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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聪明一点都会混在里面乱,很难分辨。”雷渊说。 “至少应该找个好闻点的地方。”覃小白叹口气。 雷渊翻了一个水桶扣在地上,请她坐,说:“我们可以去俞末房间,那里恐怕是这个宅子里最安全的地方。” “我们不去。”覃小白说。 “那就没办法了,闻着吧。”雷渊笑着说。 覃小白看他一眼,用一个别扭的避免拉扯到腰部的姿势坐到水桶上,翻出张捷给她的手机,低头看了看俞末那边的监控,没有警报,没有人闯入,还好。 “你刚刚说言诗敏怎么了?”雷渊问。 “有可能事先知道遗嘱内容的人……其实可能性都微乎其微,俞兆星办事严谨得要命,他不可能透漏给任何人,他专门换了律师就是因为梁步升跟这个家里的人牵扯太多,言诗敏就跟他关系很好,言诗敏还是俞兆星最后的枕边人……她只是可能性比其他人多个百分之零点零几,当然还有梁步升,他知道俞兆星另请了律师,很有可能调查过。再就是张捷,她是知道他最多事的人……我们等一下先去找她。”覃小白大致梳理了一下,初步选出三个嫌疑人。 “找她对质?”雷渊问。 “不是,她刚才快哭的样子。”覃小白说。 ☆、第 18 章 天黑之后,外面人声渐消,雷渊先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告诉覃小白他找到张捷了。 她还在,没有离开这里。 雷渊扶着覃小白从水桶上起来,带她离开储物间,这一趟他没有跟在后面而是走在前方,他的动作很轻,小心地警惕着路过的每一扇门每一道走廊。壁灯和门廊顶灯亮着,三两间客房的窗亮着,其它大部分地方都没有光,大宅内外一片静谧的黑暗中各人还在反复纠结着傍晚发生的事。 可能他们以为她已经跑掉了,带着大宅前主人的巨大馈赠。 说起来,这栋大宅现在也是她的了。 覃小白在昏暗中跟着她的保镖,深一脚浅一脚慢慢走着,走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归属于她的建筑里,忽然有些想笑。心里面微微地激动、惶恐和无所适从,没有时间和空间给她纵容这些情绪了,遗嘱公布之后她的生命危险系数只会更高,要尽快镇定下来。 最终在厨房冰箱一侧的角落看到了张捷,她坐在地板上,头发散着,高跟鞋都蹬掉了,衬衫被她自己拽开了两颗扣子,外套斜斜地挂在一侧肩膀。 她手里拿着一瓶佐餐酒,看起来已经喝了不少,脚边还滚着一个空瓶子。 “张姐,怎么了?” 覃小白完跪到她身边,柔声问着。 她探身从张捷手里拿出酒瓶,瓶身刚刚离手,张捷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用力拽回去。这些动作对一个腰部有伤的人都很痛苦,覃小白轻哼了一声,放开酒瓶。 雷渊蹲下身凑到张捷另一边,看着她通红的脸色,说:“已经喝成这样了,就继续给她喝吧,她想醉,你拦着她半醉不醉的更难受。” “到底怎么了?” 覃小白扶着旁边墙艰难地给自己换了个坐姿,在一旁看着张捷拿起酒瓶灌了一大口。 “别的不清楚,反正是你的爸爸,她的俞总惹出来的,他真是个人才。” 雷渊说着,站起来关上了厨房通后园的侧门,侧身站在门和窗之间向外看出去,厨房的壁灯亮着,很昏暗的柔柔黄光,也还是光,衬得外面黑洞洞,只看得到门廊和几处点缀灯光的园艺,远远的围墙那里还有角灯模糊的光芒。 “我以为他不知道……”张捷打了个酒嗝,带着哭腔和诡异的苦笑,说半句,吞半句。 “不知道什么?”覃小白小心地问着。 张捷的眼睛很红,睫毛湿着,她真的哭过,躲在某个角落狠狠地哭过一场,然后跑到深夜无人的厨房来灌醉自己。 她挪了一下,伸手去扒拉旁边的冰箱门,门有点厚重,她喝到没力气拽了很久没拽动。 覃小白很难挪动也很难用力,她抬头看了看雷渊,雷渊从窗户玻璃的反光中看到她的样子,他退回来几步,伸手帮张捷打开了冰箱门。张捷于是瘫软地靠过去,额头抵在门的一侧,让冰箱里面的冷气缓解酒精带来的热度。 “我一直以为他不知道,我酗酒……不对,不能叫酗酒,我从来不敢喝多,不敢喝醉……多可笑……多可怜的酒鬼……因为第二天还要工作,还要应付他交代的无数事情,无数,我真的数过,根本数不过来……我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开瓶酒……不然我要怎么摆脱每一个白天?不要说白天,我梦里都是他……他几乎是我的人生,我的所有。我不敢让他知道,我从来不敢喝多,不敢喝过头,不敢醉,知道醉都不敢醉有多可怜吗?我可怜我自己!我是个可怜虫……他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我从来没有宿醉过,我从来没让自己带着酒味出现……他居然给我一个酒窖……他嘲笑我,他一直都知道一直都嘲笑我,我这么可笑……他怎么能这样,他还能对我更狠毒一点吗……” 张捷絮絮叨叨地说着,仪态全无,说到后来她的眼泪不停掉落,开始无声地痛哭。 覃小白贴过去,伸开手臂勉强揽在她的肩膀上,把她从冰箱旁边拖回来,给她擦眼泪,揉搓她冰冰凉的半边脸庞。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覃小白说:“全部卖掉换钱,拍卖,赚多点。他爱给什么是他的事,你自己要什么你可以决定,别让他缠着你,他已经死了。” “唔。”张捷呜咽了一声。 她不是不懂这些,她就是忍不住哭。 她的痛苦微妙又真实,就那么被最后很轻很轻的一根稻草压垮。 “没事了,没事了,已经没有他这个人了。”覃小白抱着她的脑袋,给她埋在自己肩上。 张捷啜泣了好久,晕乎乎地靠着覃小白,不时再喝一口,不时再打个酒嗝。覃小白一手按着她的背,持续抚慰她,一手撑在地面小心地避免后腰撞到墙。 “张姐。”覃小白试着叫她。 “嗯?”张捷模糊应着。 “你知道,他留给我什么吗?”覃小白问她。 “爱?”张捷打了个酒嗝,咯咯笑起来,像是说了个得意的笑话。 她现在这个样子是问不出来什么了。她应该不会提前知道遗嘱的内容,她知道就没可能让自己如此失态,还是她在演戏?她有这么细致入微的演技?都下决心要杀人了也没必要再演。覃小白伸手帮她擦了擦唇边的酒渍,已经不想再怀疑她了。 “要得到有效信息首先得让对方保持清醒,酒后说的不是真言,是醉话。”雷渊说。 她们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在厨房里转悠着,走走停停不知道在干什么,覃小白抬头看他,他正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