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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三jiejie没死。 “你……可知仅凭方才那句话, 本宫便可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林玉焉回神,压下脑中翻滚不息的念头,看似平静的质问女人。 沈曦目不转睛,沉声:“民女知道。” “只是在这之前,民女想请皇后娘娘给民女一个机会……进屋一叙。” 或许还有更聪明、更和缓的方式,来让林玉焉认出她。 只是对眼下的沈曦来说,她没时间迂回了。 最开始看见林玉焉时,沈曦猜不透她来镇远侯府的目的。 但在林玉焉刚才的步步紧逼下, 她明白了林玉焉的来意——陆斩疾出事了。 否则堂堂皇后,何须亲自来镇远侯府寻她? 沈曦心底有很多谜团。 而她知道,想要解开这些谜团,必须让林玉焉相信她。 或许有些卑鄙。 可让林玉焉知道她曾是谢希, 是最直接简单的办法。 林玉焉静静望着沈曦,神色辨不出喜怒。 须臾,她沉声:“也好。本宫倒想听听, 沈姑娘想对本宫说什么。” …… 林玉焉身边的侍女红秀和陆有一左一右守在门外。 房内,待房门关闭之后,沈曦立刻便拉着林玉焉往小书房里去。 “皇后娘娘,您来找我,是不是陆斩疾他出事了?” 进了小书房,沈曦松开林玉焉,提笔在纸上写字。 林玉焉在看见她的字体时,瞳孔不禁一缩。 这字迹……是三jiejie无疑! “你——!” 林玉焉震惊,有许多话想问却又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嘘!” 沈曦伸出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而后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如果陆斩疾真的出事了,那么……也许说明他身边的人也许并没有那么可信。谨慎起见,我们写字交谈。事后,我们再将纸张烧掉。 小书房内灯火昏黄。 可是望着俯身急切书写的女子,林玉焉恍惚间似乎又到了十年前的元宵节,眼前女子的身影逐渐与当年那个将她护在身后的身影重叠。 沈曦写完字抬头,便见林玉焉眼眶泛红,一副好像要哭的样子。 她不由愣住。 沉默片刻,沈曦轻闪了下眼睑,缓缓放下手中的毛笔,向前迈了一步。而后伸出双臂、弯起唇角,给了林玉焉一个大大的拥抱。 声音很轻很轻的说了一句——“我回来了,小焉儿。” 林玉焉眼眶中的泪霎时流了下来。 她甚至已经想不起三jiejie是何时开始这般唤她的。 但这世上,只有三jiejie一个人会这般不正经的唤她。 “原来……原来三哥与我说的,都是真的。” 林玉焉缓缓、缓缓地抬起手,回抱住沈曦。 片息后。 林玉焉收敛好心绪,松开沈曦,走到书桌前,俯身提笔:镇远侯暂时无事,与我一同进宫吧,路上,我会把实情都告诉三jiejie。 沈曦看完字,朝林玉焉颔首。 随后拿起案几上写满字的纸张以及下面被浸透的纸张卷成卷,凑到油灯旁点燃。 火苗腾地窜起,愈燃愈烈。 沈曦盯着那团火苗,直到它快要烧到她,才将手中的纸丢进火盆中。 ** 弯月不知何时隐到了云层身后,夜色越发黑暗。 某处山顶,某间破草屋里。 魏成恒半夜冻醒,睁开眼迷糊糊的摸到倚着墙壁望夜色的陆斩疾身边,然后便不由分说往地抱起陆斩疾的胳膊肘:“老师,我冷。” “……”陆斩疾一脸嫌弃地甩开魏成恒,冷哼:“你小子还有脸说冷?若非你不懂事,何至于会将自己陷入此般境地?” 魏成恒不由沉默了一瞬,随后特深沉的叹了口气,孜孜不倦的又抱起陆斩疾的胳膊肘:“老师,我不是故意的。哎……老师你这个人太冷漠了,现如今遇到这种事,我一个小孩子是很害怕的。” “老师,你应该有耐心一点,慈祥的安慰我。”魏成恒说着说着没了困意,仰头睁着黑漆漆的眼珠,炯炯有神的看着陆斩疾道。 “……”慈、慈祥? 陆斩疾蹙眉,再一次狠心甩开魏成恒的双手,负手起身,凉凉道:“冻着吧,老师看你冻得还不够狠。” 魏成恒:“??” 一年不见,老师为何变得如此不讲道理了? 往常他若是认认真真的与老师讲道理,老师都会被他说服的…… “老师……” 魏成恒试探开口:“您的心这一年是不是受了伤?” 他小时候听母后对父皇说过,一个人若是心受了伤,就会很容易做出一些往常不会做的事,要花好长好长的时间才能复原。 老师如今脾气巨变,大约便是母亲说的“心受了伤”。 陆斩疾听见这话不禁觉得好笑。 这小子,从哪听来的“心受伤”这种酸腐之言? 他回眸,凉凉瞅他一眼:“你若再不从地上起来,恐怕你这屁股必定被冻伤。” 话音刚落,魏成恒“嗖”地一下站了起来,急忙拍了拍屁股。 他才不要冻伤屁股! 去岁他不小心冻伤半根手指头,都裂开了!可疼可疼了! “是本王照顾不周——” 却在此时,破草屋外传来一道陆斩疾已有九年未曾听过的声音:“来人,去给太子殿下拿床棉被来,别冻着咱们金贵的太子殿下。” “是,属下领命。” 茅草屋外,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近百名黑衣人。 且不仅如此,在这座山头上,还埋伏着不知多少的弓箭手。 而茅草屋内,魏成恒捂着屁股看向来人。 这人脸上右边带着半块玄铁面具,露出来的左半边脸看上去则与父皇有几分相似…… “你是何人?” 魏成恒仰起头模样认真,身后捂着屁股的手不动声色的挪到背后。 戴着玄铁面具的男人却是看都没看小太子一眼,目光直直望向陆斩疾,嘴角突然勾起冷笑:“陆侯,九年了,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陆斩疾负手而立,沉眸看向戴着面具男人:“昱王大费周章将本侯引来此地,有何目的不妨直言。” “直言?呵,多年不见,陆侯性情倒是一点没变。” 魏昱戴着面具的脸上渗出诡异笑容,眼睛里满是毒光:“不过陆侯不必心急,这么多年不见,本王可是给陆侯准备了一份十分丰厚的见面礼。” “本侯的目的,等陆侯见到这份见面礼之后再说……也不迟。” 见面礼? 难道…… 陆斩疾目光一凛,背在身后的手倏地攥紧:“是吗?若昱王定要如此——恐怕,你将永远失去将目的说出口的机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