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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中跪了满满当当的智慧虫族,清一色的竖瞳,触角。冰冷锋利的虫甲褪去,露出苍白的皮肤,每一只虫族都深深地低下了头颅,脆弱柔软的后颈rou裸露出来,这是虫族除了骨翅腋下最脆弱的地方。 “吱呀——” 随着一声悠长的开门声,巨大的门扉缓缓地开启,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延长......所有的虫族骤然呆滞住身体,紧接着就颤抖起来。 “嗒——” 静默的空气中突然出现了一道脚步声。紧接着,王族的威压宛如海潮一般倾泄而下,又宛如沸腾的熔岩轰然炸开,整个宫殿都仿佛在这威压之下摇摇欲坠。 一种毛骨悚然的惊惧,和从灵魂中透露出的骇然充斥了整个大脑,虫族们艰难地稳住身子,从喉咙中发出细碎的呜咽。 虫族新生的王从逆光中走来,浅金色的竖瞳淡淡地扫过,放肆地掠过大殿中的每一个角落,却并未把任何一只虫族印入眼中。银色的虫甲一寸一寸地蔓延出来,猩红的虫纹从咽喉处蜿蜒着爬上脸颊。 王族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了。 “王......” “王——” “恭候吾王——” 像是一滴油落进了guntang的沸水之中,一波又一波的翅膜震动和呐喊在这时犹如星际风暴一般层层爆开。 蜷缩在精神空间的艾瑞瑞自觉地安静了下来,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仅仅是这里,整个沧溟,整个尤克尔星,甚至是整个星系的虫族都匍匐着身子,在王的威亚下颤抖。 在这一刻,艾瑞瑞是真正地意识到了王虫是怎样至高无上的存在。 自上一代王虫陨落之后,虫族就开始没落。大量的低级虫族死亡,前代虫族首领殉葬,以及所有虫族的战斗力集体下降。但是,从这一刻起,不,应该是从艾瑞瑞亲手敲破虫蛋的那一瞬间开始—— 整个虫族就迎来了复兴。 ——怎么回事,这种不祥的感觉。 艾瑞瑞再次蜷缩成一个光团的模样,她怔怔地看着宛如众星拱月一样的王虫虫,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甚至一直蔓延到了灵魂深处。 【瑞艾沃尔......】 【瑞艾沃尔......】 【瑞艾沃尔......】 包裹在光球之中的艾瑞瑞不自觉地抬起头,眼瞳空空的,像是无尽的深渊一般。她听见那个声音说—— 【可以开始了。】 默认卷 第16章33 即便是进入星际时代之后,人类的寿命延长了两倍。但是相对于其他种族来说,依旧太过短暂。在rou/体,科技,经济,武器各个方面完全不占优的情况下,沦为高等智慧种族的附庸是很正常的事情。 掠夺资源,殖民入侵,奴役压迫。 虫族出现的时候,这些就是人类的日常。但是,宛如天灾一般恐怖的虫族入侵之后,所有智慧种族都站在了同一条生死存亡的战线之上。 “最开始的时候,国家体系崩溃,领土沦陷,人口锐减,人类抛弃了最初的家园,辗转流亡近十年。整个星系都危亡的时刻,我们率先向海族发起了结盟......” 加里西猫着脑袋,眼神瞥了瞥正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历史老师,趁对方不注意赶紧戳了戳前面黑发少年的后背,小声道, “喂~亚伦斯——” 但是前面的亚默尔并没有给予任何回应,连头发丝都没有动一下。加里西像一滩浆糊似的趴在桌上,那个历史老师的声音几乎让他昏昏欲睡,简直比海族新出的催眠曲还要有效。 “为什么又来听低年级的历史课啊,明明都听了不下百遍了。” 青年低低地嘟囔着,他在机甲制造上的天赋可以说是惊人的出色,但是让他来听这些枯燥乏味的历史简直就是折磨,不知道亚伦斯到底是为了什么,每年开学之后都会雷打不动地跑到低年级来,把每一位历史教授的课听一遍。 哦,也许不止一遍。 历史系是整个克里修顿学府最冷门的专业,有一届的历史系新生甚至达到了两位数的地步。但是亚默尔就像是着了魔一样,比起克里修顿的王牌专业机甲cao控系他更喜欢历史系,当年的第一志愿甚至就填了历史系。 然后因为成绩太高硬生生被机甲cao控系抢了过去...... “啊......真是人比人得死。” 加里西偷偷去瞄着少年的侧脸,对方正在认真地做着笔记......对,没错。在如今的星际时代,竟然还会有人花大价钱购买植物做成的纸,然后用来做笔记。 黑色的碎发安静地垂在少年的额前,低垂的眉眼看起来清隽又俊秀。加里西在心中感叹着,无论是身上的气质,还是生活上的各种细节,他都觉得亚伦斯就像是从古地球走出来的人。 【啧啧啧......不知道是哪个大家族教出来的少爷。】 尽管对方从未提及过家庭情况,加里西也在心中有了些揣测——少年应该有个jiejie。几年前,亚伦斯在野外实战中受了伤,烧得人事不省的时候就一直在喊他jiejie。 当时加里西随队,医疗设施没能及时送过来,他就照顾了少年一个晚上。那个时候的亚默尔伤得很重,半身是血,因为在异星感染了不知名病毒,很严重,整个身子就像烙铁似的。 加里西将自己从回忆中抽离出来,褐色的眼眸上移,他看了看远处讲课的教授,又将视线移动到亚默尔的侧脸上。 “呐,亚伦斯,我们还要听多久啊,你不是都听了好几十遍了嘛......有些地方我都快会背了。” 加里西懒懒地趴在桌子上,伸手去扯少年的袖子,他努力压低声音,带上了些许诱惑的味道, “喂,你到底想要什么资料,我帮你查。” 似乎是被这句话打动了,少年手中精致的钢笔顿了顿,他微微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