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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还有……”荷叶儿找不着词了。 “刚毅?气势?” “嗯嗯,气势!!” 静香低头,眉峰、眼型、唇角略一修,再在袍子上添了些风动,“这样?” “呵呵,嗯!眉目虽不十分像,可整个人就是这样! 若是小姐肯看一眼,定是画活了呢!” 静香笑笑,端详着,这是威远大将军?是那个不知检点纳了七房妾却又在朝中弄得风云的人?不过,这一身且肃且雅,倒真是和了哥哥那画色……灵机一动,不如略模糊着入画,就做江南暮雨中,一个偶过的外乡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心中入了情景,笔下便顺畅起来,不知不觉,已是与画中人一起浸在纸墨中…… 夜深,窗外起了风,凉凉的,夹了雨腥,不一会儿就斜潲了雨进来。雨水打了案头,风忽一劲,烛火扑地灭了。静香这才察觉,赶紧起身关窗。 手未及窗棂,黑暗中突然一道什么闪过,人恍惚一怔,不觉反应,身子猛地被一揽,不防备向后一倾,落在了紧紧包裹的湿冷中。 静香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刚要叫,就觉耳边暖暖的吐气,“嘘,是我。” 心依旧疯挣着要逃命一般地跳,可这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声音,好歹是把七魂六魄都按住,口中的呼命终是咽了回去。 “静儿,静儿……”埋头在她颈窝,承泽喃喃地唤着。 稍稍回神,静香赶紧挣,“放开,快放开。” “嘘,别动别动。”承泽越紧了双臂,下颌卡着她的肩,不许她回头,不许她动,“就一会儿,就一会儿,乖啊。” 被锁在他怀中,那种窒闷的感觉又漫到了嗓子眼,牢牢将她拘住,墨一般的黑暗更加重了溺死的恐惧,出不来大声,只奋力挣着。 几分薄力挣扎在怀中,像一只绵小撒娇的兔儿,让那使坏的人更想逗趣,抱着她摇晃,“呵呵,乖,听话……” “放开!放开……”她终于出了声,“求你,求求你……” 听她颤抖的哀求抑在胸中失散了魂魄般,承泽这才猛觉是真的吓着了她,赶紧松手 ,静香不备,身子闪了出去,承泽一把扶住,“静儿,静儿!” 脱离开那束缚,静香用力喘着气,心头依然是那可怕的纠缠,可神智却很快就清醒,明白这黑暗中握着她扶着她的,是他,不是“他”…… “静儿,静儿?”觉出她手心的湿冷,承泽知道真是做过了,恨自己鲁莽,又心疼不已,“静儿,是不是弄疼你了?啊?现在可好些?可觉着好些?” 静香轻轻点点头,“往后,往后别再这样了……” “是我的不是,不会了,再不会了,啊?往后我轻些……” “我,我是说,往后再别,再也别了……” 承泽微微一怔,“轻些,轻些也不行么?” “我……我讨厌人离得我太近……” “我知道,可我也不是旁人啊,总得,总得稍稍……” “不行!我,我喘不上气!” 听她当真动了怒,承泽不敢再强,握着她的手也悄悄松了些,却依旧用掌心、用指肚儿轻轻揉搓着。她从不会霸道得不分来由,这几次显是当真心慌失了颜色,思虑再三,又借着黑暗承泽才把心里埋了许久的猜测小声问了出来,“静儿,你,你不想我亲近……,是,是不是因为他……” “什么都不为!”她立刻打断,语声颤得有了泪,“就,就是我喘不上气!你,你若是不想答应,就,就再也别……” “好了好了,”承泽忙不迭哄着,“我应我应!是我说错话了,啊?往后依着你,不抱了,不碰了,啊?” 他越哄,她不知为何越觉委屈,泪在眼圈里打转转,“往后再不许了。” “嗯,不许!再不许!”双手握着她,他一副赌咒发誓的样子,“这辈子这样就好,牵着手我就知足!” 心酸这才平了,胸中的憋闷也顺了气,静香这才觉出黑乎乎的屋子里只他两个,想想他是怎么进的屋,顿时耳根发烫,“你,你怎么学人家做起梁上君子来了?” “呵呵,本是想带着桓儿来看看你的,可跟庞将军说话说得晚了,桓儿已经睡下了。我实在想你,忍不住就一个人跑园子里来看看,谁知你竟还没睡,我,我就……” 这一番话说得静香脸红心热,口中笨笨地应着,“那,那看也看了,赶紧走吧。” “这黑灯瞎火的,哪儿就看着了?更况,哪有你这样待客的,我刚才说了半天的话,正是口渴呢,连杯茶都没讨着。” “哼,你是哪门子的客?” “哦,合着我不是客啊?”拉她近些,弯腰坏笑道,“那我是谁啊?” “你!”静香羞得恨道,“再这样,我可叫荷叶儿了!” “哼,”承泽讪讪地直起身,“那丫头,赶明儿早早嫁了她!” “你敢。” “呵呵,静儿,我当真渴了。” “哦,那我给你倒茶去。” 说着静香转身就走,承泽赶紧拉住,“哎,等着点了灯的啊!” “别,当心让上夜的老mama们看见。” “哦,那……”承泽有些犹豫,外头阴雨,屋里一丝光亮都没有,这半天,两人也只是拉着手,彼此听闻说话声,还怎么去倒茶,“那我不喝了。” “不妨,跟我走。” 静香牵着他一起迈步。 “静儿,小心绊着。” 承泽跟着,努力看,还是什么都不见,步子难免有些拙,静香轻轻道,“放心走。” “哦。” 来到桌边,安置他坐下,摸了茶盅茶壶,斟了茶给他。承泽接过,一边喝着一边琢磨,她熟悉这屋子走得稳倒也罢了,黑暗中这茶竟是也倒得正正好,可不是奇么?不由问道,“静儿,你像得能看得着似的。” “哪里看得到,是摸得准。” “嗯?” “小时候看不着,就到处摸,辨那物件儿,学着用,小心揣摩着倒也没出什么错,反倒是后来看着了,还烫了一次。” “是么?” “嗯,哥哥说这人一心用,知觉越多,神也分得多,便是难免疏漏。后来,我细细体会,闭了眼睛摸那些物件儿,比看见了都记得更清,更准呢。” “嗯。”承泽点点头。 喝好了茶,承泽又坐近些,悄声与她聊着天。 “静儿,你刚才做什么呢?这么晚也不睡?” “我……”静香有些支吾。 “呵呵,可是想我啊?” “呸,”静香啐他不知羞,“我画画呢。” “画什么呢,还不好说?” 想起刚才自己促狭的小法子,静香也觉有趣,竟是主动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