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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知道,赢了还好说,现在输了,就这么回去咱俩已经铁定被罚了,再当众让还乡团丢脸,你觉得你兜得住——?!” 身后的俩小弟被花衬衫的突然爆发吓到了,但眼里复杂的神色,泄露了他们和花衬衫同样的担忧和恐惧。 挡在他们仨身前的郑落竹,突然觉得好尴尬。他是继续吵架啊,还是开始劝架啊! 越胖子的脸已经黑了,让花衬衫气的,他极力克制情绪,一个字一个字压得缓而沉:“愿赌就要服输,别在这里丢人。” 花衬衫根本听不进去:“组长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你不想活,别他妈拖弟兄们下水——” 花衬衫已经彻底失控了。 连郑落竹这么迟钝的人,都感觉到了支配着花衬衫的那股无形的“恐惧”。 丛越是还乡团的三个队长之一,在权力结构处于第二级,那花衬衫口中的“组长”,应该就是还乡团水世界分部的最高领导。 亦是他和身后两个小弟的恐怖之源。 不对,恐惧的不止是他们三个。 郑落竹重新去看越胖子,他的神情和眼里,明明也带着恐惧的底色,只是被愿赌服输的坚持,勉强盖住了。 “够了。”丛越不想再这么难看下去,直接和花衬衫道,“今天的事情就当你们全不知情,你们现在就回酒店房间,之后再发生什么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和你们无关。” 花衬衫一怔,发热的脑袋有些许冷却。 身后的小弟咕咕哝哝:“没有不透风的墙,约架这事儿不少人已经知道了……” 花衬衫动摇,眼看又要陷入纠结,丛越一咬牙,快刀斩乱麻:“架是我一个人约的,输是我一个人输的,等会儿到酒店大堂,也是我一个人让还乡团丢脸,你们拦过,没拦住,知情不报,是被我威胁,听懂了?” 花衬衫和俩小弟懂没懂,不好说,郑落竹可是听得明明白白。 这番说辞就等于越胖子把所有错揽了,花衬衫和俩小弟顶多就是个“被胁迫所以没敢说”,情有可原,楚楚可怜。 但苍天大地都看着呢,花衬衫才是“万恶之源”吧。要没他当初在购物区挑事儿,要没他被打脸不服气搬出越胖子,能有今天这事儿? 郑落竹不可思议地瞪着越胖子,觉得对方现在头上顶着光环儿,环儿内俩大字——圣父。 “越队长,”一直安静的唐凛忽然出声,音量不高,但清清冷冷的声音,在封闭的训练室听得很清楚,“你能代表你们整个还乡团吗?” 越胖子还处于对花衬衫的失望和羞耻中,冷不丁听见唐凛问,脑袋有点不转:“什么?” 唐凛倚靠着训练室壁,悠闲道:“我说,你的表态能约束整个还乡团吗?你能保证你在大堂宣布完,还乡团以后就真的绕着VIP走了?” 丛越语塞,嘴唇动了又动,半晌,才发出一点干涩的声音:“我不能保证。” 他可以履行赌约,但他只能保证自己和自己手下的人……不,只能保证自己以后遇见VIP会绕着走。 经此一事,他能不能继续在还乡团混下去,还是个未知数。 “既然如此,”唐凛淡淡抬眼,“你在不在酒店大堂表态有什么意义呢?” 丛越哑口无言。 郑落竹有点同情他,甚至私心希望唐凛别太刻薄了。人都已经让老板打脸了,也很有骨气地准备去酒店大堂履行赌约了,何必再…… 一直站在训练场中央,仿佛所有后续事件都同他无关的范总,忽然迈开脚步,朝丛越走过去。 郑落竹的思绪和目光都被老板带走了。 他不知道老板要对丛越做什么,但怎么想都比被唐总刻薄两句的杀伤力大。 老板走过去了。 老板走到越胖子面前了。 老板绕开越胖子……继续往前走了? 老板打开门离开训练室了??? 还没等郑落竹反应过来,唐凛也越过他身边,越过越胖子,离开了训练室。 两位老总走得片叶不沾身,留一屋子花花草草风中凌乱。 郑落竹只剩南歌,看她的目光简直像在看亲人。 南歌忍着笑走过来,拍拍他肩膀:“还没看明白队长的意思么,撤吧。” 郑落竹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有点明白了,原来不止他一个人想对越胖子网开一面。 不过新的问题又来了:“咱们VIP定组长了吗?” “反正不是他就是他,”南歌佛系地摊手,“现在俩都走了,我估计这就是队长的意思。” 郑落竹:“……” 不用估计,就是了。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领导们的路线离去,郑落竹是VIP最后一个跨出训练室门的,临从外面关门的时候,他忽然又探头进来,对着仍懵逼的丛越大声道:“以后收小弟好好把关,挑个西瓜还得拍两下听声呢,别什么歪瓜裂枣都要——” 刚松口气的花衬衫,眼里重新冒火。 丛越却是嘴唇颤了又颤,像有许多话想说,可终究没能说出来。 郑落竹和南歌进入回酒店的幽蓝隧道,连唐凛和范佩阳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这走得也太快了吧。”郑落竹挠头,想追上领导们的节奏太难了。 南歌调侃:“谁让你都走出训练室了,还非回去给一句临别赠言。” “我那不是看不过去么,”郑落竹想起来花衬衫就恶心,“我要不提醒,他迟早还得被那个破玩意儿坑第二回。” 南歌同感,顺带问:“那个破玩意儿叫什么?” 郑落竹:“不知道,我就叫他花衬衫。” 南歌:“还是破玩意儿好听。” 郑落竹:“嗯。” 又走了一段路,郑落竹后知后觉地问:“我现在一想起越胖子回去可能受罚,就特同情,我这个心理是不是不太对啊?” 南歌摇头,客观分析:“谁和范佩阳打,都能收割一波同情,这是自然规律。” 郑落竹茅塞顿开,醍醐灌顶:“还真是,提尔晕倒的时候我也有点心疼。” 想了想,他又道:“不过我也不全是同情,我就是觉得胖子人不坏,他和咱们约架,单纯就是想给小弟出头,我以前……” “以前”两个字一出口,郑落竹就卡住了。 在坦白往事之前,他从不曾谈过去。 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敞开一次心扉,那锁就锁不上了,不经意就往外秃噜。 “以前什么?”南歌故意问,“以前你也这么帮小弟出头,然后被对手教育重新做人?” “怎么可能,”郑落竹可以被怀疑智商,不能被怀疑战斗力,“我每次都打得他们跪下来喊爸爸,你知道我当时外号叫什么,街爸!” 南歌:“……” 这到底有什么可骄傲的!