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鱼(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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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随着雨的休息,雷声也随着消散,只留下淅淅沥沥的水滴从屋檐滴落,静的不像话。明明是适合熟睡的天气,邵群却醒的很早。当他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睡的缩成一团的简隋英。 这是简隋英固定睡姿,邵群以前就经常见识。他也听说过,睡觉喜欢蜷成一团的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过去两人还睡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拿这话打趣过简隋英,同时又玩笑着张开双臂,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笑着让简隋英来自己的怀抱,这里安全感十足。 简隋英是怎么回应的呢?邵群想了半天才回忆起,那天简隋英好像是愣了一下,多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向后仰了仰,然后一下撞到了床头柜上,惊得像是他说了多么荒谬的笑话一样。说来,那时候的那句话也确实像是笑话。没有约定,没有明确态度的关系,却突然有一人莫名其妙的说要给什么怀抱让另一个人倚靠,难怪简隋英会被惊诧到。 邵群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现在不再回嘴,不再伪装的简隋英,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多年以前的那些个清晨其中之一,静默,美好,较之以前却显得那么近那么清晰。邵群近似于贪婪的看着,却情不自禁又开始难过,难过于他明白,现在他能够拥有的,是在简隋英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偷来的,可能哪天简隋英醒了,他短暂拥有的又会消散。 所以,他对简隋英到底又是一种什么感情呢? 邵群想不明白。感情是种太复杂太复杂的东西,他的认知也不足以让他把自己对简隋英的感情定位,不过他倒是知道自己对简隋英的渴求的。很难界定这种渴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许是从注意到简隋英那双狭长的好看的眉眼,和喝过酒后被晕染的恰到好处的皮肤开始。或许是从在发生第一次关系开始,简隋英身上烈酒和他独特的香水的气息将他心里的渴求无限放大,放大到他再也无法忽视,所以便依照着自己的本能开始了和他的纠葛。 只可惜,感情这个东西,只凭着本能到底还是不够,加之又不确定另一个人的心,所以,最后他们无疾而终了。 现在,名义上和他已经无疾而终的人正毫无芥蒂的躺在他面前,然而邵群却无法因此而振奋,因为他依旧无法判断简隋英对他的依赖究竟是出于本能,还是恰巧记忆卡在这个阶段。不过邵群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似乎并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思考那些复杂的东西。雨已经停下来了,电力却迟迟都没有恢复。他需要做的事是尽快起床,然后想办法把电弄好。不然简隋英醒了没有热水洗澡,没有电视看,也没有东西吃。 住在城郊什么都好,空气新鲜,安静,没那么多纷纷扰扰。可请工人和购物却没那么方便。邵群想了想,觉得从北京叫人过来未免有些麻烦,索性起床收拾自己准备去附近的村子里看看。来之前他查过资料,周边有个村子,居民还不少,去那儿打听一下应该能有会修理电路的人,还可以顺便买点儿东西。他之前准备的生活物品很多,可真正生活起来,才发觉不论怎么准备还是会有缺失,索性又理了个单子,打算一次性买齐。 邵群动作不快,把自己收拾整齐,单子也列好,已经差不多快九点了,简隋英还没醒。或许是昨晚雷声太大,震得他一夜没睡,所以早上才这么不愿意醒。邵群想了想,还是抬起手轻轻在简隋英肩上推了推。 嗯?”睡的一脸迷糊的人微微睁开眼睛,音调里还带着未醒的沙哑。 “隋英,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可以吗?”邵群说完,即使意识到简隋英还在迷茫中,可是依旧耐心的解释着。“家里的电坏了,我要去附近的村子里找人修,顺便买些东西。我不太认路,所以可能回来的会晚一些,如果你等会儿起床了,我还没回来,别着急,也别乱跑,在家等着我,好吗?” “嗯。”听完了一长串的话,简隋英好似也没从困顿种解脱出来,只在邵群话音落下的最后一刻重新一头扎回被子里,无意识的翻了两下,把头发翻了个乱七八糟,又缓缓闭上了眼睛。