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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是被杨从白从浴缸里“捞”出来的,这个过程,非常不堪回首。 之所以需要加引号是因为,他以为他捞得动,但实际上并没有成功。当然,比起他的自不量力,更尴尬的是我当时没有穿衣服。不过这其实也没什么,毕竟不会有人穿着衣服洗澡;而且他男的,我也是男的,就算被他看见了我也不吃亏。 ……好像有哪里不对。 不过不重要了,反正第二天我就感冒了。 早上我嗓子肿得说不出话,头昏脑胀的,起床的时候差点摔了个跟头。杨从白给我吃了药,让我请假在家休息,他送可可和悠悠去上幼儿园。可可很不愿意,哭哭唧唧地磨蹭着不肯换衣服。 我也想可可在家陪我啊!我哑着嗓子着跟杨从白商量,“就让可可休息一天吧,悠悠也是,反正今天我在家。” “不行。”恢复了正常运转的杨从白强硬得很,丝毫不肯通融,“该干什么就得干什么,他们两个又没生病。” 可可一看没戏,跑过来抱住我的腿大哭。 一计不成,我只好又献上一计,“要不你也请假休一天吧!昨天那么折腾,今天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这回他神色缓和了下来,大概是因为我异想天开,我看他甚至有点想笑。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我今天不能休,苏哲病了。” 这就奇了,走丢的和着急上火的都还好好的,我跟苏哲倒是病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 我回到床上裹着被子发邮件告假,迷迷糊糊又睡了个回笼觉。醒来一上线,郝梦他们此起彼伏地跳出来问我到底要不要紧,还暗搓搓地怀疑我到底是真生病还是假生病。 “早上杨大夫给大家带了星爸爸哟!还是冬季限定!”郝梦一连发了好几个粉红色的爱心,“这是在补偿于经理你的旷工吗?你就老实交代吧,昨天我走的时候你还好好的呢,怎么今天就病了?是不是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呀?” 这倒是真的,我盯着屏幕想,只怕我说出来会吓死你啊。 我马上给郝梦转发了几个客户问询的邮件,然后告诉她这些我明天上班全,都,要!自己看着办吧。 郝梦立马哀嚎着跪安了。 他无缘无故的买什么星爸爸啊?! 我越想越生气,真是奇耻大辱! 偏偏这时候强哥又跳出来了,“于经理我不喝咖啡啊,你告诉杨大夫一声下回换成哈根达斯行不?最好是香草的~” “我看你像香草!” 杨从白他是不是把脑子给哭坏了? 我待要晚上跟他好好理论一下,可是没想到,下午他打电话回来,问我能不能让苏哲来家里住两天。我一听还以为是苏哲病了没人照顾,连忙答应了。 “他什么病啊?要不要紧啊?” 杨从白好像也不愿意多说,“你看见他知道了。” 我这一听,心里七上八下的,忍不住给苏哲发消息问,可他也不回我。 终于等到晚上他们回家,我发现,根本不是我想的那么回事。 悠悠在门口大喊,“爸爸,苏哲叔叔来了!” 可可很生气,“你不要再碰我的小辫子了!” “师弟,听说你病了。” 苏哲带了一个不大的旅行袋,一进来就被杨从白拎到里面去了。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无论怎么看,苏哲都是好好的,一点也不像是生病的模样。相比之下,我捂得严严实实还戴着个口罩,说话瓮声瓮气,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病号。 杨从白换了身衣服出来,跟苏哲说他还住之前住过的那间,然后就去厨房做饭了。 “……你病了?”既然没看出来,我只好张嘴问了,“怎么样,好点了吗?” “好多了。”苏哲坐到我旁边,自己拿了个橘子剥了起来,“我今天请假了。” “……你哪不舒服啊?”我满腹狐疑,“我怎么没看出来啊?” 他笑了,把橘子掰了一半递给我,“那还要医生干什么?” “……” 我拉了一下口罩,强装镇定地把橘子吃掉了。 ……他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 只听苏哲又笑道,“怎么,你嫌我碍眼?杨从白的房子师弟住着,以后我是住不得了?” “能能能!你俩谁跟谁啊,那咱俩就更甭提了!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再说我又不是这里的主人,我也只是个客人,可我话还没说完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我摘掉口罩擤鼻子,悠悠跑过来心疼地抱住我,“爸爸你难受吗?” 难受死我了。 在家还得戴着这个破口罩!但因为有孩子在,我又不得不戴着。我不想让悠悠离我这么近,往后躲了一躲,可可也跑过来也挤到了我跟前。她戴着一个粉红色的儿童口罩,还给我指,“你看!” “好好好!”我忙把自己的口罩重新戴好,“这下安全了!可可把口罩摘了吧!” 可可朝我翻了个白眼。 好啊你个小丫头! 我假装生气,戳了一下她的小脑门,“早上白给你编小辫了?还嫌弃我!” 可可气得直跺脚,“明明跟你一样!” 什么跟我一样?我也没嫌弃她啊? 悠悠好像得到了提示,也跑去拿了个口罩戴上。 “那悠悠也跟爸爸一样!” “……” 我好惭愧,孩子并不是嫌弃我,只是想学我而已。 可我居然以大人之心度“小人”之腹。 旁边苏哲吃完了橘子,拍了拍手,“苏哲叔叔也会编小辫,明天早上给可可编好不好啊?” 我在心里念了声阿弥陀佛。 果然,可可大声拒绝道,“不要!你根本就不会编!” “那你总得让叔叔练习一下吧……” “不行!不许你碰我的头发!” 我干笑两声,借口去厨房帮忙,身后传来苏哲不屈不挠的自我推销,他居然还说自己以前编过,只是时间太久生疏了,真是……鬼才会相信他! 进了厨房,我一把抓住杨从白,“苏哲他到底得的什么病啊?” 杨从白面不改色,“你问他。” “他不告诉我!”我紧张得不行,“不会是绝症吧?!他怎么跟没事人似的?是不是已经晚期了?……” 杨从白笑了,“瞎想什么,他好着呢。” “那你说他病了!” “他就是来住几天。”杨从白看看我,又问,“你不高兴?” “我没啊!我就是担心他!他……” “没事,你不用担心。” “……哈?!” 我怎么能不担心啊?! 他那么要强的一个人,从来就不会把心事放在脸上,更是没示过弱。这次忽然说病了跑过来住,又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也不说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