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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身上暴涨溢出,随着他一声狂啸,将大部分的弓箭尽数击落。剩余的弓箭则被宫九和墨麒联手,或是甩尘,或是举扇,一根不留地统统折断。 展昭瞪大了双眼,看着护在他身上的俊美男子:“玉堂!” 白玉堂长啸音落,当即力竭,一头栽倒下去。 墨麒和宫九没有时间停息,他们的身后还有展昭和白玉堂,身前却是那些依旧纠缠不止的影子人们。两人将弓箭扫开后,立即反身,以展昭、白玉堂为中心替他们阻挡不断扑来的刀光剑影。青紫的果实被沟壑中激战的人们践踏的零落成泥,青紫色的汁水随着脚步溅起,沾上衣摆,散发出腥甜的味道。 展昭感激地看了墨麒和宫九一眼,便匆忙垂下头,将面朝下倒入他怀中的白玉堂翻过身来,就瞧见对方因极度痛苦而皱起的眉头。 白玉堂脸上的青黑色血丝愈发密集了,也显得愈发可怖。 这可和道长说的,被唤醒了记忆药性就会自解不一样! 展昭无措地将白玉堂滑落在饱满的唇间的发丝捋开,焦灼地看着对方脸上简直像在涌动的黑色血丝。 他也不敢这个时候去掀白玉堂的眼睛,确认对方有没有真的记起记忆。 毕竟白玉堂可是硬扛着墨道长的一击,还非要来救他啊!若是没有记起记忆,陷入狂躁之中的白玉堂,又怎么可能会做这样奋不顾身、舍身相救的事情呢? 墨麒匆匆避开一柄向他斜刺来的长剑:“莫要杀人,活捉!” 宫九沉默不答,手上的招式却卸去了几分内劲。 待最后一名影子人也被他们击晕后,墨麒方才飞身落进沟壑中:“白少侠情况如何?” 展昭慌的眼神都乱了,听到墨麒的问话,焦急地抬头:“他——他为什么还不醒?他脸上这些血丝,怎么越来越多了?!” 巨阙都被他放在一边了,此时展昭就顾着紧紧抱着白玉堂,好像这么抱着就能帮忙分担一点白玉堂此时的痛苦一样。 墨麒半跪下身,伸手搭住白玉堂的脉搏:“……他身有暗伤,这药虽然将他救回来了,但那些暗伤一直没有被完全治愈……”墨麒抬手,在展昭的目光下摸了摸白玉堂的后脑,摸到了一处凹陷,“他的脑后也曾受过重伤……” 展昭急问:“那他还能醒过来、还能治得好吗?!” 墨麒在展昭像是看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眼神中点点头,又摇摇头:“他能醒来,身上的暗伤也能治好。只要暗伤治好了,这些血丝自然就会消退。但……他的记忆,却很有可能没法完全找回来了。而且平日里需得注意些,他可能会很容易感到烦躁,难以抑制情绪的剧烈波动。” 毕竟白玉堂的记忆,很有可能不是因为药效而消失的,是在被喂药之前,就因为颅后的重伤而消失了。 白玉堂如此容易暴躁,也是因这颅后重伤而造成的。 “我会注意的。”展昭刚松了口气,又马上想到新的问题:“那他还能说话吗?” 白玉堂方才唯一发出的声音,就只有长啸声,并没有说过一个字。 墨麒抬手捏开白玉堂的嘴,检查了一下:“无妨,声带有些受损,还能治,就是可能以后嗓子会哑些。” “那还好,那还好……”展昭惊魂未定地连续说了好几声,才稍微松了下一直紧绷的身体。 他垂下头来死死看着双目紧闭、昏倒在他怀里的白玉堂,忍不住颤着手碰了碰白玉堂的脸颊。 温凉的。真实的。 对展昭来说,什么记忆,什么暴脾气,什么声音哑不哑,都无所谓。 只要白玉堂人在,那就好了。 玉堂若是想要寻回记忆,他可以一句一句地讲给玉堂听,未来的记忆他也定会在玉堂身侧陪同共度;玉堂若是容易生气,那便生气就是!就算是生起气来,玉堂肯定也是帅得不得了。玉堂若是想让声音不哑—— ……玉堂才不会在意声音哑不哑,刚认识那会儿,玉堂为了增加气势还天天沉着嗓子说话呢!搞得他也不服气,那几天也卡着嗓子说话,弄得公孙先生都以为他受寒了。 展昭顶着红鼻头红眼睛,抱着白玉堂酸涩又坚定地想着想着,就记起过往年少时,白玉堂和自己都一起干过些什么滑稽的蠢事,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噗嗤一乐。 展昭乐着乐着,一直憋在眼眶中的眼泪就扑簌地掉下了一串,落在白玉堂高挺的鼻梁上。 展昭慌忙用袖子帮白玉堂擦干净,手指忍不住又碰了碰还在昏迷中的白玉堂的脸颊。 这一次,不论玉堂去什么地方,我都要跟着。不论什么地方。展昭出神地看着白玉堂,心里反反复复地想。 宫九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死抱着白玉堂不放手,又是哭又是笑的展昭,只觉这展昭是不是被白玉堂这事刺激出了毛病。 他看了一会后,发觉自己正在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便干脆地移开了视线,随便往四周看了看。 宫九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拍了拍墨麒:“你看。” 宫九伸手指向沟壑外的影子人。 他一直拿着的那柄折扇早就在打斗中损毁了。 墨麒困惑地回头,顺着宫九手所指的方向看去。 入目之处,所有的影子人都突然像被抽干了水分一样,缓缓干瘪下去,只留衣衫骨架。 第40章 送子观音案13 西夏, 西凉军。 军师看着辽国使者送来的消息:“河西知府事身死, 河西军统军大将木将军、史副将身死……” 主将坐在帅座上, 皱着眉不耐道:“那又如何,耶律儒玉传这个消息给我们,难不成我们就得乐颠颠的出兵吗?” 军师温声温气地劝道:“将军, 您再细看。”他细细点出,“这些人死,当然没什么大事, 宋人那么多, 总归有人能顶上的。但您看看这儿,这史副将是怎么死的?是死在河西军自己监守的大牢里的!这说明什么?” 主将沉思了一会, 眉头缓缓松开,痛快地抚掌道:“这说明, 河西的军心,已经给这几个将军自己搅散了!好也!” 河西军, 这匹庞统留下的野狼。 野狼的嘴,终于开始对准自己圈内的羊了。 即便那是匹黑羊,那又怎么样?有哪只狼在尝过羊的味道后, 还会继续缩起爪子做它的乖乖牧羊犬,收起已经开了腥的野性的? 一直主战的军师再下一剂猛药:“庞统就要来了, 不管我们举不举兵, 他都要重新回河西了。我们这个时候不提前下手, 难道还要等庞统杀回河西, 整顿了那群野狼, 等着那群野狼将狼口重新对准我们吗?!那您就再也没有机会打下河西了!” 军师加重语气道:“国主的责骂,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