邵群看的有些好笑,可还是担心简隋英一点儿都没听进去,醒了找他找不着着急,于是写了张字条放到了简隋英伸手可及的枕边儿,这才锁上大门,驱车向附近村子驶去。 去那条村子的路是条土路,还没有修整,加之昨晚下过雨浸了水的缘故,车压上去十分不平稳,不到二十公里的路开了一小时才到,中间还陷下去过两次。路上的风景倒是不错,可惜邵群能分出欣赏风景的精力有限,驱车的路上他不止一次的担心过简隋英醒了没有,又担心他醒了后没有看到字条也没听到他说的话,更担心简隋英一个人跑出去,他们住的那个院落周遭都是树林,荒无人烟的,简隋英要是真出去乱跑很容易就丢了。可随即又想到,他已经把大门紧紧的锁上了,围墙也足够高,简隋英大抵是出不去的,然后又低低的笑了。 贪婪真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尤其是过去一直渴求却从来没有得到过,如今却主动的到了他眼前的人,一旦被他拥有,就忍不住想去要更多。想要简隋英只想着他一个人,想要简隋英在他的视线之下,想要保护他,不想再把他弄丢了。 就这样开着车想着想着,邵群就到了附近的村庄,他先去的地方是村子里一个挂着硕大牌子的超市,由于是夏天的缘故,超市门前的长棚下坐了不少闲聊的村民,邵群的打算是买东西的时候去那里问问有没有工人,于是把车停到了超市的门前,随后下了车。 村子的民风淳朴的很,邵群刚下车,就有几个老大爷穿白褂子摇着扇子的老大爷冲他吆喝。“小伙子,来转的啊。” 邵群被这热情的方式招呼的愣了一下,随后左右看了一眼,直到大爷翘着二郎腿冲他点了点头扯着嗓子又喊了一声。“就说你呢,小伙子。”邵群才反应过来,客客气气的回道。“不是,在前面儿住,过来买点儿东西。” “哦,那个大庄子里吧,昨晚老李头说有人搬过来了我还没信呢。这下可见着了,瞅这大小伙子长的立立整整的,真不错。” “啧,可不是嘛,昨晚我也听老李头说了,说完我还纳闷呢,那庄子荒了好几年了,怎么说住人就住人了,还以为他又编瞎话唬人呢,你是不知道,老李头子见天儿嘴里不着调,前年还说老孙家他们全家要跟着孙子移民国外,到现在都没动静儿。” “可不是这么说的,老孙家那个孙子我也听说了,在城里做什么大买卖,一会儿南美一会儿河南还是荷兰的……” 几个老头天南海北胡扯了一通就把邵群这茬给忘了,邵群面部僵硬的赔笑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自己是直接进去合适,还是等一会儿大爷们扯完了再告辞合适些,还好超市里面又冒出张喜气洋洋的脸,见邵群一个西装笔挺的人站在门前一脸局促的样儿打着哈哈才缓解他的尴尬。 “小伙子来了哈,是要买点儿啥啊?” “哦,是。”邵群一听这口吻应该是老板娘,连忙点头,把自己的单子递了过去,又在老板娘找东西时絮絮叨叨的声音里知道,这老伴娘姓王,小年轻们都叫他王婶儿,于是自己也这么叫了一声,顺便打听了 一下村子里有没有会修电路的人。 “可不是有吗。”王婶儿把邵群需要的日用品一样一样挑好,又招呼了周围看热闹的几个人帮着把东西装到车里,这才一摆手,指着刚才第一个跟邵群打招呼的大爷吼道。“老徐头,这小伙子那个庄子电好像不行了,你跟着去看看。”说完又扭头朝邵群笑。“你别看老徐头岁数大,年轻时候可是咱村一把好手,村子里刚接上电的时候,哪家哪户都找他。”话音还没落又雷厉风行一转头继续吼。“你那些家伙事儿别忘了带上,好好给人家修。” 邵群被王婶儿的热情弄的一愣一愣的,半晌才琢磨过味和王婶儿和刚才徐叔道谢,可王婶儿就只是摆了摆手,一副不算什么的表情,又打量了一下他的车子,发出啧啧两声。“我说小伙儿啊,你这车,咱这土路可不兴开。” 这也是邵群来的路上所想的,他们所住的地方实在是有些偏僻,出来买些什么开着这车颠簸起来着实不方便,而且这次他是把简隋英锁在家里才出门的,下次再出来还要带上简隋英,两个人总不能一路推推走走才到村子里。所以弄一辆适合在土路上行走的代步工具也算是一件要紧事。 于是,在他对王婶儿的话表示了认同后,再回去的路上,车里不仅坐着热心的徐叔,后备箱的盖子还被打开了,里面捆着两辆老式的,带着横杠的自行车。一辆来自于徐叔,一辆是从王婶儿那淘来的用作以后的代步工具。 由于车上又多了不少东西,回程的路上自然也多了些波折,车又陷到了泥里几次, 晃晃悠悠到家,已经接近中午了。 打开门锁的一瞬间,邵群不太想承认自己是有些惶恐的,来来回回耗费了太多时间,他害怕他之前的那些担忧成了真,直到当他鼓起勇气推开大门小心翼翼的探进头看向院子里的时候,才松了口气,因为没有发生任何他担忧的事。 简隋英没有跑,也没有任何忧虑焦急的神色,甚至是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院子里吹着风,俨然已经看到了他的字条。 “回来了。”邵群悬着的心落了地,坐回车上把车开进院子里,这才让徐叔下了车,又给简隋英介绍道。“隋英,这是徐叔,来给咱们修电路的。” “哦。”简隋英笑眯眯的跑了过去,又老老实实的叫了一声徐叔,随后就没怎么在意来的人,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邵群后备箱里的那两辆自行车上,边看边叹道。