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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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根本不想开,也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一切都是你一手促成的,与我无关。 好像有什么东西挑了心脏一下,酥酥麻麻的,盛闵行愣了愣,失笑将头扭向窗外。 怎么说,沈渡津这脾气够可爱的,看似苦大仇深不近人情,但报起仇来真是有一套。 像幼稚的小猫朝着逗弄它的人类伸出软绵绵的爪子,使劲挠了一下杀伤力却不大。 “谁说我受不了?你报复完开心就好。”盛闵行不甚在乎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现在算是有点懂什么是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了。 他有更远大些的目标,根本不会在意被小猫挠一下的痛楚。 盛闵行太过变化多端,沈渡津干脆就不接他话。 盛闵行也闭了嘴,难得安安静静地欣赏窗外的风景。 他们刚好路过一条村子,夏季水稻在田里肆意生长,田垄间狗尾巴草拔得很高,沿路风景随着车速增加拉成一条直线。 他依稀记得有回学校组织了春游,就是这样一个村子,他和齐度悄悄脱离大部队还迷了路,事后差点被记了处分。 世界上相似的村子很多,相似的人也很多。 他身边就坐着一个。 刚才从医务室出来的时候盛闵行顺走了个冰袋,谁知道一个塑料瓶子装点冰能卖十块钱。 他们走出一百米开外的时候校医才想起点什么,拿着付款码追在他们俩后面让他们扫那十块钱。 扫就扫了,不过十块钱一个冰塑料瓶子多少有点冤大头的感觉。 上车的时候盛闵行随手将冰袋放下了一边,冰袋已经溶解了大半他才想起这东西,重新拿起来敷在了脸上。 他本身长得不丑,但任凭谁左右脸不对称也都是滑稽的。 他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沈渡津聊天:“你觉得十块钱一个冰袋贵不贵?” “他说是学生价。” “学生价还卖十块,够黑心的。” 盛闵行来了兴致,有回他崴了脚,被齐度拖着去了医务室,医务室里的冰袋是循环使用的,用一次要两块,十几年前的物价,两块也能换成如今的七八块了。 他当年跟齐度抱怨过冰袋很贵,齐度怎么说来着? 哦,他说校内生才有这个价,上回见到的外校足球生来踢比赛把脚踢伤了,用一次冰袋五块。 相似的人总会有更多地方是相似的。 沈渡津说:“盛先生这么在乎这十块钱,刚才怎么不揪着那犯事的学生让他赔得倾家荡产?” 他觉得盛闵行的确处事分裂。 盛闵行才反应过来沈渡津在说那个打球的男学生。 “那怎么能一样?”盛闵行忽然觉得这是个至关重要的回答,答好了估计能在沈渡津这儿刷好大一波好感度,答得不好说不定就加深他作为纨绔的刻板印象。 他觉得没必要过于为难一个学生。反正他有的是钱,说实话不太在乎这一点。 “都是学生,没什么钱赔的。” “他们有监护人。” 盛闵行难得听见沈渡津和他讨论些什么,反问道:“沈先生是看不惯,觉得我太憋屈了?” 沈渡津不表态。 他继续厚着脸皮道:“不如你去帮我讨个公平,但讨公平就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比如……我的伴侣?” “别这么说话。”沈渡津道,“伴侣”这种词,听起来还真还要比ya子好听不少。 盛闵行适时打住,试探过了,果然过火的话还说不了。 但他还是要把他是如何感知人间疾苦告诉沈渡津。添油加醋说得人潸然泪下那种。 结果他这儿富有感染力的只有齐度。 “揪着学生不放太没品了,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以前和齐度出门双打,不知碰上的都是些什么人,回回都跟我们计较。”他说着突然有些激动,受伤的左手动了一下,疼得龇牙咧嘴。 “……回回都是我给他兜着,我那会儿就想,以后换了种身份,还是少跟学生计较这种事儿。” 盛闵行才不会说,跟他们计较的那些人,无一不是见了血的或者有重大损失的。 车内开着19c的空调,冷气凉丝丝地往外冒着,燥热被车门完全格挡在外,车里人烦闷随着气温降低减少很多。 车轮碾过一小块砖头,颠簸了一下,沈渡津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你和他……还打过不少架?” “怎么没有,我和他认识五年,打了五年。” “……哦。” 作话:沈渡津的车技和作者本人的一样差…… 第34章 上回你走的时候没带走 到了医院停好车,沈渡津想去租个轮椅,毕竟他拖着一个身高体重都比他多不少的大男人各个地方跑十分吃力。 盛闵行非说不行,沈渡津搞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不过他可没功夫惯着这人,厉声道:“你不愿意的话就叫你助理过来,我今天只有半天假,没空陪你在这儿耗着,带你来医院是我要负的责任,但这也不能成为你可以和我对着干戏弄我的筹码。” 最后盛总还是坐上了轮椅,被推着在各种楼层上上下下地跑。 当初盛闵行说的“有熟人”不知怎么回事也没派上用场他们老老实实排了两个小时的队,盛闵行总算进了检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