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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把这个盒子偷偷埋在哪个地方,以后如果有机会再遇到欧仁锦一样温柔善良的富豪,还能挖出来再看看。 “叮!”是短信的提示音。 本来轻手轻脚的他“啪”的一下关上手里的盒子,迅速地捞起手机解了锁。 “晚上带你出去吃饭,在家里等我。” 之前他的心情算不上差,但从这一刻开始,他整个人都愉悦起来,像有个芭蕾小人在心头上踮着脚尖跳舞。欧少文脚步轻快地下了楼,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待。 他低着头,小声地练习待会儿要说的话,这些天,除了看看书、逛逛花园、偶尔试着上网浏览信息之外,他几乎把所有的空闲时间花在了这上面。他并不是不会说话,在学习那些基本课程的时候,他就已经学过一次说话,当时他已经可以很流畅地跟别人交流,甚至掌握了基础的英语和法语。只不过,在后来那些漫长的日子里,那些人重新把他所有存在的意义归于当一个成功的“培养皿”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过跟他沟通的意图。 重新说话并没有他想象的困难,只是他想表现得再好一点,能让欧仁锦觉得满意。 …… “收集美貌少年如同收集花瓶,欧仁锦从未付出过真心”,欧仁锦拨着手机屏幕上的一篇娱乐报道,硕大的字体配上一张纤细少年身着单薄抱膝蹲在街边的照片,整篇报道又在老生常谈地控诉他的风流和无情。 这孩子叫齐舒阳,上个月刚从他的别墅里搬出去,他在欧仁锦所有的包养对象里年龄最小,刚满十八,身上透着股被娇宠长大的天真幼稚。这类人向来不讨他的欢喜,可他对齐舒阳却付出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体贴和耐心,他陪他的时间的最多,带他出去的次数最多,给他的资源最多,和他牵过最多次的手,对他最温柔。 齐舒阳在别墅里住了整整九个月,同样时间最久。 可能就是因为这次他的耐心太好,游戏持续得太久,久到所有媒体观众都开始觉得,他是不是会成为那个让欧仁锦浪子收心的人,久到连这孩子自己也开始沉醉于假象,每天在虚伪的蜂蜜海里更下沉一点。 那种自信自己已经得到爱的模样,真是有趣极了。他会跟他撒娇,会忘记他们的开始只是源自于契约,会提出一次比一次过分的要求,会一遍又一遍地抱怨他为什么只对他亲亲抱抱、走不到最后一步,他理直气壮地让欧仁锦为了他放弃繁重的工作,自信自己比欧仁锦拥有的其他东西都重要。 然后在这个时候,他才突然知道…… 其实他最不重要。 那时候他露出的表情,欧仁锦直到现在都还记得一清二楚。那是种整个世界在眼前破碎的感觉,怀疑一切,无法相信真相,痛苦、疯狂、难以接受、自欺欺人,给伤害自己的人找无数个理由。 从欧仁锦跟他分手,到他搬出别墅,整整半个月。这半个月里,欧仁锦几乎每天都会抽时间看看监控录像,看着齐舒阳在房间里发疯,看着他机械般地拨打他的电话,看着他痛哭,看着他大骂,看着他所有自我拉扯的过程,像看一出精彩盛大的戏剧。 在采访里,齐舒阳哽咽道:“他喜欢你的时候,能够容忍你所有的任性和无理,厌倦你的时候,你在他面前就算丢掉所有的尊严,也换不来他一丝一毫的心软和回心转意。他会明确地让你知道,你所有甜蜜的回忆对他来说就像一个笑话,他对待你就像对待一个玩具。” “那我呢,我的快乐和痛苦,我的青春和真心,又该怎么办?” “请不要在我面前说包养这两个字,我以前一直以为,我不会走到那个大家都认定的那个被抛弃的结局,虽然还是得到了这个结果,但至少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曾相爱过。” 看啊,多么可怜的孩子啊,一颗真心被人糟践,再多的钱再好的资源也无法弥补。最可笑的是,他直到今天还真心实意地认为自己被爱过。 欧仁锦几乎是愉悦地笑了起来。 虽然他已经厌倦了这些被炒了无数次又馊又硬的冷饭,又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事了,为什么到了今天都还能成为新闻呢?但他还是点开评论,兴致勃勃地接受大家的评判。 “欧仁锦开始自暴自弃的集邮之路很久了,齐舒阳现在看着的确可怜,但当初跟欧仁锦这种人在一起的时候,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吧。” “终于分了,其他虎视眈眈的鲜嫩少年们可以上了。” “跟欧仁锦在一起,你可以求资源求物质,就是不能求感情。” “对欧仁锦这种人动真心就太可怜了,我这种真情实感地觉得这只小白兔可能会收了欧仁锦那只大灰狼的人也太可怜了。” “艹,欧仁锦这逼太渣了,这辈子玩别人,早晚有一天被人玩。” 欧仁锦轻轻啧了一声,不以为意的翘了翘嘴角,他在想,齐舒阳看到这些评论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他会不会明白,把内心剖析在众人眼前有多么可笑,旁人只看戏,谁又管你的悲喜。 相比之下,还是在别墅里乖乖巧巧地看了半个月书的小黑户,比较可爱顺眼一点。 这样想着,他给这小孩发了条约他吃饭短信,果然立马收到了回复。 “好的,我等你。” 看,多乖。 欧仁锦随手拿起办公室里别人送的一盒巧克力,准备作为他这么乖巧的奖励。 再次来到别墅,一进门,坐在沙发上的欧少文立马抬头朝他望了过来,欧仁锦笑了笑,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听说你今天拿到你的身.份证了?” 欧少文顿了顿,嘴边的话被他的问题打乱,只能先“嗯”了一声。 害怕欧仁锦还要再说什么,他抓住了他的手,开口叫他:“欧仁锦。” 他语气笃定平静,带着一点点久未开口的沙哑,像细碎的沙石在耳廓上摩擦。 欧仁锦明显的愣了一愣。 “谢谢你给我取的名字,我很喜欢,你说你想听我的声音,现在你听到了,你还想让我做什么?”他一字一句地说完,有种疑似棒读的萌感。 “你……”少年的声音似乎还在他耳边环绕,欧仁锦组织了一下语言,“原来你真的会说话?” 欧少文点头。 “那之前,怎么不跟他们说话?”如果这算得上是一种讨好,那欧仁锦得承认,他的确被讨好到了。 “他们没告诉我,想听我说话。” “好吧。”欧仁锦勉强算接受了这个解释,他沉默片刻,轻轻笑了起来,“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