“哥,你买车了啊,真厉害,你会骑吗?” 邵群也笑,心说我买那么多名车都没见你夸一句,弄辆自行车回来就把你美这样,早知道早买自行车好了。不过说起话来的语气还是很轻。“会。”他说。“过几天骑车带你去村子里。” “真的啊。” “真的。” “真厉害。”这句是由衷的,邵群听的出来,于是嘴角勾起的弧度也愈发大了,不过他还记着带了人回来,于是把自行车搬了下车任由简隋英打量,自己则带着徐叔去屋里看电路。 不得不说,修电路这方面,徐叔确实是一把好手,拿着支电笔到处捅咕了一会儿就发现了问题——主线部分有一根儿烧断了,索性搬出自己的工具箱,给他们重新接了一截,修完也不顾邵群的挽留,自顾自骑着自己那辆自行车回了村子。 电重新通了,家里又恢复了老样子,他们的生活也便恢复了第一天来时那样,邵群主管家里大小事务连同工作,简隋英主管吃喝玩儿。 简隋英看样子非常喜欢这里,仅仅几天功夫就把周遭熟悉了个便,还跟着他去了村子里几次。村子里的婶子大娘对这个长相漂亮的小伙子更有好感,加之徐叔回村做宣传,村子里的人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叫隋英,每次去就热情的招呼着他“英子”。而邵群,则由小伙子替换成了“英子他哥。” 邵群知道这个称呼是怎么回事儿,不外乎是他从来没说过自己叫什么,简隋英每次去也只是叫他哥,所以自然而然就传出去了,他不反感这样的称呼,反而每次有人这么叫他的时候,都会很安心,像是他和简隋英有很紧密的连接一样。 当然简隋英在家里也结识了不少朋友——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群猫,每天定时定点儿到翻墙过来吃饭,吃完饭和简隋英一起找个地方一躺,惬意又自在。邵群看的好笑,有心调侃简隋英两句说他同类找同类,可想了想,依简隋英现在的头脑情况,调侃大抵也收不回来什么回复,索性没再说,只是在下次看到简隋英餍足,又无忧无虑的表情时忍不住叹了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啊,恢复了也这样就好了。” 他们在这里住了差不多快两周了,简隋英没有任何恢复的迹象,而他公司的那些亲戚们有不少已经坐不住了,他们大概心里也有着自己的猜测,猜测简隋英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腾不出时间来管他们,而邵群则只是一个代理人,只要不闹出特别大的乱子就不会特意插手,所以所以蠢蠢欲动的弄出不少乱七八糟的项目交给总部推进。这些项目涉及的产业很多,提交了就会传到邵群的邮箱里审核。 邵群一边儿要照顾简隋英,一边要看着他的那些亲戚不作乱,还得兼顾自己的公司着实有些分身乏术。这两天他计划着让简隋英露个面儿,起码起个威慑作用,让他们别在搞那些小动作。当然不是让简隋英本人出面,简隋英状态不对,只消几个动作这些人就能察觉,况且简隋英目前还处于在“国外”的状态,去见他们也不合时宜。所以他打算的是,让简隋英跟几个高层视频连线一次,时间不用太长,只要出现短暂的出现几分钟,就足以让他们之前的那些对简隋英不好的猜测烟消云散。 于是他也就这么做了,最先做的是给简隋英写好连线要说的内容,然后就是教简隋英遇到他们问稿子上没有的问题时该怎么办——板起脸不说话。就这样教了一天多,邵群觉得简隋英已经学的有模有样,至少短时间不会露出什么破绽,这才通知几个高层视频连线。 简隋英坐在电脑前,而他则坐在后面不让那些人看到,只不过耳朵里插着其中一条耳机线,听听那些的话,以便即时提醒简隋英该作何反应。 简隋英确实学的很好,过去的聪明的天赋依旧在他身体里存在着,说他写的内容的时候,几乎和从前一模一样。面对着这样的简隋英,邵群一瞬间都有了他已经康复的错觉。邵群就这样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听着,有些痴痴的。简隋英对着电脑屏幕的眼不像之前那样精明锐利,不过依旧亮闪闪的,像是能把人吸进去。邵群承认自己确实是有些痴迷了,痴迷过去沉着的简隋英,也痴迷现在这样会听他说话,会和他朝夕相处的简隋英。 他就这么痴痴的看着,不知不觉,时间就已经超过了他的预计,写的内容已经说完了。紧接着一个既是高层,也是简隋英亲戚的人趁着还没有结束连线的间隙开了口,内容和过去没什么两样,先是假意问候简隋英在“国外”的考察情况,对于这一部分,邵群教过简隋英该怎么应答,所以他也就从善如流的交代了他一切安好,项目考察也十分顺利。可之后的话就有些出乎邵群的预计了,但是准确来说,也不算意料之外,毕竟简家的亲戚惹出什么乱子都实属稀松平常,过去和简隋英相处过的日子里他也见过无数次。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面对这次亲戚的求助,还没等他指引,简隋英就主动板起了脸,语气不耐的开口道。“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