个……” 童年的我咯咯地笑出声来,扑向那片灿烂辉煌的花海,植物的柔韧负荷了我身体的重量,父母的脸占据我的事业,爸爸把我抱起来,背在背上,mama跟在后面,用温暖的手指抚摸我汗湿的额头。 我们一路唱着歌回家…… 我梦到萧山,他带着我去溜冰场滑冰,他拉着我的手,遛了一圈又一圈,寒风凛冽地吹在脸上,刮得我的脸颊微微生痛,可是他拉着我,一直在冰场里转来转去,我觉得很开心,有一种近乎眩晕的幸福…… 我醒了睡,睡了醒,我大约把这辈子所有的梦都做完了,那些甜蜜的,永远不会再来的美梦。 三天后我饿得头晕眼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莫绍谦上楼来打开房门,对我说:“你走吧。”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所以我闭着嘴并不做声。 “你终于成功地让我对你彻底败了胃口。”他的话语几近讽刺,“你这种不死不活的样子我没兴趣了。” “我舅舅……”我喃喃地说着,判断着他话里头的意思,他已经一手把我拖起来,“滚出去,我以后再不想见到你。” 这算是他答应不再拿舅舅来威胁我吗? 他用那种眼光看着我,我看不懂,我从来猜不到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从他眼里,我看到更多的是鄙夷和不屑,我迫切地想得到我想要的,只要一个承诺,一个承诺就好。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他俯下身来,目光中仍旧是我鄙夷:“你放心吧,你真的让我觉得厌烦了,我再也不想浪费时间在你身上了。” 他的语气里唯有不屑,可是一个字一个字钻进我的耳中,简直无异于天降纶音。他的动作简单而粗暴,与他平常风度翩翩的样子大相径庭。自打我从T市回来后,我一直觉得他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他从容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上,现在他已经非常不耐烦,大约对我真的没兴趣了。 我被他逐出了公寓。我还穿着睡衣,可是大门“砰”的一声在我身后合上。 我渐渐回过神来,我自由了。我再也不用来这里了。连我都有点难以置信,莫绍谦说他再也不想再见我,我想这种人言出必行,应该不会后悔。 可是有这么轻易吗? 这三年我盼望了无数次的事情,当它真的来临的时候,我忐忑不安地觉得,是真的吗? 那扇门沉静地闭着,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一切应该是真的吧。 我搭电梯到楼下的保安值班室,把值班的保安吓了一跳,我借了电话打给悦莹,她立刻带着衣服拦了出租车来接我。 我一边穿外套一边对着悦莹笑,笑得她都心酸起来:“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你还笑得出来?” 为什么不? 我真的很开心,非常非常的开心,虽然三天滴水未进,我连走路脚步都发虚,可莫绍谦说他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一切都结束了,我再也不用担惊受怕,我再也不用忍辱负重,我再也不用过那种日子。 上了出租车看到后视镜中的自己,我才吓了一跳。原来我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的颧骨都瘦得突出来,黑眼圈跟熊猫一样,两只眼睛更是深深地窝进去,脖子上还有被掐出来的淤青,简直像是孤魂野鬼。 怪不得悦莹会觉得心酸,饿了三天的人果真难看之极。悦莹把她的围巾帽子都给我裹上。我只有眼睛鼻子露在外头了,果然显得正常了许多。可是我心情很好,我想大吃一顿。 悦莹带着我去吃砂锅粥,我胃口好极了,粥烫得要命,烫得我舌尖发麻,我一边吹气一边对她说:“我还没想到还可以等到,我原来真的绝望了,你看,我二十岁了,终于可以摆脱这场噩梦……” guntang的砂锅发出“噗”的一声轻响,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瞬间蒸发得无影无踪,更多的眼泪掉在砂锅里,周面泛起细小的涟漪,我平常很讨厌自己哭,可是今天实在是忍不住。悦莹陪着我默默流泪,她忘了给我带鞋来,我还打赤脚穿着拖鞋,我们俩的样子一定很奇怪,因为隔壁桌子上有人不断地回头看我们。我的眼泪成串地落下来,我才只有二十岁,而一颗心早已经千疮百孔。 悦莹带我去买鞋袜,她执意带我去最大牌的旗舰店,那些鞋子贵得吓死人,从前我进这从来不看价签,今天仔细看了看只觉得简直是发晕。悦莹拖着我试了一双又一双。BA半跪在那里替我试穿,悦莹也半跪在那里帮我细看,我觉得特别不好意思,拉她她也不起来。 “别买了,这么贵。” “我送给你。”悦莹特别固执,她仰起脸来看我,眼底盈盈犹似有泪光,“藤堂静说过,每个女人都应该有一双好鞋,它会带你走到想去的地方。” 我鼻子发酸,看着悦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她选择了原谅我,选择了相信我,选择了帮助我,在我绝望逃走的时候,她明明对我痛心失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