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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衣摆卷起微风,踏入一楼大厅时,速度才缓下来。 余天阳宠溺地安抚着赵晚星,洛西洲走近了,他都没有注意到。 “西洲!”白真走进来,一眼就看到眼前的一对男女。 余天阳长得有点像韩国男团的成员,十分吸引目光,白真一时甚至忽视了他怀里的女孩。 “余先生,好久不见。”洛西洲笑着跟他打招呼,剑眉却微微蹙起,声音里听不出一点笑意。 白真瞥一眼身边的人,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度。 余天阳狐狸一样上挑的丹凤眼犹豫地眯起,看了洛西洲好几眼,不像是不认得他的样子,倒像是在考量什么。 赵晚星听到熟悉的声音,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看到眼前像是复制粘贴的十几张脸,表情惊恐地重新闭上眼。 “啊,怎么梦到了十几个……”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连靠她最近的余天阳都没有听见。 “十几个什么?”洛西洲的声音骤然响起。 “十几个……十几个……” “叮——”电梯到了。 余天阳搀着赵晚星进了电梯,按完楼层之后,她才接着开口: “十几个……小赤佬!哈哈哈!” 她说话时带上了一点口音,软绵绵的,激得洛西洲心神一荡。 少女的甜香仿佛还在唇边,他想到那天的冲动,觉得还是舍不得打断她的腿的。 毕竟她喝醉的时候,实在是太可爱了。 洛西洲深呼吸,转移思绪,望向电梯上不断增大的数字。 14、15、16。 很快就要到17楼了。 “白真!” “嗯?”她很少听他这样急切地语气。 “这是钥匙——我突然想到还有东西要去18楼拿,吉吉的东西你直接去我家找,在1702。”说着,电梯到了17楼,洛西洲把白真推出去,自己镇静自若地站在电梯里,好像真的有东西忘在赵晚星家了似的。 余天阳纳闷地瞟他一眼,身体做出防备的姿态把赵晚星搂紧。 “放开我!”赵晚星被箍得不舒服,一把推开了他,余天阳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手,力气还这么大,稍不留神,竟被推到了电梯旁边的广告牌上。 因为惯性的作用,赵晚星又喝了酒,本来就站不稳,她踉跄地后退了一步,洛西洲正好接住。 “怪邻居……”她闻到熟悉的气味,嘟囔了一句,反身抱住他的腰不动了。 电梯到了17A,开门,却没有一个人动。 电梯很无奈,又关上了门。 两个人面面相觑,还有一个不省人事醉鬼的偶尔说上几句醉话。 “她到底喝了多少?”洛西洲问到。 余天阳还没开口,赵晚星就伸出两个手指,比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声音委屈巴巴的,“就一点点。” 洛西洲看着她脑袋上的头发旋,麦芽香混着洗发露的香味钻进鼻子里,唇角不自觉地就勾了起来。 “晚星,过来,咱们回家了。”余天阳上前,想把她拉回去,可还没碰到赵晚星,她就变本加厉地踮脚,挽上洛西洲的脖子。 “要抱抱要抱抱~” 和上次喝醉,说买烟烟的音调一模一样。 看到她喝醉只会唱一首歌。 洛西洲岔开神想。 余天阳叫了几声晚星,可是小姑娘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怕她像之前那样推开自己,干脆按下电梯开门键。 “出去吧。” 洛西洲“嗯”了声,正想出去,可身上的树袋熊却似乎并不这么想。 她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还没有意识地哼着刚刚要抱抱的曲调。 “赵晚星。”洛西洲弯下腰,轻拍了拍她的背。 “……”她哼哼几声,不知道在说什么。 “什么?”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赵晚星突然拔高了声调,把在外面挡着电梯门的余天阳都吓了一跳。 “要抱抱……”楼道里吹来一阵风,双颊潮红的小姑娘打了个冷战,往洛西洲的怀里钻了钻,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不动了。 余天阳别开眼。 高大的男人俯下身轻声安慰了怀里的女孩几句,他声音不大,但赵晚星似乎很听他的话,不一会儿就安静了,随后,他揽着腰将她一把抱起,像是在抱一个孩子。 余天阳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他和洛西洲把赵晚星送回房里,可洛西洲却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余天阳冷嘲热讽了几句,洛西洲还没说话,反倒是床上的晚星,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言辞中竟然透露几分护着这人的意思。 可是她毕竟喝醉了,房里两人都没有出声,她便沉沉地睡去,鼻翼随着呼吸轻轻颤抖,整个房间里一时只有她的呼吸声。 人是安顿好了,可余天阳和洛西洲谁也不愿先出去,好像跟对方耗上了似的。 “不如我们一起。”余天阳提议。 于是两人很快达成一致,他们一起出门,一个乘上电梯,一个下了楼梯。 …… 余天阳在电梯里遇上了刚从1702出来的白真,两人望一眼对方,都没有说话。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喜欢互相舔拭伤口的人。 至少他们俩不是。 电梯到达一楼,他们各自走出电梯,头也不回。 回家的路上,余天阳还在想今天的事。 赵晚星这个人其实精得很,你对她好,她才会对你好。 这么多年,自己一直义无反顾地对她好,但是又从不越雷池半步。 以前他总开玩笑,说,你看,我们一个叫天阳,一个叫晚星,是不是一听就像一对? 他以为迟早有一天她会明白,以为赵晚星身边不会有别人,离他最近的就是自己。 原来是他忘记了,白天的太阳和夜晚的星星,本来就是永远都遇不见对方的两样事物。 * 洛西洲躺在床上,本来以为很快就能睡着,没想到翻了好几个身还是没有平复下来。 用现在年轻人的话来说,他是一个很佛的人。 不依赖社交软件,很少有情绪波动,极少大喜大悲,以至于他现在剪视频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怀疑自己这样的状态,还适不适合做这份工作。 如果自己心里都没有热爱,那怎么告诉别人什么是热爱呢? 他第无数次翻过身,打开了手机。 洛西洲打开微博的搜索栏,输入赵晚星3个字,点进她的微博。 ——他们才一周多没联络而已,这是……怎么了? 前几天,她发了一条长长的微博,语气平静,思路清晰,洛西洲一目十行地看完,眉头越皱越紧。 抄袭、融梗,这些事情他再熟悉不过了,当年他剪完第一个片子,赚了一点小钱,于是去深山里住了一个多月,拍照,摄影。 没有饮用水,到处都是蚊虫,压缩饼干吃到吐,为了找一个好的角度,爬一整天的山是常有的事。 当时拍出来的成片确实很好,虽然并没有拿来进行任何商业活动,但是还是觉得自己完成了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至少即使时隔多年,现在看到当时的视频,还是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