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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覃小白的手,给她擦额头上的汗滴,一边紧张地说:“还是看看医生吧,你头上还有伤,到底怎么……” “张姐,”覃小白喘息着,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跟她说:“张姐,我要谢谢你照顾我,我现在跟你说,你要好好听我说。” “好,你说。”张捷微微抬眼略过雷渊,以为她要告诉自己某个秘密,以为他会阻止。 “这里不用你帮忙,不用你担心,我跟你说完你就站起来,离开,回自己的家。”覃小白说:“你回去,把你所有的酒都砸了,一瓶不剩,全部砸掉。你有一个装满好酒的酒窖,别要那些东西。别喝,一口都别喝。你好好休息,不需要酒精帮你,就自己放空踏踏实实地睡一觉,睡够为止。等你休息好了,自己想清楚了,我在这里等你。” “小白……”张捷有点疑惑了。 “我知道,俞兆星遗言要你照顾我,我也知道,他是你的心病,你想摆脱他。按他说的做不是摆脱,专门跟他对着干也不是摆脱。你自己想好,你想要怎么做。如果你真的,真心的想留下来帮我,照顾我,我给你时间自己做决定,只是因为你自己想这么做,想要这么决定。我等着你来找我,随时恭候,如果你想去做别的任何事,你是自由的。” 覃小白一口气说了好多话,她的身体状况很糟,脸上没有血色,细密的汗水越积越多。她的眼神与此相反,坚定,倔强,闪着一星微弱的光。 张捷跟她对视着,眨了眨眼。 “等你回来,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事。”覃小白说,郑重地点了点头。 张捷轻轻笑起来,轻轻摇了摇头,她放开覃小白的手,缓缓退后,站起身。“你爸爸,他可能没有选错人。” “是吗?”覃小白正要努力跟她笑笑,被雷渊一掌按在后腰,埋头趴在床罩里继续惨叫。 她们说话的时间,雷渊已经快手清理了她后腰的伤口,止血,固定,这会按了一大块纱布上去,细致地贴好。 张捷仍旧不放心地看着他,说:“保护好她。” 雷渊点点头,说:“嗯。” 张捷走了。她的心理生理状况也都很糟糕,俞兆星死后她几乎累到极限,又崩溃到大哭,这个清早完全是强撑着出现在人前。覃小白的话说完,她像是卸掉了浑身力气,走出去的脚步都软塌塌的,一步一拖,梦游一样飘远了。 “你就这么给她下了个套。”雷渊说。 “没可能给张捷下套,她自己会给自己下,她并不想摆脱。不是俞兆星,是远峰集团董事长助理这个身份,她摆脱不了。你看到刚才她帮忙指挥了,醉成那个鬼样子,她都能让自己迅速进入角色。”覃小白说,她有点迷糊,嘟嘟囔囔地分析着。 “我发现你每次疼晕乎的时候都比较坦诚。”雷渊说。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坦诚,不过我还是要问你,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问出来什么了?”覃小白还记着他留在厨房里干的事。 “哦,那个人,他不叫李庆顺。”雷渊人畜无害地笑着,仿佛他什么也没做过。 “然后呢?” “本名王全安,有个外号叫‘石头’,手上有几条人命,背着通缉。职业的,不过就不是太专业,两趟没解决你第三趟就急得露马脚,素质不行。关于他本人他也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可惜有用的信息不多……”雷渊说着,拿出来一只手机晃了晃,“有人快递给他这只手机,单方面联络他,给了钱,给了详细的行动计划。主使人没有露脸,跟之前的几次绑架案一样没留下任何线索。我叫阿辉过来了,等他赶到把人带走处理掉,把手机带给阿妹姐。两边比对着查,看能不能查出点东西。” “那个人还活着?你藏到哪……算了,不用告诉我。”覃小白说。 “适当处理。”雷渊笑了笑。 他一边膝盖跪到床上来,一手托着她脖颈,一手垫在她后腰小心地扶着她翻了个身,给她面朝侧方躺着,不用压迫到伤口,然后动手掀她前面的衣服。 “干什……” “看看你别的伤……” 雷渊低着头,看了看她下腹被自己揍出来的淤痕,一片斑驳的青紫。抹了点活血散瘀的药膏上去,揉开,一片清凉在肚腹之间弥散开来,还有他手掌的温度,细微刺痛。 “嗯……” 覃小白发出了一点声音,忍住,小心翼翼地呼吸。 雷渊抬起她的手,给手腕的擦伤也抹了药,然后他挪上来,指肚沾着药膏蹭过她的下巴,额头,视线专注地落在伤痕位置。每一道伤痕他都有份参与,有份目睹,有的还是他制造出来的。他探手向下,接下来要检视腿上的伤,那个被他深深切开的位置。覃小白捉住他的手,制止他,不能容忍再一次经历这个。 她手上没剩多少力气,不过他停住了。 “我不动,”他说:“你自己确认没感染。” 覃小白轻哼了一声,不想理他。他微微笑了一下,退开,站到床边,从头上扯下自己的衬衣。他脱掉衣服更显得健壮,沉默地,从肢体和肌肤散发出威胁感。覃小白谨慎地看着他,他抬手检查自己的伤,也有一点轻微渗血。 纱布揭下来,那一刀疤痕蜿蜒在他腹部的肌rou上,她制造的。 他给自己换药,包扎,很快完成然后抬头看了看覃小白。她安静地躺着,眼神有一点湿润,也许是疼出来的。 ☆、第 21 章 “来,张嘴。”雷渊跟哄小孩一样喂了她几颗药,端着水杯给她喝。 他帮她拉好衣服然后抱着她往上挪挪,给她头挨到枕头,还在侧腰垫了一个小方枕,他照顾病人几乎跟伤人一样细致,动作准确,手势温柔。 覃小白想着,迷迷糊糊地冷笑。 “睡会儿?”雷渊问她。 “你看着我我睡不着。”覃小白说。 “这么大阴影?”雷渊一点也不惭愧地笑着,说:“我不看着你你才应该睡不着,下一次袭击不会等很久。主事那个人投入了很多的心力精力还有财力,可能已经多过预付的一半酬金,事关信誉,你不死他不会罢休。” “还有什么信誉可言吗?一群黑暗里的无名生物。” “黑暗里也有黑暗里的职业信仰,而且,能不声不响地做掉一个集团继承人,会有很多后续生意找上门的,赔一单都划算。” “吹牛。 “大小姐说得对,大小姐慧眼如炬。” 雷渊笑着,拉上遮光帘,随即室内陷入一片黑暗。他走过来,把床上染血的纱布药棉统统扫下去,一个挺身横着跃了上来,躺在覃小白的身后,床垫随着他的动作颠了颠。 “你不睡我要睡了,别乱动,别乱跑,”他手脚摊开再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