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修罗场不干了 第1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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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早就起了一层又一层的薄汗,把衣服都浸湿了,又在低温环境中冷透黏在衣服上。沈舟然终于在温暖的外套中察觉到了冷,冷得他牙齿发颤,只想蜷缩着四肢不断靠近沈骆洲,从他身上汲取热量。 他抬头,松开气雾剂,却没有松开沈骆洲的手,眼尾洇出一抹红,睫毛被泪水打湿,轻声喊他:“哥哥......” 沈骆洲一瞬间心揪着疼。 他打横抱起沈舟然,走向门口:“报警,后续再处理。” 为了不吓到小乖,他已经很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却还是从声音中泄露了一丝冰冷的戾气。 第63章 郁言璟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沈舟然离开, 他用力挣扎。 按着他的保镖们没想到一个失血过多的人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差点真的让他挣脱,赶紧死死禁锢住。 郁言璟穿着粗气, 哑声喊:“放开!” 刚包扎好的伤口瞬间裂开。 “你特么的真不怕死!”一保镖说完,直接劈晕了他。 看着沈骆洲抱着人离开,他们才敢说话。 “妈的怎么有这种疯子, 直接逼着人捅自己?” “下手真狠,离死就差一步, 到时候算谁的错?别把我们小沈先生给拖累了。” “你看刚才沈总的表情了吗?我站他旁边都不敢喘气。” 邓磊扫了一眼:“行了别聊了,先报警, 等沈总交代后续。” 说完转身跟上沈骆洲,保持一定距离。 从下午沈骆洲回家发现不对劲起, 周身就一直围绕着低气压, 山雨欲来风满楼。邓磊自觉自己有错,更是努力将功补过。 他们手里掌握的人脉往往能更快地追踪线索,好在没有等太久, 沈舟然就被找到了。 不然邓磊可以百分百肯定,沈骆洲绝对会失控。 沈舟然这次没说不能抱, 伸手用力搂住沈骆洲的脖子,贪婪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缓解紧绷到极点的情绪。 沈骆洲抱着他,走得很稳。 他这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小时。 借着路边的灯光, 他看出来这是一处很偏僻的郊外,被岁月蚕食的牌子立在那里, 好像无人打理, 上面的字融进黑暗里, 勉强能辩清。 “天使、之家……孤儿、院?”沈舟然一字一字辨认着,小声读出来。 藏在犄角旮旯里的记忆瞬间涌出。 他突然想起原剧情提到过一句,仅有寥寥百字。郁言璟在十二岁那年进了一家孤儿院。 但那家孤儿院仅是表面上光鲜亮丽,私下却在用这些无父无母的孩子做人体实验,进行器官买卖。 也就是这段经历激发了郁言璟的恋痛症,精神状态更加扭曲。 在郁言璟十三岁那年因为上面被查,相关人员全部撤离,留下日渐荒凉的孤儿院。 名字就叫,天使之家孤儿院。 怪不得,怪不得地下是个化学实验室。 怪不得手术床边地上的束缚带上有大块不明黑色。 从地下出来,明显是一栋装修不怎么上心却能看出是家的房子。 郁言璟……是把这块地买下来,住在上面了吗? 沈舟然被这个念头吓到了,喃喃自语:“……疯子。” 这种惨痛的黑暗记忆连回想都觉得痛苦,是触碰不得的存在。像那次的拐卖案,他做了很多年的噩梦才摆脱那种窒息感。季淮更是直接患上了ptsd,彻底遗忘。 而郁言璟呢? 他竟然在这上面安家了。 冷静的疯子。 像斯德哥尔摩症患者,爱上了虐|待他的人。 沈骆洲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更紧地抱住他,帮他挡住夜晚的料峭寒风:“没事了,我们回家。” “嗯。”