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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两颊渗汗,遍体发热,偏偏又清心寡欲已久,一时也没察觉身体异状,只道是吞服太急,被热羹烫了心。 但那不得纾解的躁闷,却如百爪挠心一般。 赵株恍然道:“瞧朕这——这本是为朕备的,太傅大病初愈,的确不该过度进补,朕这就遣人去熬一碗清淡的。” “不劳陛下,臣……” “先生何必见外?府里常用的是什么汤?”赵株握着他的手道,“前阵zigong里刚调了木樨香露,朕尝着颇为清美,想必会对太傅口味。” 他每说一句,解雪时便会微不可察地发一下抖。 少年人手上蓬勃的热意,不断渗到他的皮肤上,那几枚手指,生了层薄茧,在他手腕上不胜亲昵地摩挲。 赵株甚至还凑到他鬓边飞快地嗅了一下,笑道:“先生鬓间也有股木樨香,难怪方才觉得熟悉。” 他说得轻快,气息丝丝缕缕地渗进了解雪时的耳廓里。 ——简直,简直毫无体统可言。 偏赵株不懂得察言观色,还非要问出个究竟。 “太傅究竟喜欢什么?” “七翠羹?” “还是樱桃凝蜜露?” “枣儿梗米粥?” 解雪时喉结滚动,薄汗早已浸湿了亵衣襟口。乌发更是浓云一般,浸饱了水汽,湿润得能拧出雾来。 赵株看他坐得笔直,眉头紧蹙,偏偏唇色微红,仿佛剥开莲子淡青色的硬壳,露出莹白的内仁来,心里登时一荡。 解雪时从他掌心抽出手,交叠压在膝上。那十指全然不听使唤,还在袍袖间微微发抖。 那双握惯了剑,冷定如铁的手,竟然也会有不能自已的时候。 赵株心里意动,像垂涎的饿狼那样,盯住了那段雪白的手腕。 但他到底没敢直接把人揽在怀里,而是借着低头呷鹿血羹的掩护,勉强错开了眼神。 “既然太傅不说,那朕就随便选了。”赵株笑道,“朕思来想去,还是莲子薏仁羹吧。” 他的嘴唇被鹿茸血浸透了,晕开朱红色的一片,这张病芍药般秀丽的脸,竟是无端显出三分邪气来。 他又深深看了解雪时一眼,站起身,转头就走,一面替解雪时拉好了屏风隔断。 这是让他沐浴的意思了。 赵株走到屏风外,热汗已经把里衣浸透了。他浑不在意,只是挽了袖口,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屏风。 这十三叠云母屏风最是透薄,逆光看去,能看到里头绰约人影。 解雪时僵坐着不动,半晌,才轻轻喟叹一声。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他似乎有些不胜药性,渐渐半倚在了浴池边,一手依旧搭在腿上。 那喘息声似乎隐约带上了些苦闷的意味。 赵株如遭雷击,喉结猛然滚动了一下。 他是在…… 第19章 赵株欲念既动,心思便忍不住偏斜。 他受那教坊司小吏所引,私下里看了不少男子交媾的图册,深知谷道红润紧窒,别有一番滋味。 自打看了这图册,他夜里做梦,就每每梦见解雪时的脸。 那双冷而厉的眼睛,仿佛含了迷蒙的水雾,失神地看过来。朝服下摆堆在腰腹上,露出两条雪白笔直的长腿。 赵株毕竟是半大少年,眼饧骨软之下,又恨又怜,行事不免粗暴。 解雪时吃不消了,面上酡红,腰腹微微发着抖,一面用手引着他,循循善诱,如切如磋。赵株做了一宿梦,几乎溺毙在他身上。 待醒来时他却骇然色变,亵裤被浸得腥臊无比,浑身湿汗齐齐冷透。 梦是做得,人却万万碰不得。 妄动则有杀身之虞。 如今隔着扇屏风,解雪时的影子竟然不知不觉和梦中重合了。 赵株紧盯着那只搭在腿间的手,喉结滚动。 他自己知道这鹿茸血羹的厉害,心里早已存了些不能言明的念头,若是解雪时浑浑噩噩间,在兰汤边纾解起来…… 他咽了口唾沫。 视线偏巧穿过屏风间的缝隙,曲曲折折地,撞见了一片清瘦的窄腰,还笼着湿淋淋的水汽。 腰侧还生了一枚红痣。 解雪时亵衣解了一半,只是用绸巾拧干了,拭去腰背间的汗意。 赵株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解雪时已经手把着满捧乌发,转过身来,露出一片雪缎扇面似的胸脯。 解雪时不近女色,情欲寡淡到了极致,因此浑身肌肤洁净,如沃冰雪一般。 那两粒淡红色的rutou,似乎被热气所激,汗巾压上去的时候,还会轻微地发着抖。 清静已久的身体,看起来敏感得惊人。 赵株一见之下,竟是打了个激灵,热血直往颅中冲荡过去,鼻骨一阵阵酸楚。 ——啪嗒。 什么声音? 他低头一看,一滴血珠打在云母屏风上,红珊瑚似的滚了下去。 他年少气盛,适才鹿血进补过度,竟是鼻出血了。 赵株心虚,当即胡乱翻了条汗巾子,捂住口鼻,一面又急匆匆地回头去看屏风。 正对上了解雪时的眼睛。 解雪时不知什么时候披了外衣,一手推开了屏风,除却长发微湿之外,全然看不出新浴痕迹。 连面上那种动人的,海棠春睡般的迷蒙,都消退殆尽。 他甚至还一手提着长剑,银白的鞘,朱红的缑绳。 赵株心中暗道不妙,解雪时已经沉着脸,直视过来。 “陛下,这汤是谁献上来的?” 赵株道:“是……是先帝留下的汤方,固本培元的,朕今日里精力不济,这才……” “荒唐!”解雪时道,“这般虎狼之药,最伤根基,岂是能滥用的?” 他动了怒,赵株心中叫苦。所幸太傅不曾看破他那些隐秘心思,否则…… 他半晌无话,解雪时只道他年少贪顽,又被底下人诓骗,叹气道:“陛下,凡事需有节制,更何况贵为天子,这胡乱进献的腌臜物,岂是能入口的?先帝也是在五十往后,才沾上的,你如今还年少……” 赵株忙道:“太傅教训得是,朕知错了。” “这药方本藏在太医署,乃是禁药,本当销毁,怎么会呈上来的?”解雪时余怒未消,“当真荒唐!” 他这样子,显然是要查个究竟了。 赵株支支吾吾,哪里说得出口? 这药方本就是他私下挟逼得来的,药性刚猛,自打先帝被药物掏空龙体之后,解雪时便对此物深恶痛绝,若是被他知道了…… 他心念急如电转,偏这时,窗外竟然平地里炸响了一声惊雷。 飞霜殿中百八十枝铜灯,齐齐震颤,火芯通红,四下伏窜。 雷声中裹挟着旷荡萧杀的风声,兵戈之气排空而来。 今年开春太晚,没想到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