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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要是没了,他们还打个鬼啊? 祝北河赶紧展开信一看,暗地赞了声好。 顾烈不是要他带粮草去救人,顾烈要他带上粮草精兵,和他里应外合,将包围他的燕兵给剿了! 要是有这么个儿子,祝北河能半夜笑醒。 但再怎么欣赏少主的胆气,少主毕竟是被敌军给围着呢,祝北河悬着一颗心,立刻找了颜法古,两人带上粮草精兵,仔细按着少主所说制定了计划,兵分两路急忙忙向芦苇荡赶去。 路上,祝北河还因为半夜赶路太过心急,掉下了河差点没捞上来,后来被颜法古知道了,还取笑他险些“碑河”。 颜法古外面包围,祝北河赶去接应顾烈,他累死累活赶到被包围的暗点一看,本以为被围困的众人饿得该愁云惨雾了,没想到顾烈正领着人捉鱼呢。 二十出头的少年郎,像条大白鱼似的从水里游出来,他赤着上身,肌理漂亮,湿透的马尾和长裤都紧紧贴在身上,勾出肩背和长腿有力的轮廓。 他本来就是楚人白肤,这下全身挂着水光,看上去跟发光似的。 顾烈怀里还抱了条大草鱼,他把草鱼往泥地上一摔,问:“多少条了?” 火头兵还嫌弃:“少主,呢草鱼大了不好吃,再捉两条rou细细的鲫鱼来么。” 顾烈正拧头发呢,闻言笑骂:“捉鲫鱼来给你下_奶啊!” 众人指着有些富态的火头兵哈哈大笑。 说笑归说笑,顾烈正准备再下水,祝北河这才回过神来呢,连忙喊住:“站住站住,少主,别跳啊。” 众人一看是祝北河,爆发出小声欢呼,“送粮来了!”“终于不用继续吃鱼了!” 顾烈蹲水边上揉腿,笑着抱怨:“早出声啊你,我腿都扭了。” 祝北河调侃他:“我当您浪里白条呢,原来不是啊?” 顾烈把拧了的筋用力揉开,连眉毛都没皱一下,用力跺了跺腿,把剩下那点不舒服给震走,笑着招呼祝北河道:“一路辛苦了,没给我吓着吧?” “少主言重了,属下分所应当,”祝北河忍了忍,还是说,“您可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祝北河怕他染了风寒,赶紧着人给他披上衣裳,自己亲手倒了杯热茶来。 顾烈讪讪一笑,笑完了又是那副少年雄主的模样,拍拍祝北河的肩膀:“吃顿好的,吃完了,咱们一仗把他们给全歼了。” 火头兵在一旁酸溜溜道:“全_jian了?那正好满塘子鲫鱼给他们下奶呗。” 顾烈虽然乐意和他们玩笑,可太过的玩笑他是听不下去的,闻言喷出来一口茶,好笑地一脚踹过去:“没完了你。” 火头兵被少主不轻不重的踢了一脚,嘿嘿直笑。 众人饱餐一顿,接下来一场仗,也许是饿了数日的缘故,打得是凶悍异常,把包围而来的燕兵尽数歼灭在芦苇荡中。 顾烈不仅收了船只,还让人把燕兵兵服给扒了,将颜法古、祝北河和自己带的兵一汇合,直接调头去攻打燕军水师的三水寨之一,大获全胜。 * 看着祝北河说起少主神采飞扬的模样,狄其野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能够对顾烈数十年如一日的忠心耿耿。 他们一路看顾烈从少主成长为大楚帝王,追随忠勇之情自不必说,顾烈待他们,也着实是用了心的。 要知道,其实那时候,顾烈心中也是难生喜怒的,那些嬉笑怒骂,不能说全是作伪,顾烈是一心要与他们兄弟相处并肩作战,才用心与他们打成一片。 可那毕竟不是本心所为。 那时顾烈是怎样在部下面前用心的勉强自己,同时还要在刀光剑影中带着楚军争霸天下,可以说在内在外都不得松懈片刻。 顾烈从一开始,就走的是一条孤零零的王道。 如果没有重来,顾烈一辈子,都会是这样孤零零的走下去。 狄其野想来,顿觉后怕。 “你不能半路丢下我啊。” 狄其野到此时,才更深的理解了顾烈这句话。 * 顾烈不知他家将军有了新感悟,他还在政事堂见人。 来人是严家家主,严六莹。 现在,是前任严家家主了。 严六莹那日被狄其野一点,心中到底忧虑,后来左成岚事发,严家人竟然深信左家不会倒,并不以为然,认定了左成岚能够全身而退。 严六莹手中权力大多放给了侄子侄孙,严家人对她面上恭敬,也只是恭敬而已,对她的劝告,大多置若未闻。 尤其是自己如珠如宝宠着的侄孙女,在左成岚伏法后,求到她这里,说:“我们严家富可敌国,而今左jiejie的父亲为定国侯所害,咱们严家如何不能为她申冤?” 从那一刻,严六莹心底明白,这个家,是彻底没救了。 京城近来热议的,除了太子即将大婚,就是严家家主叛家离族的消息。 严六莹今日来见陛下,是来辞行的。 她骨子里是个顽强的人,否则,不可能在国灭家难风雨飘摇之夕担起严家的担子。 “民女愧对陛下赏识,”严六莹挽起鬓发,凄然一笑,“那日民女在陛下面前夸下海口,说要为陛下行商万里,为大楚冲盈虚而权天地之利。万万没想到今日,落得个无家无族,浮萍自流的下场。” 顾烈却道:“六莹过谦了。你为严家做的一切,寡人看在眼里。做生意么,哪有稳赚不赔的,都是一时起一时落。若有心,东山再起,指日可待。自己当家作主,也好过为他人子侄做嫁衣。” 严六莹心意一动,可又是踌躇:“民女如今只手单拳,虽也有些得用人手,可已是这个年纪,着实再难走南闯北了。” “若要过安稳日子,寡人也不强求,”顾烈随和道,“若是还愿意行商,秦州是个好地方,日后必成东西贸易之门户。” 严六莹顿时定了主意:“谢陛下提点,民女明白了。” 顾烈却又问:“你这么离开京城,当真没有牵挂了?” 严六莹一愣,却又笑了:“陛下这话,民女听不明白。牵不牵挂的,不清不楚无名无份,没什么好说的。” 顾烈总不能替人告白,于是也笑了:“你说得对。有些人,不敢开口,就让他后悔去吧。” 严六莹飒爽一笑,起身告辞。 出宫门的时候,严六莹坐着轿子在前头走,后面一个颜法古愁眉苦脸地跟着,跟到严六莹家门口,无言无语地走了。 严六莹一进门,招呼伙计:“都麻溜儿的打点行装!” 伙计们各个纳罕,自家姑奶奶平日里骂人发狠都带着笑脸,怎么今日面圣回来这么生气呐? 第139章 东窗事发 颜法古走着走着又回了王宫。 顾烈刚着人去仔细护送扶棺回钱塘的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