沈舟然将脸埋在他的怀里,静静不语。 沈骆洲回到车上,这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轻手轻脚将人放在后车座。 邓磊当司机,车里的空调就没停,温度合适。 沈舟然被放下后下意识贴近沈骆洲,环着他脖子的手改为环腰。微暗的灯光下那张脸更显脆弱,薄薄的眼皮红肿,细长睫毛被泪水沾湿黏成几缕,唇瓣轻轻开合呼吸,牙印深深,几乎见血。 他睡得并不安慰,眉头紧蹙,手揪着沈骆洲的衣服不放。 沈骆洲低头,默默看着他。 邓磊从后视镜中也看了眼,眼皮一跳,快速收回视线。 老板看小沈先生的眼神……是不是不太对劲? 那种饱含怜惜的、深深的占有欲,真的是兄弟之间会有的吗? 邓磊赶紧把这个想法甩掉。 老板跟小沈先生之间已经没有兄弟关系了。 不要有好奇心,知道的越少才越能保住自己的高薪工作。 而此时沈骆洲察觉到不对劲,他眼尖地看到黑暗中沈舟然的脖颈处好像有什么东西,掀开一点衣领看了看。 “该死!”他骂了声,对邓磊说,“去医院,小乖过敏了。” 邓磊匆匆改道去了佛山医院。 医生检查过后发现是金属过敏,沈舟然不慎接触到了过敏原,赶紧用了药。 又折腾一番人也没醒,反而逐渐开始发热,烧起来了。 洛山从沈骆洲让他查那张鉴定报告后就一直在本市没到处跑,听到他们来医院,也驱车赶来。 一进门就看到沈骆洲坐在病床旁,垂眸看着躺在床上整个人都陷进去沉睡的沈舟然。 洛山看他那样,一时都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了。 该怎么形容沈骆洲的眼神呢?像一片沉静的湖水,表面风平浪静,细看却翻滚着浓郁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掩,沉重到要将人溺毙在里面。 但在察觉到门外有人时,迅速收敛了所有情绪,淡漠黑眸直直看来。 洛山被他看得心跳快了一秒,有种撞破某种秘密的尴尬。 沈骆洲表情没变,微抬下巴示意他出去说。 两人到了走廊拐角处。 沈骆洲的第一句话就是:“有烟吗?” 洛山没说“你不是很少抽这玩意”这种废话,干脆利落从兜里摸出来一根烟递给他:“兄弟,你缓一下,可千万得稳住。” 他拿出打火机要给沈骆洲点上,却被制止。 “不了,他不喜欢。” 想也知道这个“他”是谁。 沈骆洲两指散漫地夹着烟,咬在嘴里却不点燃,看着窗外的夜色,口腔里是苦涩的尼古丁味道。 他站得不直,斜斜靠在墙壁上,长腿曲着,是少有的慵懒倦怠,连眉眼间的冷锐都淡去一分。 让人几乎以为他是无害的。 洛山可不敢这么想,他知道沈骆洲正在气头上。 这位可是刚被逆了龙鳞。 半晌。 “谢了。”沈骆洲开口。 如果不是洛山及时动用人脉帮他找人,他未必能这么快寻到沈舟然。 “你说谢就太见外了,”洛山耸肩,“我三教九流上不得台面的人脉不就是这样用的吗?” 他这话是自嘲,因为他家亲戚经常这样讽刺他。 可偏偏就是那些人,最讲义气最好用最仗义。 他跟沈骆洲骨子里是相似的,不然他们不会成为朋友。但两人选了截然不同的路。 一人西装革履伪装成人物在商场杀伐,一人脱下所有的皮活得野性又自我。 “我不知道现在说这些话的时机合不合适,但我这次见你,跟上次截然不同。” 洛山认真道:“你心里压了很多事。你弟弟应该能看出来,但他却没有。是关于他的吗?你在故意瞒着他?” 他察觉到了某种异样,却又不好意思直说,拐着弯问了句。 沈骆洲扫他一眼,淡淡“嗯”了声:“算是吧。” 看他不想说,洛山也没再问,他知道沈骆洲不想说的事情谁都撬不开嘴,只心下叹气:“那这次,你打算怎么办?要知道,按你弟弟这种情况,情节一般、□□时间又不满12小时的,很难被追究刑事责任。” 他话题转得很快,沈骆洲扯了下嘴角。走廊灯光下,那张轮廓深邃的脸更显冷感。 声音是久未进水的沙哑,说不清什么意味,很平淡:“他不是喜欢自残吗?那就关进精神病院,天天献血。” 能献几天呢? 他淡漠地想。 洛山从他平淡的语调中听出抹寒意,惹得汗毛倒竖:“你可千万别干违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