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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那样丑陋的模样,会觉得十分恶心。可当我完成了一切时,我发觉……那尸体,是我已经帮一些可怜人重获尊严的证明,我激动得简直恨不得立即就去杀死另外那两个畜生! 还有谁……史副将,哦对,还有那条来了河西以后,开始不老实了的狗……你们一个也逃不掉,一个也逃不掉!哈哈哈哈哈哈哈!】 展昭看着看着,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只觉得瘆得慌,忍不住往白玉堂身边挤了挤:“哇……” 包拯:“怎么?” 展昭嘀咕:“原本没看这簿子,光看花将留下的谢罪书的时候,还觉得花将就是个被迫至绝境,才忿而反抗的可怜人呢!真是不能光信那一面之词……现在看起来……” 花将既然有蛊,那自然能够cao纵着木将军等人自首,可他却偏偏选择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将自己身上遭受的一切,都百倍地原样奉还给木将军等人,一路折磨了木将军将近三年…… “那他岂不是已经变成了自己最恨的人的模样了?”展昭有些怅然地说。 展昭倒是没评价花将这种报复方式是不是过分,他只是看看花将从军第一天的记录,又看看花将最后一天的记录,感觉有些惋惜。 这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时间与劫难对人的磨砺。有时,它们能将人打磨得愈发晶莹透亮,有时,它们也能将人扭曲成自己曾经最痛恨的模样。 “依这簿子的记录,花将本不该得一全尸的。”公孙策将众人吃好的碗筷收起来,“不过此时河西军正是动乱的时候,史副将、木将军、陶知府之举,激起了他们的公愤,花将的存在就是他们现在得以维持情绪稳定的支柱。” “此时若将这簿子公布出来,再说要治花将的罪,怕是会让原本便动摇的军心更加松散。”包拯沉吟着放下了手中的簿子。 包拯盯着摇晃的烛火思考了一会,问道:“庞统何时能抵达河西?将这簿子给他吧。到时,该不该公布,如何公布,又该如何治罪,都由庞统决定。” · · 梅师爷的伤势眼见的一日比一日好了。 府衙里的大夫,从梅师爷救回来那天起,就开始跟着墨麒学习如何为梅师爷换药、调养,如今已经基本可以上手了。趁着这几日功夫,府衙大夫就跟着墨麒、公孙策身后跑,和他们聊一些岐黄医术、杂医药学的问题,受益良多。 不过在离开河西之前,梅师爷的药,还有白玉堂的药,都是墨麒每日亲手煎的。 墨麒煎药的当口,宫九就站在他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自己手下探来的情报。 据说收到主将离奇身死消息的李元昊,气得暴跳如雷,差点破了忍功要御驾亲征率兵亲来宣战。可惜庞统安插在西夏军里的探子,早就将主帅死前已经整军备战之事,告诉了庞统。 庞统人还未至河西,信鸽已经先一步跨过西凉河,飞到了李元昊的宫殿,替主人扔下一封劈头盖脸的嘲讽信,拍拍翅膀走了。 都准备起兵了,那主将被杀还不是正常损失?谁叫你们西凉军这么垃圾,居然能让主将在自己个儿的军营里□□掉?妈的,简直垃圾的抠脚,垃圾的匪夷所思! 李元昊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可出兵的心却是歇了。 庞统在信里也讲得清楚,他的人马再过没一两天就要到河西了,李元昊有搞事的功夫,不如把西凉军里,那个帮忙刺杀主将的钉子挖出来。李元昊要是安安稳稳的,大家就当个好邻居,咱河东河西好相见。李元昊要是敢跨界一尺,他庞统一到河西,立马就率军杀回他一丈。 比威胁,比硬刚,比搞事,庞太师之子还能比谁差不成?更别提,此时率军回河西的庞统,本身就憋着一肚子气。他在京城锦衣玉食的好日子,还他妈没过几天,就被包黑炭一封信撺腾地没了。 大丈夫就要建功立业是不假,但也不看看李元昊被他打的那个样子,等他去了河西,能有什么仗打?!到时候岂不是要闲到蛋疼! 李元昊和庞统的愤怒,河西众人并无知晓。案子破了,只剩收尾,几个不必负责文书的年轻人们,就开始悠闲地过起了自己的日子。 ——比如说,展昭正在努力攒小金库,准备给白玉堂买新衣服。 白玉堂在陷空岛的几位义兄,展昭早已在初见白玉堂时,就迫不及待放飞了信鸽去通知好消息了。不过从陷空岛来河西,几位兄长估计是赶不上趟的,于是他们约了在开封见面。 这见面时间一推迟,展昭就遇到了一个预想不到的、极为棘手的问题。 白玉堂锦衣玉服穿惯了,普通的衣服一穿,身上居然起红疹了,痒得他暴躁得不行。墨麒来替他看了疹子,说是衣裳的料子太粗,如今白玉堂又是养伤的关键时刻,他配的药虽说药效来得快,但却极易让身体五感敏感,再加上白玉堂现在本就很难保持心情平和,这三管齐下的,白玉堂自然就起红疹了。 大片大片的疹子奇痒无比,挠又不能挠,白玉堂已经是暴躁得见到什么都想狠踹一脚、狠捶一拳了,到最后痒得真是连发脾气的劲都没有,天天窝在房间里倒在床上挺尸,把展昭心疼得够呛。日夜陪守不说,还频频跑去墨麒屋里询问何时能好。 墨麒向来好脾气,对友人的宽容容忍度更是高,更别提白玉堂此时还是他的病人。每次展昭来,墨麒都会不厌其烦地将上一趟展昭来时他答的话再说一遍,安抚展昭:“白少侠并无大碍,这疹子虽然看起来发得厉害,其实只要换身好衣服,过两日自然就消下去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 白玉堂现在哪来的银子买衣服?更别说好衣服了! 没有办法,展昭只能厚着脸皮,问墨麒先替白玉堂借了几件衣服穿。只是这些衣服,本就是宫九给墨麒定做的,白玉堂穿起来大了许多不说,还老是遭宫九杀气满满的冷眼直扎。 展昭心疼死了。以前玉堂何时有过连件衣服都要借别人的窘境啊!哪次不是穿着华贵又光鲜的衣服,倜傥潇洒地出现在人前。 这落差感和其他人在一块儿时倒还好,不怎么显,主要是和墨麒站在一起的时候……一个穿着华裾鹤氅,执着莹白拂尘,像是下一瞬就要羽化而登仙;另一个则穿着大了许多、腰间还得折几道的衣服,再配上白玉堂那副总暗含着几分不耐烦的神色,显得有种萧瑟落拓的……贫穷感。 墨麒心思本就极为细腻敏感,来给白玉堂看诊的时候,展昭那副带着淡淡忧愁的模样,自然也躲不过他的眼睛。 “……唉,也不必买多好的衣服,只要合身、不叫玉堂再起疹子了便好……”展昭拨着自己的钱囊,深感囊中羞涩。 展昭这话说的好像没多大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